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结婚三年,我被婆婆当众扇了七次耳光。

第七次,是在她六十大寿的宴席上,当着三十多个亲戚的面,她指着我的鼻子说:"就你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配给我儿子当老婆?"

那一巴掌,把我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出了血。

我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擦掉脸上的血迹。

我只是站起身,对着满桌目瞪口呆的亲戚,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妈,这是您打我的最后一次了。"

三天后,我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离婚那天,民政局门口停了三辆黑色奥迪,车牌号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公公婆婆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而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人,让我婆婆当场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那个人,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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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苏晚,今年二十八岁。

三年前嫁给陈家明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归宿。

家明是我大学同学,学的是金融,毕业后进了一家证券公司做分析师,月薪两万出头,在我们那届同学里算是混得不错的。

他长得不算特别帅,但五官端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温和,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觉得靠谱的男人。

我们是在大三那年的社团活动上认识的。

那天下着大雨,我没带伞,他把自己的伞递给我,自己却淋着雨跑回了宿舍。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让我对他产生了好感。

后来我们开始约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吃食堂的饭菜,一起在操场上散步聊天。

那时候的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给我买红糖姜茶,会在我考试失利的时候安慰我说没关系,会在寒冷的冬天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我戴上。

毕业后,我们自然而然地住到了一起。

两年后,他向我求婚。

那天他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餐馆里,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枚不到一克拉的钻戒,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苏晚,嫁给我好吗?"

我哭着点了头。

那枚戒指不贵,但我觉得它比任何名牌珠宝都珍贵。

因为我知道,那是他攒了整整半年的工资买的。

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我以为,我们会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可我没想到,婚姻的噩梦,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妈妈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02

第一次见家明的父母,是在一家酒店的包厢里。

家明提前告诉过我,他爸是市建设局的一个科长,他妈以前是国企的会计,现在退休了,平时没什么事,就喜欢打打麻将、跳跳广场舞。

"我妈这个人,就是有点……"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有点要面子,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会好好表现的。

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又去美发店做了个造型,还给他父母各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想给他的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当我走进包厢,看到他妈妈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深红色的旗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翡翠项链,手腕上戴着一只满绿的镯子,打扮得珠光宝气。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挑剔,像是在看一件不太满意的商品。

"你就是苏晚?"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热情,"家明跟我提过你,说你是农村来的?"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阿姨,我老家是在江西的一个小县城,不过我从小在省城读书……"

"农村就是农村,县城也是农村。"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连个转折都不给,"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我爸……"我迟疑了一下,"我爸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我妈是家庭主妇。"

"哦,做小生意的。"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你们家……应该挣不到什么大钱吧?"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家明赶紧打圆场:"妈,您别问这些了,咱们先吃饭吧,菜都上齐了。"

"我问问怎么了?"她瞪了家明一眼,"她以后要嫁进咱们家,我当然得了解清楚她是什么来路。万一是个图咱们家钱的,那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那顿饭,我如坐针毡。

她不停地问我家里的情况,问我爸妈有没有养老保险,问我有没有兄弟姐妹,问我弟弟是不是还在读书要花钱,问我以后结婚了是不是要往娘家贴补……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

我努力保持微笑,尽量把每个问题都回答得体面一些。

可她的表情,却越来越不满意。

吃完饭,她借口去洗手间,把家明也叫了出去。

我坐在位置上,隐约能听到包厢门外传来的对话。

"这姑娘长得是还行,但家里条件也太差了,你就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

"妈,我喜欢她,我不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你当然不在乎!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以后拖累的是我和你爸!她那个穷家,以后指不定要咱们贴补多少钱进去!"

"妈,您想多了,苏晚不是那种人……"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把话撂这儿,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家明一直在跟我道歉。

他说他妈就是那种性格,说话不过脑子,让我别往心里去,他会慢慢说服她的。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但我心里清楚,她不是"性格问题",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可那时候的我,太爱家明了。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真诚,足够贤惠,就能打动她。

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会把我当成自己人。

可我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的偏见,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再怎么努力,在她眼里,你永远都只是一个"配不上"她儿子的乡下丫头。

03

婚礼是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办的。

我原本想办得简单一点,毕竟我和家明都是刚毕业没几年,手里没什么积蓄,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可我婆婆不同意。

她说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在这个城市里也算有头有脸,她丈夫好歹是建设局的科长,婚礼办得太寒酸,让亲戚朋友看了笑话。

于是婚礼的规格一升再升。

酒席从十桌变成二十桌,酒店从三星级换成四星级,布置从简单的气球彩带变成鲜花拱门、红地毯、专业司仪、摄影跟拍……

最后算下来,光婚礼就花了将近二十万。

这笔钱,我和家明一人出了五万,剩下的十万,是他父母出的。

我以为这是公公婆婆对我们的支持和祝福。

毕竟结婚是大事,父母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婆婆就来我们的新房"算账"了。

"那十万块钱,是我们借给你们的,可不是白送的。"她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们小两口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还我们五千,差不多三年就能还清。"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结婚前,她可从来没说过这笔钱是借的。

家明也有些意外:"妈,您怎么突然提这个……"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她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凭什么白白送给你们?我们又不是开银行的。再说了,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凭什么我们家出大头?她苏晚的父母呢?就出了五万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我爸妈……"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她摆了摆手,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反正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五千,一分都不能少。要是手头紧还不上,利息我可是要算的。"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她眼里,我不是她的儿媳妇,我是一个"占了她儿子便宜"的外人。

从那以后,日子就变得越来越难熬了。

婆婆隔三差五就来我们的小家"视察",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看到哪里不顺眼就要说上几句。

她嫌我做饭不好吃,说我放的盐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炒的菜不是老了就是生了。

她嫌我打扫卫生不干净,说我拖的地还有水渍,擦的桌子还有灰尘。

她嫌我下班回来太晚,说我一个女人家,天天在外面野到那么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嫌我周末睡懒觉,说我好吃懒做,不像个过日子的人。

有一次,她翻我的衣柜,看到我买了一支三百多块的口红,当场就发了火。

"三百多块买一支口红?你疯了吧?"她把那支口红摔在地上,"你知道三百多块够买多少斤猪肉吗?我看你就是不会过日子!败家!我儿子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被你这么糟蹋了!"

我赶紧解释说这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不是用家明的钱。

她根本不听。

"你的工资?你一个月才挣几个钱?五千块?六千块?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工资?你挣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我儿子每个月两万多的工资养着这个家,你有什么资格乱花钱?"

我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们掉下来。

因为我知道,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人。

"哭什么哭?我说你两句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这种农村出来的丫头,不好好管教管教,以后还不得上天?"

那天晚上,我躲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

家明在门外敲门,问我怎么了。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就说没事,洗个澡就好了。

出来之后,他搂着我说:"老婆,对不起,我妈就是这样的人,说话不好听,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她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知道她说话过分了,但她没有恶意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担待一下,啊?"

我想说,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豆腐心",我只感受到了她那把刀子,一刀一刀地扎在我心上。

但我没说出口。

因为她是他的妈妈。

我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所以我一直忍着。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隐忍,足够懂事,事情就会慢慢变好。

可我错了。

大错特错。

有些人,你越忍让,她就越得寸进尺。

你的善良和退让,在她眼里只是软弱和好欺负。

04

第一次被扇耳光,是在结婚后的第三个月。

那天是婆婆的五十七岁生日,我和家明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礼物。

我跑了好几家商场,最后挑了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牌子不算顶级,但质量很好,花了将近两千块,是我小半个月的工资。

我想,这次应该能让她满意了吧。

生日当天,我们去她家吃饭。

我把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她,满怀期待地说:"妈,生日快乐,这是我给您挑的礼物。"

她接过去,拆开包装,看了一眼里面的围巾,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羊绒围巾?就这个?"

我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妈,您不喜欢吗?这是今年的新款,颜色很百搭……"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太土了。"她把围巾随手扔到沙发上,"而且羊绒有什么好的?我又不缺围巾。"

"那……那您喜欢什么?我可以去换……"

"算了算了,送都送了,我还能让你退回去不成?"她叹了口气,一副很勉强的样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会买东西,尽浪费钱。"

那顿饭我吃得如鲠在喉,一口都咽不下去。

饭后,公公去阳台抽烟,家明去洗碗,客厅里就剩下我和婆婆两个人。

她突然开口问我:"苏晚,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吗?"

"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发了多少?"

"五千多一点……"

"那正好。"她伸出手,"把工资卡给我。"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啊?"

"你听不懂人话吗?把工资卡给我!"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你一个女人家,拿着那么多钱干什么?万一乱花了怎么办?以后你的工资由我来保管,每个月给你五百块零花钱,够你用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愿意?"

"我……我只是觉得……"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抬起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我爸妈从来没有打过我一下。

就连小时候我犯了错,他们也只是耐心地跟我讲道理,从来没有动过手。

而她,第一次,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打了我。

"你这个没规矩的东西!"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是你婆婆,是长辈!我跟你说话,你竟然敢跟我顶嘴?你当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儿子捡回来的一个乡下丫头!没有我儿子,你能在这个城市立足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家明听到动静从厨房冲了出来,一把拉开他妈妈:"妈,您干什么呢?怎么动手打人了?"

"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她理直气壮地说,"你看看她那个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我说她两句她还敢顶嘴,这种人不管教管教,以后还不得骑到咱们头上去?"

"妈,苏晚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这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好!你别被她那张脸给骗了,这种女人,心眼多着呢!"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家明一直在跟我道歉。

他说他妈更年期到了,脾气不太稳定,让我多担待。

他说他会找机会好好跟他妈谈谈,让她以后别这样了。

他说以后他会保护好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路灯,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我才开口问他:"你妈让我把工资卡交给她,你觉得合理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说:"老婆,要不……你就先交给她吧。她现在在气头上,你跟她犟,她只会更来劲。等过段时间她消了气,我再帮你把卡要回来……"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在这段婚姻里,没有人会真正站在我这边。

我的丈夫,也是站在他妈妈那边的。

05

从那以后,被扇耳光就成了家常便饭。

婆婆似乎找到了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动不动就拿我撒气。

有一次,我做的红烧肉咸了一点,她尝了一口就把筷子摔在桌上,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你是不是想咸死我?连个菜都做不好,我儿子娶你有什么用?"

有一次,我下班回来晚了半个小时,她守在门口等着我,一开门就是一耳光:"你一个有夫之妇,天天在外面浪到这么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有一次,她来家里"视察",发现我买了一瓶进口的沐浴露,又是一耳光:"进口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富家千金?用这么贵的东西,败家玩意儿!"

有一次,家明出差,她打电话让我去她家帮忙打扫卫生,我说公司临时加班去不了,她第二天就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当着我同事的面扇了我一耳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让你来帮个忙都推三阻四的,你什么态度?"

每一次,我都不敢还手,也不敢反抗。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反抗,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

而每一次,家明要么不在场,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事后跟我道歉。

"老婆,我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婆,再忍忍,等我升职加薪了,咱们就搬出去住,不跟她住一起了……"

"老婆,她毕竟是我妈,我也不好说她什么,你就当她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

他的道歉和承诺,一开始还能让我心软。

可是听了几十遍之后,我只觉得厌恶和恶心。

他永远只会说"再忍忍",可是要忍到什么时候?

他永远只会说"等我升职加薪",可是三年了,他升职了吗?我们搬出去了吗?

他永远只会说"她是我妈",可是我呢?我是他的妻子,他有没有想过保护我?

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是需要一个能帮他孝顺父母、操持家务的免费保姆?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家明,如果你妈和我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他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老婆,你怎么问这种傻问题?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假如呢?"我追问,"假如真的发生了,你会先救谁?"

他沉默了很久,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道很难的数学题。

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心如死灰的话:"那……那肯定得先救我妈啊,她不会游泳,你不是会游泳吗?你可以自己游上来……"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为了这个男人,为了这段感情,隐瞒了自己真实的身份,放弃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优渥生活。

我以为他是真心爱我的,我以为他是因为爱我这个人,才不在乎我的"出身"。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地维护过我,保护过我。

在他心里,我永远排在他妈妈后面。

甚至排在他自己的安逸和舒适后面。

他不是爱我,他只是懦弱。

他不是孝顺,他只是不敢违抗他妈妈。

而我,成了他懦弱的牺牲品。

06

第七次被扇耳光,是在婆婆六十大寿的宴席上。

那天,她在一家酒店订了三桌酒席,请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大姑小姨、三叔四舅,足足来了三十多个人。

我从一周前就开始忙活,订蛋糕、买礼物、布置场地、安排座位、准备红包……事无巨细,全是我一个人操持。

宴席当天,我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迎宾、敬茶、端菜、倒酒、招待客人、照顾小孩……从中午十一点一直忙到下午两点,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而我的婆婆呢?

她穿着那身深红色的旗袍,戴着翡翠项链和玉镯,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坐在主位上,笑吟吟地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和恭维。

"哎呀,王姐,你这气色真好,一点都看不出六十岁!"

"可不是嘛,穿这身旗袍真好看,跟五十岁的人似的!"

"你这儿媳妇真能干,把宴席办得这么好,你可真有福气!"

每当有人夸我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

然后她会笑着说:"她啊,还行吧,就是笨手笨脚的,好多事都得我亲自盯着才行……"

我听在耳朵里,心里一阵发苦,但还是保持着微笑,继续忙我的事情。

敬酒的时候,出事了。

婆婆的一个老姐妹,叫什么张阿姨的,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说:"小苏啊,你结婚三年了吧?怎么还不要孩子啊?你婆婆可盼着抱孙子呢!"

我脸红了一下,正想找个话头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婆婆却抢先开口了。

"唉,别提了,我都快愁死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我……"

"你什么你?"她瞪了我一眼,"我说得不对吗?正常女人结婚三年能怀不上孩子吗?要不是你身体有毛病,能怀不上吗?我看你还是找个时间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吧。"

我的脸涨得通红,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我们一直在备孕,只是还没怀上而已。

而且家明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他的精子活力不太够,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但这件事,我们没有告诉婆婆。

家明觉得丢人,不想让他妈知道是他的问题。

所以婆婆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能生"。

"妈,这个事……不是苏晚的问题,是我……"家明终于开口想帮我解释。

"闭嘴!"婆婆直接打断了他,"你有什么问题?你是男人,男人能有什么问题?肯定是她的问题!她那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谁知道身体健不健康?"

"妈,您听我说……"

"我不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亲戚都停下了筷子,看着这边,"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配不上你!你当初非要娶她,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陈家不能断后,你要是跟着她过一辈子,咱们陈家就绝后了!"

全桌的人都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可怕。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血液涌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

"妈,您说的太过分了……"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过分?"她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子上,"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过分了?就你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配给我儿子当老婆?我们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轮不到你来攀!我告诉你苏晚,你要是再生不出孩子,就趁早给我滚蛋!我们陈家养不起你这个吃闲饭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当着三十多个亲戚的面,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打得我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嘴里有一股铁锈味,我抬手一摸,嘴角渗出了血。

周围一片死寂。

亲戚们有的目瞪口呆,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我转头看向家明。

他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我对视。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

我忍了三年,盼了三年,等了三年。

可是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一巴掌又一巴掌的耳光,还有一个永远不会保护我的丈夫。

我慢慢站直身体,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然后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

她还在骂着什么,唾沫星子乱飞,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只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语气,一字一句地说:

"妈,这是您打我的最后一次了。"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你说什么?"

我没有理她,转身看向陈家明。

他的脸色更白了,眼神里带着惊慌和不安。

"陈家明,三天后,我们去民政局。"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婆婆的咆哮:"你敢!你敢离婚试试!我告诉你苏晚,离婚可以,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儿子这里拿走!净身出户!你就是个穷鬼,离了婚你能去哪儿?你以为你是谁?"

我没有回头。

推开宴会厅的门,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三天后,你们就知道我是谁了。

07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脑子里乱糟糟的。

脸上还隐隐作痛,那是她扇的第七个耳光留下的印记。

我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

左边脸颊红肿了一大块,嘴角有一道结了痂的血痕。

我盯着镜子里那张狼狈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还是我吗?

三年前,我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

名牌大学毕业,成绩优异,工作体面。

从小到大,我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是家里的宝贝女儿,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大声说话,更别提动手打我。

可是现在呢?

我活成了什么样子?

为了一段所谓的"爱情",我隐瞒身份,放弃了原本优渥的生活,嫁给了一个普通家庭。

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以为他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家世背景。

可是三年过去了,我得到了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一巴掌又一巴掌的耳光,还有一个永远站在他妈妈那边的懦弱丈夫。

我冷笑了一声,用冷水洗了把脸。

手机响了。

是家明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他连着打了七八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最后他发来一条微信消息:"老婆,你在哪?你别生气,我妈她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好吗?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好不好?"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不是故意的?

当着三十多个亲戚的面扇我耳光,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骂我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这叫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了一声,敲下四个字:"准备离婚。"

发送。

然后,我翻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很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那是我父亲的号码。

三年了,除了逢年过节,我很少主动联系他。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

我怕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怕他问我那个"普通人家"的丈夫对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今天,我不想再逃避了。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晚晚?"

"爸,是我。"

"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和紧张。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挤出一句话:"爸,三天后,我要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压抑着的怒火:"他们欺负你了?"

我没有说话。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

三年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哭。

三年前,当我决定隐瞒身份嫁给陈家明的时候,父亲是反对的。

他说那个男人靠不住,他的家庭更靠不住。

他说我是苏家的女儿,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去考验什么人心。

他说爱情不是靠"测试"得来的,是靠真诚和坦荡。

可我不听。

我年轻,我任性,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

我以为陈家明是爱我这个人的,不是爱我的身份和背景。

所以我编造了一个"农村姑娘"的身份,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我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能靠自己获得幸福。

可是现在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父亲是对的。

"晚晚。"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温和了一些,"三天后,爸去接你。"

我点了点头,却忘了他看不见。

"好。"

"还有。"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三年他们得罪的是什么人了。"

挂掉电话,我靠在沙发上,擦干了眼泪。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了,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我想起这三年来受过的委屈——

那些当众的羞辱,那些恶毒的辱骂,那些落在脸上的耳光。

还有陈家明一次又一次的沉默和懦弱。

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没有娘家撑腰的"乡下丫头"。

他们以为我软弱可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打我、骂我、羞辱我。

他们错了。

大错特错。

我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

陈家的人,你们就等着吧。

三天后,我会让你们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话,到底应该用在谁的身上。

那天晚上,家明很晚才回来。

他试图跟我解释,试图跟我道歉,试图让我"再考虑考虑"。

我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去客厅的沙发上睡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夜没有合眼。

我没有告诉他,三天后会发生什么。

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