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4月6日,中央电视台在转播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时,突然插播了一段时任中国外交部长吴学谦的声明:"应沙特阿拉伯王国的要求,我国政府已售出一些非核常规地地导弹。"这笔交易是中国迄今为止金额最大的单项军火输出,总金额达35亿美元之巨。

但中国民众所不知的是,在3月19日时,沙特阿拉伯官方发言人就公开声言,沙特阿拉伯向中国购买地对地导弹,是”向它所选择的国家购买武器来加强防务能力的权利。“

他强调“在地区动荡不定和冲突不断的形势下“”每个国家有权采取适当的措施来确保它的防务“沙特阿拉伯有”义务保卫伊斯兰的圣地“”我们越加强防务,我们就越能为地区的稳定作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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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沙特阿拉伯第一次向世界承认它向中国购买了武器,正面回杠了之前在18日时美国发言人所说的沙特阿拉伯购买了中国中程导弹是多么的“令人不安的”这一说辞。

其时沙特阿拉伯与中国还没有建交。

这先后发生在不同地点短短讯息,鲜有人知道的是,背后却是一段波诡云谲国际博弈。

偏安一隅闷声发大财的苟大户

别人是因为富得流油,中东是因为流油得富。

自古财帛动人心,巨大的天赐财富,滋长了野心,也吸引了饿狼。风云变幻之下,中东地区一直像是个火药桶,随时一个火星,就会爆发。

在一帮随时要擦枪走火的躁动邻居里,鲜少有人注意到还有那么一个安安静静的国家一直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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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沙特阿拉伯。他自1927摆脱英国独立后,不过10年,就发现储量巨大,开采便捷的石油矿藏。从此开始躺平,他将油田租给美国66年,自己只管收租和分红。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沙特选择关起门来过自己安稳的小康日子。整个20世纪,没有直接参加过任何一场战争和冲突,即使是阿以冲突这种涉及到民族种族方面的,沙特也 只是在后面摇旗助阵,从不亲身下场。

因为有石油的利益捆绑,沙特放心将自家的防务全倚仗在美国身上。

也正是因为沙特这种窗外万事不管,一心只管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态度。

以至于,即使作为有着麦加这样的宗教圣城的最纯正的阿拉伯国家,他在中东的号召力甚至都不如不同民族和宗教的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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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重重,苟大户失灵的钞能力

20世纪80年代后期,持续时间长达8年的两伊战争,让刚因阿以之间休战而平静下来的中东地区重新风云变幻,动荡不安。

关键在于两伊之间冲突,他们经常打着打着,就会“误”伤邻居。沙特的油轮就曾被伊朗击沉过,而自家头上有时还会有两伊的飞机掠过,路过自家地盘去攻击对方。

而当时伊拉克的领导人,萨达姆是以好战和铁血而著称,在他领导下的伊拉克,在当时是中东一雄。还时不时跟阿拉伯兄弟拉点赞助,怎么看都不像值得信赖的样子。

沙特对此无可奈何,就怕哪天哪家路过时,一不高兴,手一松,自家地里就开满了花。

加上之前阿以冲突时,以色列的战机也经常性地来自家头上转上几圈。实在受够了别人总跑到自家头上耀武扬威的日子,也为了自个小日子能过得安生安稳,沙特法赫德国王觉得自个必须得有一种“对我们进行攻击之前必须掂量掂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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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自身并没有压制性的战略武器,也没有生产战略性武器的能力。更是连相应配套的重工业也没有。

虽然如此,但他有钞能力啊

他自信满满地找到盟友美国,想向他购买“长矛”弹道导弹。

这款武器虽然是美国的看家装备,但问世已经十几年,早已卖给了许多欧洲国家。想来买些给几十年的老盟友应应急,看看家护个院,也应该是不在话下。

不想在等待了几天之后,沙特傻了眼,美国不卖。更是义正辞严地宣称是如果沙特武器过于强大,将会给自身周边地区带来不可忽视的威胁。

沙特这个盟友虽好,怎及以色列这个棋子或者说走狗更重要。如果沙特武器过于强大,那么对于立场对立的以色列来说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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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不单止步于自己不接沙特的武器订单,还向其他国家发出禁止售卖武器给沙特的警告。

同时公开出售了一批,射程超过1000公里的“杰里科-2”中程弹道导弹,给以色列。这意味着沙特只能肯睁睁地看着以色列随时可以轻易地打击到自己,却毫无还手的办法。

气愤又无奈的沙特王室,不得不急吼吼满世界找除美国之外的国家去购买武器。虽然先后从英、法、德等欧洲国家完成了一系列的武器交易,使自己的军事实力大幅度提升,但威慑性的短、中程导弹,依然没有着落。这意味沙特在防空上的被动,甚至如果别人只需隔空远程打击,自个儿就只能是干瞪眼受着,啥也干不了。

当时世界上只有三个国家有能力提供这样的导弹系统。美国、苏联和中国。

美国这条路已被证实是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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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沙特与苏联作为主要石油出产国,正在为争夺全球份额而正在大打价格战,早已打到双方红了眼,而作为美国的盟友,得罪苏联的事更是一向可没少干,怒火冲天的苏联:鬼才会理会沙特的武器需求。

而中国与沙特更是没有建交,关系也不是很好,沙特与台湾维持着邦交,更是对中国重返联合国投了反对票。

沙特国王那个愁啊,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钞能力会失灵,有钱都花不出去。

巴铁牵线,“游隼”秘密在行动

1986年的一天,北京机场里来了一群穿着长袍,戴着头巾的大胡子,他们刚神神秘秘地从一架看起来十分土豪的专机上下来。

这就是当时沙特班达尔王子秘密访华,沙特经由巴基斯坦牵线,和中国取得了联系。

中国正想打开国际局面,对来访的班达尔王子热情接待,在会谈时,心怀忐忑的王子试探性对中方问“你们有导弹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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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中方持保守态度,但在沙特王子细述沙特的想法和对导弹的用途后,中方才态度松动“我们原则上同意向沙特出售东风导弹。“

并派出代表去沙特就此事进行谈判。代表一行得到大喜过望的沙特的皇家防空军司令苏坦尔亲王亲自接待。

很快,双方意见达到一致,中方表示愿意为沙特特制一款威力更大的2吨当量常规弹头,也愿意设计沙特需要的其他特种弹头,价钱另算。

双方初步拟定合同后,1987年春,苏尔坦亲王秘密访华,为购买导弹最终落实而来。甚至为此行目的地打掩护,他还假意去了趟巴基斯坦,再悄悄转道中国。

为了不触怒美国,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秘密进行,并取行动代号“游隼”。

访华期间,他亲自看到了东风3导弹发射现场之后,生意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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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一次性购买35枚东风3导弹,搭载2吨的常规弹头,一枚一亿美金。

总成交金额就35亿美元,在当时是一个天文数字,比当时中国外汇总额的一倍还要多,极大缓解了中国财政的困局。

野史:一根手指定价,开创史上国之重器的成交最快速度

这个谈判到成交过程后来被演绎得十分有趣。

比如说亲王来之前,国王千叮嘱万叮嘱,要价再高,咱都给得起,只要把导弹买回就行。

又比如说国王事先用邮轮装了100亿美元的集装箱,以备预算的钱不够。

又比如说双方都第一次进行这种国之重器的交易,双方心里都没有底。一个不知对方有多穷,只想着这个导弹有多么金贵难得。另一个不知对方有多“穷”,“穷”到只剩下钱,生怕开高了吓跑了对方。

当沙方问价时,心里没底的中方,伸出一根手指,想着报价1千万,又怕把对方吓跑不太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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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亲王一看大喜过望,便宜啊,“1亿一枚,成交”。

中方后悔得想剁手指,改口说“美元。”

沙方“当然”,当即一挥手,亲王身后的随行人员哗啦一下全打开带来的箱子,全是现金。全程表现得是有多豪就多豪。

双方都火速成交,都生怕对方反悔,全自觉占了大便宜,皆大欢喜。

“游隼”事毕,东风3亮相沙特,各方震慑

中沙合作达成后,中国按照约定在沙特南部,伊、以的飞机攻击半径之外,修建了导弹发射场,并包揽了后续的培训和维修,还约定在未来10-20年内,向沙特出口更多的东风导弹,以便沙特组建一支完善的战略火箭军。

最后将导弹装船,秘密运往沙特,路线经过精心设计,其中巴基斯坦还在中途出动大批战机以做军事演习为借口为沙特运输作掩护和接应。

尽管有好些国家闻风而动,意图沿途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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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完好的保密工作,使得从基地开始修建直到导弹安装完毕好几个月,消息才不胫而走。

美国大怒质问沙特为何要背信弃义,并以撤消预警飞机地面设备交易来要挟沙特撤除已部署的中国导弹。一度还将驻沙特大使撤走。

以色列对沙特部署这种可覆盖整个中东地区,射程远达3560公里,更是可以随时更换成核弹头的中程导弹,感到万分惊恐,“如果美国说不服沙特撤除中国导弹,那末以色列将设法摧毁它。”

面对美国的质问和以色列的威胁,沙特回应的态度强硬,“你不帮我,还不许别人帮我?”并让美国转告以色列“如果以色列采取先发制人的行动摧毁了沙特部署的部分导弹,那末沙特将用末被摧毁的导弹袭击以色列。”

还警告以色列,中国士兵正在导弹基地里都是中国士兵工作,如果自觉可以承担后果的话,可以动手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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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以色列忌惮,因为以色列的确不具备一次性彻底毁灭所有导弹的打击能力,而调查得知,东风3导弹基地确是中国的二炮部队负责在维护。

左右权衡,怎样都无法承担后果之下,以色列不得不捏着鼻子,默认了事实。

以色列都不吭声了,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正处于中美关系蜜月期的美国,无法追责中国,又与沙特有利益捆绑也不能将沙特怎样。最后反而是美国在竭力淡化事件影响,一方面强调中方并没出售核弹头给沙特,而且这批导弹精准度很差,威力也很有限;另一方面则是强调要准备四个小时才能发射导弹,这时间足够美、以作出应对。

1990年末,在联合国调停之下,两伊终于熄火,但谁也没料到,刚停火的伊拉克,立马调转枪口,一天之内就灭了科威特,并陈兵10万于沙特边境。

在这危急关头,沙特紧急启动了导弹基地,并用电视直播了这个过程,导弹处于待发射状态,瞄准了巴格达。最后铁血的萨达姆下令10万大军内撤回内地。

海湾战争后,沙特在90年代再次进口了120枚东风3导弹。

驻沙特某二炮部队因为在海湾战争期间的镇定自若,表现出色,受到中央军委的表彰,荣立集体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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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春天,沙特举行大阅兵,阿卜杜拉国王检阅了火箭军,这是东风3第一次在沙特公开亮相。

在中东这个火药桶里,沙特则背靠东风一直享受了超过三十年的和平时光。

中沙关系也自1990年正式建交后,迅速升温,随着方方面面各领域的合作不断深入,交往频繁,2016年成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沙特更是愿与中国共建“一路一带”。

直到今天,这笔交易都还是中国军火输出成交史上,成交金额最大的一笔。

参考资料:

陈肇祥.中国“东风”导弹出口沙特内幕[J].长江文艺(纪实版),2011,(第11期).

陈肇祥;中国金额最大的单项军火输出——中国“东风”导弹出口沙特内幕[J];共产党员;2011年12期

沙特发言人谈向中国购买导弹问题[J].参考资料,1988,(第22606期).

沙特部署中国导弹改变阿以力量对比引起各方强烈反响[J].参考资料,1988,(第22638期).

哈立德.本.苏尔坦《沙漠勇士:哈尔德—本—苏尔坦亲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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