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俺叫刘大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上世纪七十年代,俺和奶奶相依为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质朴的农村生活。

每天一早,俺就挑着扁担去地里干活。春天,俺赤着脚在泥泞的田埂上来回穿梭,将一粒粒饱满的谷种撒向大地的怀抱。

夏日的骄阳晒得人直冒汗,俺就在秧田里一弯就是一天,除草、施肥,精心侍弄着一株株幼苗。秋收时节,稻浪随风起伏,金灿灿的稻穗摇曳生姿。

俺挥舞着镰刀,将一捆捆沉甸甸的稻谷打捆扛回家。隆冬时分,俺和奶奶挑着粪筐,在雪地里踩出一串深深的脚印,给来年的庄稼攒足了肥料……就这样,汗水浇灌着一茬茬庄稼,也浸透了俺的青春年华。

闲暇时,俺还常帮衬村里人家。王大娘家漏雨,俺就爬到房顶,踩着咯吱作响的枯竹,小心翼翼地替她修补好屋顶的窟窿。

张大爷新添了头小猪崽,俺二话不说,帮他垒了个宽敞的猪圈,还特意在墙根挖了个小池子,方便小猪泡凉。村里人都说俺是个孝顺能干的好后生。

晚饭时,俺和奶奶围着冒着袅袅青烟的土灶,就着咸菜和黄豆酱,慢慢嚼着硬邦邦的玉米面馍。偶尔奶奶磨豆浆,蒸一屉黄澄澄的小米发糕,那甜香就顺着风飘满了小院。

再喝上一大碗野菜汤,俺感觉全身的疲乏都一扫而空。

席间,奶奶总爱絮絮叨叨地给俺讲从前的事,她苍老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皱纹里都是岁月的痕迹。奶奶说到兴起,还会哼唱一曲婉转悠扬的山歌,那歌声就如泉水般在俺心里流淌。

日子虽然清苦,可只要看到奶奶慈祥的目光,闻到她亲手熬制的野菜汤飘来的阵阵香,俺心头就漾起暖意,再苦再累也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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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清明,桃花怒放,杨柳拂堤。奶奶要去十里外的刘家村给她的老姐儿赶场,给亲戚上坟,顺便赶个集。俺和奶奶走在乡间小路上,秧苗抽出新绿,远山吐着氤氲雾气,一切都显得生机盎然。

突然,不远处麦地里窜出个衣衫褴褛的女娃,她跌跌撞撞地朝俺们跑来,步履蹒跚,口中还发出微弱的呼救。

借着晨曦,俺看清了女娃的脸,她面色惨白,眼神里写满了恐惧,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大哥,大娘,救救我!"女娃扑通跪在俺跟前,语气里透着一股绝望,"他们要抓我回去,我不想跟他们走!"

奶奶连忙将女娃扶起,只见她双手手腕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脖子上还有几道指甲抓出的血印儿。不用说,女娃准是遭了虐待。

"娃儿,别怕。跟俺们走,有俺罩着你,没人能欺负你。"俺一把将女娃护在身后,脸涨得通红,心里一股怒火直往上冒。就这样,俺搀扶着虚弱的女娃,三人急匆匆赶往镇上的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女娃哭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叫刘秀芳,原是林城人。十年前,年仅八岁的她被人贩子拐骗,辗转卖到了刘家村。

今儿是她的婚礼,人贩子将她许配给村里一户人家做童养媳。刘秀芳不愿屈服,趁着天还未亮就逃了出来。她宁愿颠沛流离,也不愿这样委曲求全。

派出所很快抓获了人贩子。审讯时,刘秀芳泣不成声,控诉着这些年所遭受的非人虐待。她像只惊恐的小兽,浑身瑟瑟发抖。

听得俺鼻子一酸,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帮人渣狠狠揍一顿。要知道,这些年来俺常听村里人说起拐卖妇女儿童的事,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亲眼见到这样一出人间悲剧。

"丫头,别伤心了。跟奶奶回家吧,奶奶会像亲孙女一样疼你。"奶奶眼里含着泪,拉过刘秀芳的手,掏出手绢替她拭去脸上的泥污。

望着刘秀芳清秀的面庞上那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俺一阵揪心,恨不得将她所受的苦都一肩挑了去。就这样,刘秀芳来到了俺家,开启了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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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芳在俺家住下后,俺才知晓她不幸的身世。原来,她不仅仅是个被拐儿童,还是个不识字的文盲。人贩子从来不给她机会念书,只让她干最粗重的农活,伺候人。

奶奶心疼地抚摸着刘秀芳身上的伤痕,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这些畜生下手也太狠了!都把娃折腾成啥样了,我的妈呀!大柱,快背着秀芳去镇医院瞧瞧。"

俺二话不说,背起刘秀芳就往镇上赶。刘秀芳瘦骨嶙峋的胳膊环着俺的脖颈,俺感受到她单薄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一双小手死死地揪着俺的衣襟,似乎生怕俺会将她丢下。

那一刻,俺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俺定要护着这个命苦的女娃周全。

刘秀芳的伤口化脓严重,紫黑的血肉翻卷着,散发出阵阵腥臭。俺眼睁睁看着医生用镊子夹走腐肉,刘秀芳疼得面无人色,抓着俺的手直颤。俺鼻子一酸,强忍着泪,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不停安抚着。

回家后,俺亲自下厨,用家里攒的积蓄买了只肥母鸡,给刘秀芳熬了一锅又一锅的鸡汤,补身子。刘秀芳捧着冒着热气的汤碗,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奶奶看着俺俩你侬我侬的样子,笑眯眯地开起玩笑:"大柱啊,你咋不干脆把秀芳娶回来呢?她要是个男娃就好了,正好给你做媳妇,给俺添个重孙子。"

俺一听,心猛地一跳,耳朵腾地红了,嘴里嗫嚅着:"啥媳妇不媳妇的,秀芳还小着呢……"心底却荡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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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俺心里清楚,刘秀芳是个有父母的人,她受了这么多苦,俺不能再让她背井离乡。俺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她寻亲,还她一个完整的人生。

说来也巧,不久镇上来了个失踪儿童的摄影展。一排排泛黄的照片,记录着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俺揣测着,说不定刘秀芳的亲生父母也在苦苦寻找她呢。

俺小心翼翼地领着刘秀芳穿梭在人群中,专注地端详着每一张照片。忽然,刘秀芳猛地一拽俺的袖子,指着一张小女孩的黑白照片,声音颤抖:"大柱,你看,这……这个女娃,好像……好像俺小时候的样子……"

俺仔细一瞧,心头也是一震。照片上的小姑娘两只麻花辫,眉眼清秀,和刘秀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照片背面还留有联系方式,俺赶忙抄在纸上,激动地给刘秀芳的家人打去了电话。

"喂,请问是刘先生吗?这里是公安局。您女儿刘秀芳,她……她找到了!"俺哽咽着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一个中年男子颤抖的声音响起:"丫头,我的丫头!爸爸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啊。你在哪儿?爸这就来接你回家!"

刘秀芳的父母是林城做小生意的,家境殷实。当年秀芳被拐走,他们四处寻访,却杳无音讯。这通电话,无疑给他们带去了莫大的惊喜。

然而,俺一听"殷实"二字,心里咯噔一下。俺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农家子弟,连一亩像样的田都没有,又哪里配得上千金小姐的刘秀芳呢?想到这,俺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