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高强!你疯了?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让我净身出户?”

“怀的什么?啊?”婆婆张翠萍把B超单摔在我脸上,“是个丫头片子!你还有脸待在高家?阿强,跟她废什么话!离!马上离!”

高强扶着他妈,一脸嫌恶:“林岚,我妈说得对。我高家不能绝后。这协议你签了,大家好聚好散。房子车子你别想,你走人就行。”

我捂着高耸的肚子,浑身发抖:“你们……你们会遭报应的!”

“报应?你生不出儿子,才是我们高家最大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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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林岚,今晚加班不?不加班,我来接你。咱妈炖了排骨汤,你最爱喝的。”

我叫林岚,今年二十八。给我发消息的,是我丈夫,高强。

看着这条消息,我笑了。

我跟高强,是厂里自由恋爱的。

我是流水线的女工,他是车间的技术员。那时候的高强,老实、木讷,但对我,是真好。

全车间的人都知道,他高强为了追我,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给我带两个肉包子,一杯热豆浆。下雨了,他宁可自己淋成落汤鸡,也要把那把破伞塞到我手里。

“林岚,你……你手巧,但这活儿累。你嫁给我,我……我养你。”他求婚的时候,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但眼睛里全是真诚。

我图的,就是他这份真诚。

他家条件一般,公公高卫国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不爱说话。婆婆张翠萍,嘴碎,爱占小便宜,但刚结婚那会儿,倒也没怎么为难我。

婚后头两年,我俩的小日子过得挺好。他升了组长,工资卡全上交。我在家管账,他下班了抢着拖地。

他那时候,是真的疼我。

我以为,我林岚这辈子,算是找对人了。

02.

一切的转变,从我怀孕开始。

当我拿着那根两道杠的验孕棒给高强看时,他高兴得把我抱起来转了三个圈。

“太好了!老婆!我要当爹了!我妈肯定得高兴疯了!”

他妈张翠萍,确实是“高兴疯了”。

她当天就拎着一只活鸡住进了我家,美其名曰“照顾我”。

“阿岚啊,你可得给妈争口气!”她一边在厨房里剁鸡,一边扯着嗓子喊,“我昨晚就梦见一条大金龙,盘在我们家房顶上!这胎,准是个大胖小子!”

从那天起,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堆黑乎乎的“偏方”,天天逼着我喝。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个。”我闻着那股土腥味就想吐。

“你懂什么!”她一瞪眼,“这叫‘保胎送子汤’!喝了保证生儿子!”

我求助地看向高强。

他却别过脸,低声说:“妈也是好意。你就喝点怎么了?她毕竟是我妈。”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他妈,跟我说这种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忍着恶心,把药汤喝了。

四个月,去做B超。

张翠萍和高强,比我还紧张,俩人就堵在B超室门口。

“医生,怎么样?看清了吗?是不是个带把儿的?”张翠萍搓着手,一脸谄媚。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她看了张翠萍一眼,没搭理她,只对着我笑了笑:“挺好,孩子很健康。看这小模样,是个小公主。”

“小公主”三个字一出口,我清清楚楚地听到——

高强“啧”了一声。

张翠萍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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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家的路上,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高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车窗摇得震天响。

一进家门,张翠萍就把手里的包“砰”一下砸在沙发上。

“小公主?我呸!我们老高家三代单传!要什么公主!”

公公高卫国在旁边小声嘀咕:“丫头……丫头也挺好。”

“好个屁!”张翠萍指着丈夫鼻子骂,“你个没出息的!当年我生高强的时候,要不是拼了命,你能有今天?现在倒好,要绝后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打转,“这是你的亲孙女啊!”

“孙女?”张翠萍“嚯”地站起来,指着我,“你也配叫我妈?我告诉你林岚,这孩子,不能要!”

“你……你说什么?!”

“我说,打掉!趁着月份小,赶紧去做了!我高家,绝不能让一个丫头片子当老大!”

我如遭雷击,我看向高强,我唯一的依靠。

“高强!你快说句话啊!那也是你的孩子!”

高强烦躁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猛地抬头瞪着我:“林岚!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我妈说错了?我就是想要个儿子!你生个丫头片子,你还有理了?!”

我蒙了。

这还是那个给我买肉包子,怕我淋雨的高强吗?

“高强……”

“别叫我!”他吼道,“我妈说得对!打掉!我明天就带你去医院!”

从那天起,排骨汤没了,活鸡也没了。

张翠萍天天在客厅里指桑骂槐。

“真是个丧门星!娶回来就晦气!”

“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儿!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高强下了班,就躲在卧室里打游戏,对我视而不见。

我吃的,是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

04.

我死也不肯去医院。

我怀胎五月,已经能感觉到她在踢我了。

“林岚!我给你脸了是吧?”

这天晚上,高强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张翠萍在他旁边煽风点火。

“阿强,她就是想拖!拖到月份大了,生下来,赖上我们高家!”

“她敢!”高强一脚踹在茶几上。

他从张翠萍手里拿过几张纸,摔在我面前。

白纸黑字,是——《离婚协议书》。

“林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高强指着我,“要么,明天去把那丫头片子打掉!要么,你现在,就给我在这上面签字!”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高强……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追我的了?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

“我当初是瞎了眼!”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流水线上的!我肯娶你,是你高攀了!”

“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爸妈的名字!车,是我婚前买的!你敢不打掉这个孩子,你就给我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对!”张翠萍在旁边尖声笑道,“你个不下蛋的鸡,还想分我们高家的财产?你做梦!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我捂着肚子,靠着墙,才没让自己倒下。

我看着眼前这对狰狞的母子,又看了看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公公。

“好。”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打。我也不签。”

“你还敢横?”高强扬起了手。

“阿强!”高卫国总算开了口,“别……别动手。她肚子……大了。”

“爸!你还护着她?”

“哼!”张翠萍拉住儿子,“行。林岚,你有种。你不签是吧?好啊。那你就住着。你住在这儿,从今天起,你一口饭,都别想吃我们高家的!”

05.

日子,就这么到了九个多月。

我快临盆了。

这几个月,我过得猪狗不如。

他们真的不给我饭吃。我只能趁他们不在家,偷偷用我妈给我的最后一点私房钱,买点挂面,自己煮了吃。

我人瘦得脱了相,肚子却大得吓人。

高强,再也没正眼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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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发现家里气氛不对。

张翠萍和高卫国,哼着小曲儿,在收拾行李箱。高强也在往包里塞沙滩裤和墨镜。

“高强……”我扶着腰,从房间里挪出来,“你们……这是要去哪?”

高强看都没看我。

张翠萍拉上拉链,得意洋洋地开口了:“你管得着吗?我们一家三口,去海南旅游!七日游!”

“一家三口?”我脑子“嗡”的一声,“那我呢?我……我这个星期就是预产期啊!”

“那又怎么样?”张翠萍白了我一眼,“你生你的。我们玩我们的。你生个丫头片子,总不能耽误我们全家的行程。”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强:“高强!万一我半夜发动了怎么办?你不能走!”

高强烦躁地整理着墨镜:“妈都说了。这趟旅行是早就定好的。再说了,你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多大点事。”

“高强!你还是人吗?!”我终于崩溃了,“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我要生了!你居然要全家出去旅游?!”

“你喊什么喊!”张翠萍把我一推,我踉跄着撞在墙上,肚子一阵剧痛。

“哎哟……”

“装!你接着装!”张翠萍叉着腰,“林岚,你这点伎俩,我三十年前就玩腻了!不就是想拖住我们吗?门都没有!”

高强也一脸不耐烦:“你不会自己打120吗?又不是没长手!别在这儿耽误我们赶飞机!”

06.

第二天一早。

我刚睁眼,就感觉不对。

肚子一阵一阵地发紧,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破水了。

“高强!高强!”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出了卧室。

他们三个人,正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

“高强!别走!我……我破水了!我真的要生了!”我死死地拉住高强的胳膊。

“演!还演!”张翠萍尖叫起来,“林岚!你真是个丧门星!为了不让我们走,你连这种谎都撒?”

“妈!我没撒谎!是真的!你看……你看地上……”

“我管你看什么!”张翠萍一把将我甩开,“阿强!卫国!快走!赶不上飞机了!让她自己去医院!生个丫头片子,还想让我们全家伺候她月子?做梦!”

“高强……我求你了……是真的疼……”我疼得缩在地上,冷汗都下来了。

高强犹豫的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烦躁。

“你自己打120吧。我们赶时间。”

“砰!”

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我听着他们在门外兴奋的交谈声,和行李箱轮子“咕噜咕噜”远去的声音。

我一个人,瘫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失去了知觉。

一周后。

市医院,最便宜的六人病房里。

我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纸。

病房门“砰”一声被撞开。

高强、张翠萍、高卫国,三个人,晒得黝黑,提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

“哟,还真生了?命够硬的啊。”张翠萍把一个草帽扔在旁边的空床上,阴阳怪气地说。

高强皱着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人呢?那丫头呢?怎么没看见?”

“高强……”我虚弱地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怎么?我们出去玩一趟,你还不乐意了?”张翠萍叉着腰走过来,“林岚,我可告诉你,离婚协议你赶紧签。我们高家可不养闲人,更不养赔钱货!”

高强也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在我被子上:“就是,签了吧。这五百块钱,拿着,赶紧出院。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看着那五百块钱,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他们一家子围着我,看我笑话,逼我签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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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开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权威的男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护士。

“查房。”医生看了一眼床头的名字,“林岚?”

“哎,医生。”我赶紧应声。

“谁是高强?病人的丈夫?”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很严肃。

“我就是!”高强不耐烦地摆摆手,“怎么了?要交钱了?她住个院,还能花多少?”

医生没理他,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病历夹。

他看了足足十秒钟,才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目光,扫过高强一家三口。

“交钱?你们这家人,这一周都去哪了?”

“你们知不知道,产妇临盆当天大出血,送来的时候,人差点就没了!”

“这……”高强和张翠萍对视一眼,有点心虚。

“医生,她……她不是没事吗?”张翠萍小声说。

“没事?”医生冷笑一声,他翻过一页病历,一字一句地说道:

“产妇是没事,但是,你们作为直系亲属,这一周都不在。我们联系不上你们,那个重要的决定,只能由产妇自己签了。”

高强一愣:“什么决定?”

医生合上病历夹,看着他。

“关于你们那个孩子……”

医生说出了那句诊断。

“什么?!”

高强“噌”地冲了过来,一把抢过病历。

张翠萍手里的免税店袋子“啪嗒”一声全掉在地上。

“你……你胡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扑上去,想抓医生的白大褂。

“我没搞错。”医生面无表情地推开她。

张翠萍两眼一翻,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