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唱反调，等于没唱。”——这大概就是石破茂现在的日常。 上周自民党高层开会，高市早苗一句“按我的节奏走”，满屋大佬齐刷刷低头刷手机，只有石破抬杠：“那你得先告诉国民节奏单在哪儿。”空气瞬间冷到零下，可也就冷了三秒，旁边的人马上换话题，好像谁都没听见。

我在国会走廊撞见石破，他拎着便利店塑料袋，里面两罐减糖咖啡，孤零零往停车场走。曾经一呼百应的“政策王子”，如今连跟班都没有。议员办公室的年轻秘书私下吐槽：“跟他合影会掉粉。”一句话，道破人情凉薄。

高市那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每天上午十点，麻生派的小群先弹消息：今天哪个电视栏目录高市？制作人被谁打过招呼？反对意见怎么剪掉？流程熟练得像流水线。安倍留下的“听取会”名单，她照单全收，只要念出“保守本心”四个字，点赞就能飙红。民调稳稳卡在46%，别小看这数字，在四分五裂的自民党里已经是天花板。

但天花板也是板，碰到裂缝照样漏雨。 上周内部民调问“谁适合当下任总裁”，高市掉到了38%，麻生派的年轻议员开始把资料悄悄传给河野、小泉的名字。走廊里流传一句私语：“麻生太郎只搭顺风车，不押沉没的船。”狠，但像麻生的风格。

石破看得懂数字，干脆把“孤狼”人设玩到底。 夜里十一点，他自己在推特发视频，背景是自家书房，墙上挂着他爹当年拍的旧照片。视频里一句重话没有，只淡淡说：“政策讨论如果只剩鼓掌，国家会感冒。”评论区瞬间吵成两派，但媒体版面依旧小得可怜——“失败者”标签像透明胶，贴上了就撕不掉。

我好奇问一个做民调的朋友：石破真的一点机会没有？ 他耸肩：“除非高市自己踩雷，还得是大雷，比如日元暴跌或美国点名批评安保政策，不然谁愿意换马？”说完补一句，“政治不是电视剧，观众不想看反转，只想看胜利者微笑。”

听着很俗，但这就是永田町的算术： 派系人数 × 媒体曝光 × 金主满意 = 谁能坐稳。 高市现在三样齐全，可算术题最怕变量。 46%支持率只要掉十个点，赞助商就开始同时押注两三个人，电视镜头会立刻“发现”新的明星脸。那时候麻生派会第一个递梯子：“高市桑，您辛苦了。”梯子背面写着“请体面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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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也明白，所以他干脆不讨好。 每天依旧最早到委员会，拿铅笔在预算案上划红线，划完拍照上传，阅读量只有三位数，但他照做不误。有人嘲笑“政治洁癖”，他说：“我只是在给未来的自己留证据，证明当时有人说过不。”

听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胜负还没写完。 高市站在聚光灯中心，看似稳如磐石，脚下却是可以瞬间翻转的滑板；石破缩在阴影里，却握着最容易点燃的那根火柴——危机。 一旦通胀再飙、一旦美日元差再拉、一旦选民对“强硬”审美疲劳，火柴划亮，自民党会立刻寻找新脸，而那张脸必须干净、熟悉、能立即接班。

到那一天，人们会想起有人坚持说“不”。 所以别急着给石破发丧，也别急着给高市加冕。 永田町的走廊很长，回声更大，今天堵住的嘴，明天就可能齐声高喊换人。 政坛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还没响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