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尤其为中国新一代的学者感到自豪,认为中国的发展与世界的发展息息相关,若中国发展得好,世界也会因此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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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道生前旧照

“细推物理,何用浮名。”2024年8月25日,作为开创华人获得诺贝尔奖历史的物理大师之一,李政道亲笔写下的这8个字出现在“李政道先生悼念追思会”背景墙上。

这场追念在以他命名的上海交通大学李政道研究所一楼天问厅举行,除主会场外,北京大学、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李政道图书馆、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等开设分会场,并在线进行中英文直播。在会场散去时,仍有242万公众从线上深切缅怀97岁在美辞世的李政道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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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所悼念追思 徐瑞哲 摄

【赤子情怀,情归故里】

享誉全球的科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美籍华裔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艺术和科学院院士、意大利国家科学院院士、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终身主任、上海交通大学名誉教授、上海交通大学李政道研究所名誉所长李政道先生,2024年8月4日凌晨2时33分在旧金山家中去世。

“爷爷……爷爷……”作为李政道的长孙,北京大学深圳校区李善时教授用英语向与会人士表达哀思,不过在他的话中“爷爷”二字始终用的汉语。在李善时眼中,祖父有3个爱好。首先当然是物理学,“当他在家的时候,经常在书房里花大量时间手写物理计算,写满了好几页纸和笔记本。”他另一个热爱是投身教育发展,培养下一代的学者,并促进各国之间的科学合作。李善时说,爷爷“尤其为中国新一代的学者感到自豪,认为中国的发展与世界的发展息息相关,若中国发展得好,世界也会因此受益。”

而闲暇之余,李政道会专注于他的第三个爱好——写生和艺术。“他经常为奶奶画一些他所到访过的景点风景画。奶奶去世后,他还为家里其他人画画。”李善时认为,“爷爷对自然和美有着深刻的理解,这也激发了他在物理学上创造力。”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李善时透露,退休后,李政道还花时间研究新的物理方程式,翻阅他以前解决过的计算问题的笔记本,并查看他为研究生编写的问题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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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瞻仰吊唁 徐瑞哲 摄

据统计,李政道在60多年学术生涯中共发表学术论文321篇,在量子场论、基本粒子理论、核物理、统计力学、流体力学、天体物理等诸多领域都有开创性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杰出贡献。在其晚年,2006年至2010年,他提出平移对称性的中微子相互作用的理论框架,并提出“时间子”破坏P和T的机制,还指导实验寻找CP破缺、夸克和中微子味改变混合矩阵等新效应。

赤子情怀,情归故里。李政道祖籍苏州,1926年11月24日生于上海。在各界追念中获知,自1972年9月至2010年6月,李政道46岁之后,返回祖国大陆达49次,足迹遍及全国27个省级行政区,到访时间最短的也有一周。他向国家领导人建言,推动学术机构建设,推动教育体制建设,推动大科学装置建设,主持和参加学术会议、讲课讲座,推动中美联合招考物理研究生项目(简称“CUSPEA项目”)、䇹政基金等,并推动科学与艺术结合。

2010年最后一次访华期间,李政道先生经与上海交通大学原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张杰数度“秉烛深谈”,深刻认同高校文化与人才培养理念,决定将其收藏多年的手稿、奖章、艺术珍藏和故居等捐赠给交大,以激励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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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道和中国科学院院士张杰

自2011年起,李政道陆续将各类文献手稿、诺贝尔奖章、科艺作品及上海的房产无偿捐赠给交大。张杰校长也专程赴哥伦比亚大学,经多次沟通交流,方得李政道同意,使用李政道之名命名展示这些珍贵赠品的图书馆。同年,教育部同意立项建设上海交通大学李政道图书馆。2014年,李政道图书馆在交大闵行校区正式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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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道将各类文献手稿、诺贝尔奖章无偿捐赠给交大

【“交”往四十载,结缘四代人】

李政道与上海交通大学有40余年的友好交往。早在1978年,为了能让上海交大师生了解国际物理发展的最新动态,李政道就向交大捐赠了三册《物理讲义》和两册物理习题,为学校教育事业发展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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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道与上海交通大学有40余年的友好交往

1979年,李政道首次到访上海交大,访校期间赠送工程力学系一台电子计算机,并商谈了交换研究人员和学生等事宜。同年5月,李政道第一次提出设立中美联合招考物理研究生项目(CUSPEA),赴交大的访学交流也在一定程度上为李政道考量设计CUSPEA项目提供了重要参考。自1980年开始至1987年,交大共有11位学子通过李政道组织设立的出国深造。1987年,李政道受聘为上海交大名誉教授,他在受聘仪式上勉励学子“坚持自尊自信”。

事实上,李政道父子孙等家人均与交大颇有渊源。1911年,李政道的岳父秦梦九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的前身——清朝邮传部上海高等实业学堂。其后他曾任财政部赋税司科员、审计院核算员等职,其在北京寓所位于后门外白米斜街冰窖胡同2号(今白米北巷附近)。1926年,秦梦九将出售北京寓所的部分资金援建工业馆(现上海交大徐汇校区工程馆),支持学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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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九北京寓所位于后门外白米斜街冰窖胡同2号

20世纪50年代前后,李政道的五弟李学道、小妹李雅芸先后毕业于交大船舶系,而后李学道曾于60年代执教船舶系,李雅芸曾于70年代执教固体力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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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道一家合照

“爸爸最后几个月还坚持自主走动一段距离,最后三天才卧床不起,但能说话、会思考,与我们交流……”李政道的长子李中清教授离开轮椅走上台前,代表弟弟等家人感谢现场各位师长、同道、同学、友人们这个月来对父亲的关爱。他在21世纪初就受聘为上海交大访问讲席教授,人文学院东北历史与社会研究中心主任,2014年起任李政道图书馆馆长。2015年5月12日,李政道长孙、斯坦福大学医学博士李善时,也成为上海交大李政道图书馆李政道报告厅的首场报告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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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清(左)与李善时教授在现场 徐瑞哲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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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清在台上发言

人衍四代,时经百年,李政道与上海交通大学跨越一个世纪的情缘还在继续写就华章。“九天之际,安放安属?”作为现任所长,中国物理学会理事长张杰院士告诉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目前李政道研究所全聘科研人员达107人,其中李政道讲席教授9人、特聘学者4人、长聘学者4人、青年学者30人、在站博士后46人,在读博士生105人,国际学者占比近40%。全所每年举办学术会议约20场、学术报告约250次。

当天,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党组成员、副部长吴秀章,中国科学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常进,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党组成员、副主任江松,上海市人民政府副市长解冬,以及苏州市等地方政府领导等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