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资深演员廖启智(智叔)于今年3月28日因癌症去世,终年6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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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叔有三个儿子,幼子文诺在2006年因血癌去世;长子廖文哲今年26岁,从事音乐工作;次子文信22岁,是一名视频后期制作人员。
智叔两个儿子都非常低调,鲜有在公开场合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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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节(6月20日)即将来临之际,文信罕有接受港媒专访,怀念爸爸生前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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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中,文信贯彻低调性格,没有刻意提及自己是廖启智儿子这个身份,只介绍自己在网络平台当导演。
文信回忆,从小学开始他就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爸爸,一家人上街也会被路人认出来,有时候去餐厅吃饭还会有折扣,这让他觉得很有趣。
但另一方面,爸爸的明星身份,也对文信造成了一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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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文信成绩就不错,一直读精英班。
某年成绩退步,他努力追回分数,结果却被同学误会是靠家人关系才能原班升读。
“以前遇到一些事,有人会先入为主觉得我是靠爸爸才做到,忽视我的努力。那时我会想,做廖启智的儿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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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信眼里,爸爸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很少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有点难捉摸,表达情感都很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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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平日很少交流,有时文信出去玩,廖启智总会不经意说一句:“我开车送你去吧。”短短的车程让父子俩增添了不少相处的时间,智叔分享自己近期拍了什么戏,文信则跟爸爸聊他上学的事。
文信回想,跟爸爸很多时间都是在他的私家车中。
当然父子俩难免也会有矛盾,甚至吵架。
之前文信在澳洲上学,廖启智过去探望他,期间二人因为一件小事吵到面红耳赤,骂战最后变成冷战,而这也是父子俩最后一次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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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文信主动跟爸爸道歉,廖启智听到,眼睛红了一圈。
“爸爸说其实很爱我和哥哥,不希望有这些冲突场面发生。他从来很少表露情感的,但那次他竟然在我面前哭,然后我也忍不住哭了。我们的关系很平等,父母做错事也会道歉,他们总是努力维持家庭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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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信说,爸爸表面冷静沉默,但其实内心住着一个小顽童,很贪玩。
小时候父子俩经常开车到香港大埔的白鹭湖玩,有一次廖启智心血来潮骑自行车去,父子俩又没地图,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没想到最后成功到达目的地,当时智叔开心得就像小孩找到宝藏一样。
还有小时候某天,父子俩在家里玩,智叔拿起玩具枪,对着文信的后背一顿扫射。
智叔以为里面是空枪,谁知一下子噼里啪啦射出了子弹,文信顿时痛得嚎啕大哭,吓得智叔立刻抱紧他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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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信回忆,最后一次跟爸爸外游是去年一月的爱尔兰之旅,他第一天就水土不服,智叔给他买药煮粥,忙前忙后。
文信说,当时自己因为生病心情很差,有时候会发脾气叫爸爸不要来打扰,但智叔完全没有怨言,那次旅程让文信发现爸爸可以为家人牺牲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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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廖启智开始食欲不振,其后确诊患上胃癌。
文信说当时全家人听到这个噩耗都非常震惊,“11月时他还去徒步爬山,比我们全家都健康,谁知道一个月后就确诊了,情况还那么差。当时爸爸说:‘可能要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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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廖启智住院期间,文信让爸爸欣赏自己新剪辑的视频以及幕前作品,给他解闷,智叔经常笑文信演戏太紧张。
女友送了一本励志小故事书,文信带到医院,每天给爸爸念一小段,但智叔的关注点不是故事,而是文信讲故事的技巧,经常给他指出:“这里太多尾音,那里语气应怎样。”
文信还把平日跟爸爸在家一起玩的二胡、口琴和洞箫带来医院,父子俩一起在病房里玩音乐,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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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智叔最后的日子里,他只能在病房慢慢走动。
文信搀扶爸爸活动身体时,得小心避开插在他身上的喉管,以免他痛上加痛,“妈妈和哥哥去学按摩,舒缓他的痛楚。我就负责找一些安静的音乐,帮助他能容易点入睡。”文信平静地说,这是他回报爸爸最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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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更在智叔窗前围读他参演过的舞台剧剧本《相约星期二》,故事主角同样面对生死时刻,念着剧本里的对白反而让一家人得到安慰,“妈妈让我们每人预备一些话讲给爸爸听。我很感谢他成为我爸爸,给了我美满的人生,很为他自豪。”
说到这里文信眼泛泪光,他说自己懂事以来跟父亲相处的时间都很短暂,没机会报答他实在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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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叔在病榻上跟文信说最想见证他结婚,文信当时对爸爸说:“将来婚礼一定会为你留一席位,未来你在天上照样能参与到。我们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会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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