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红会,循例又惨败。

比惨败更可怕的是什么?不是滕哈赫,不是卡塞米罗,不是拉什福德。是梅努。曼联主场输利物浦,不是一回两回了。输至少3球或以上,也不是偶发。本季老特拉福德双红会曼联重演过去几年的羸弱场面,问题都是老问题,了无新意。骂也是白骂。卡塞米罗背了最大的那口锅,半场被换下,赛后各界口诛笔伐,逼得他媳妇儿上社媒晒夫君在皇马的各种大奖,以示不是“我卡太无能,实是利物浦太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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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米罗衰落,是年龄的问题吗?

卡塞米罗两次失误,导致曼联丢了头两球,挨骂活该。卡氏年初才满32岁,比昔日同袍、已经退役的克罗斯齿幼两年有余,较之老骥伏枥的莫德里奇,下周一年届不惑,差得更远,本来不该如此体能不济。即使在英超拼抢这么凶狠的联赛,较卡塞米罗年长的也大有人在。之前利物浦名宿卡拉格讽刺他“趁自己名声还在,赶紧走人”,退役时也过了35岁。蓝军队长特里,收山时也快38岁了。年龄并不是卡塞米罗状态急剧下滑的原因。

卡塞米罗两次失误,一次系主动失误,传梅努却被利物浦中场赫拉芬贝赫截获,场面顿成5打3,萨拉赫传中时,曼联右侧洞开,路易斯·迪亚斯头槌领先。第二次,则是持球时遭迪亚斯断抢,立刻原地由守转攻,萨拉赫将球送到中路,迪亚斯第一时间右脚推射死角挂网。迪亚斯的两个进球,与其说他射得好,勿宁说曼联“礼让”过分,不进比进更难。这两球,和迪亚斯上轮对布伦特福德时的左脚怒射,性质上差不多,临门一脚信心十足,但未必把握十足。

迪亚斯在利物浦,算不得一位高产的前锋,也正因为他和努涅斯门前屡误戎机,利物浦无数场的优势付之东流。感觉到了,看见目标打上一脚,九成中鹄。萨拉赫则是射手中的翘楚,预期进球值高的机会,概不放过。射术有参差,拼搏无差别。不仅迪亚斯不惜体力,若塔、萨拉赫、索博斯洛伊和麦卡利斯特等人,个个奋不顾身,紧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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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努,无人帮扶

利物浦的前场紧逼,是打垮曼联中后场,最后轻松拿下比赛的根源。卡塞米罗被打瘫,除了个人失误,状态不够,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利物浦的紧逼有的放矢:孤立一个,围歼一个,打击一个,循环往复。骂卡塞米罗渐成时尚,却不大有人提及同样发挥糟糕的梅努。曼联所失第三球,他是主要责任人。

梅努接应右闸马兹拉维短球,被身后的麦卡利斯特拱下皮球,旋而又是一波利物浦前场反击。丢失球权进而导致失球之前,梅努在中场已经没有存在感。尽管上半时有一次脚底拉球摆脱,看着很炫,赢得不少掌声,但大部分时候,梅努只是一个缓慢跑动的局外人。这一幕,比起卡塞米罗的失误,比起周遭队友被抢得手足无措,更令人忧心忡忡。梅努,正不知不觉重蹈拉什福德覆辙,如不及时警醒、修正,难免夺得麦克托米奈的下场。这绝非危言耸听。殷鉴不远,如果大家还记得拉什福德怎么发迹,不会对我的预警大惊小怪。拉什福德和梅努都是曼联的亲生娃,根正苗红。出道时都有闪亮的表现。梅努成名一战,恰是双红会。

梅努第一次双红会,人丛中送出一记直传,打穿多重利物浦人墙,直抵霍伊伦脚下。我当时惊呼:这可是超越年龄的观察力和脚法。之后6个月,梅努节节提高,我又指出:曼联应以此人为核,组建新一代阵容。对比拉什福德和梅努,相似之处甚多:出道时均不满20岁,都在季中打出身价,都在跻身一队之际,助曼联夺得足总杯,又趁热获国家队征召打欧洲杯,但在大赛上并未更多亮点。

再对比他和麦克托米内,以及远赴外埠、在马赛重启事业的格林伍德,资深球迷不免担心:梅努有脱轨的危险。利物浦的第一次进攻便很有威胁,赫拉芬贝赫一个假动作闪过梅努,带球推进到曼联腹地,交给若塔形成一次射门。即使以梅努的年纪,也不该如此轻易被对手涮过,且在利物浦大举压上时,不见他亡羊补牢。随后的一个多小时,梅努没有给卡塞米罗提供出球的选择,简言之,踢得若隐若现。早在上赛季曼联于英超举步维艰时,我已经指出:梅努很少再有首秀对埃弗顿时,飞到门前救出必进之球的举动。上赛季,杯赛和联赛两次对利物浦他均有不俗发挥,更兼足总杯决赛进球,梅努多少给人“我已成角”的印象,拼抢少了,摸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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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上,滕哈赫对他定位不明确,上场后角色模糊,看似6号,实则8号,甚至频频成为10号。在涨球的年纪,最重要的是磨砺功夫,提高认识。认识不仅是场上的嗅觉,更有对自身的客观评价。梅努显“飘”,是年轻人都会遇到的问题。需要前辈督促指点,主教练悉心呵护,免使其误入歧途。格林伍德无法再披曼联球衣,令人痛心不已。他成名后,主教练管教约束不够,致其过分膨胀,遂有后来一劫。

最合适指点梅努的,莫过于卡塞米罗。巴西人水平高,碍于年事渐长,跑动和拦截越来越力有不逮,梅努正值青春年少,更应该学习前辈用球,为卡塞米罗鞍前马后。如果卡塞米罗年事已高就该选择跑路,怎么解释莫德里奇和克罗斯这些年老当益壮?正是皇马的后辈为他俩发挥强项,提供了安全的环境。如果莫德里奇和克罗斯拿球,队友不加保护,甚至四散隐身,皇马的中场怎能扛得住对手的绞杀?齐尔克泽头5分钟便有多次失误,率先淡出人们的视线,布鲁诺·费尔南德斯被安排在最前沿,呼应不足,酿成卡塞米罗拿球,利物浦群狼围猎。

再把目光转向两个月前的欧洲杯,梅努取代加拉格尔进入首发,有什么特别的发挥吗?欠奉。中场球员最重要的两项素质:保护接应、控传节拍,梅努都没有明显的过人之处。拉什福德当年首次出征欧洲杯,几无二致。从欧洲杯回来,拉什福德赶上曼联换帅,立刻从范加尔的掌上明珠,变成穆里尼奥的边角料。涨球的关键岁月,拉什福德错过了学习、上进的机会,最后变得和马夏尔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梅努目前正处在这个微妙的节点:滕哈赫承受极大压力,熬不到圣诞的可能性不小。如果换帅,梅努还有没有主力位置?新主帅又如何处理梅努的成长?曼联已经因为前任的疏忽,损失了格林伍德这么一棵好苗子,不要让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