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首相桑切斯与挪威首相斯特勒这段时间都在对中国进行访问,并在同一天与中方领导人举行会谈。西班牙这边,既讨论双边关系,也讨论中欧关系,这已经是我们与欧盟成员国开展外交互动的惯例了。

会谈期间,桑切斯郑重其事地表示,不赞同打贸易战,强调这“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桑切斯表示,不赞同中欧“贸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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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切斯表示,不赞同中欧“贸易战”】

桑切斯口中的“贸易战”,主要指的是欧盟之前针对中国电动车出台的一系列关税政策,现在中方的反制措施已经酝酿完毕,各方都在担心,要是双方无法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那将导致中国与欧盟之间的“贸易战”。

桑切斯这番表态,相比之前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关于欧盟出台的关税政策, 我们之前有过介绍。如果要欧盟那边取消关税政策,需要超过人口占比65%的多数成员国投下反对票才行。

而最后的票型,27个成员国当中,12个赞成,4个反对,还有11个投弃权。而西班牙就在投赞成票的国家之列。

按理来说,既然投下了赞成票,西班牙就该意识到,关税政策会极大升高中欧贸易战的风险,也要为自己受到波及做好心理准备。

【桑切斯表示愿意为中欧关系发挥建设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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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切斯表示愿意为中欧关系发挥建设性作用】

但事实证明,西班牙完全没有做类似的准备,中方出台反制措施以后,一看自己首当其冲,西班牙首相桑切斯又启程访华,说希望围绕分歧达成协商一致的解决方案,还再三强调,西班牙“不赞同打贸易战”,说愿意为促进中欧关系发挥建设性作用。

西班牙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居中斡旋,调停中国与欧盟在关税政策上的矛盾,倒不是突然对中欧关系有了担当,有了跟中方差不多的认识,单纯就是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了冲击。

中国对欧盟的反倾销调查,重点是在欧盟对华出口的猪肉、白兰地和乳制品三大项上,而西班牙是欧洲最大的对华猪肉出口国。所以桑切斯说不赞同中欧打贸易战,主要还是担心自己成为输家之一。

顺着这个角度来讲,自从我们宣布对欧盟出口产品开展反倾销调查以来,欧盟那几个一直吵着要中欧关系“去风险化”、不遗余力推动对华关税的国家,都开始变得愿意倾听、愿意交流、愿意讨论解决方案了。

【挪威首相也在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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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首相也在访华】

由此可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反制”都是我们在与欧洲打交道时,能让对方最快听明白的语言。考虑到中欧接下来将围绕关税问题展开一系列接触,欧盟在态度上的微妙转变,显然能为后续的谈判提前设立一个比较积极的基调。

综合来看,在对华政策上,欧盟内部并不都是一条心,而“合作伙伴,竞争对手,制度性挑战”这种三重定位,虽然自相矛盾,但也只有这种模棱两可的表述,才能尽可能地在欧盟内部凝聚起共识。

但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定死了中欧合作的上限,尽管“合作伙伴”这个定位勉强保住了下限,但所谓的“竞争对手、制度性挑战”则是在持续发挥消极作用。

当然,欧盟里也有个别国家不受政治正确影响,主张理性、独立地看待中欧关系,但反响都很一般,轻则被指责妨碍欧盟“去风险化”大计,重一点的话,干脆就扣上“不考虑欧盟利益,背离整体对外方针”的帽子。

【欧盟关税对德国影响最深,但朔尔茨政府只是投弃权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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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关税对德国影响最深,但朔尔茨政府只是投弃权票】

匈牙利这段时间的遭遇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明明当上了欧盟的轮值主席国,但却被刻意孤立。

正是在“去风险化”这句口号的影响下,欧盟的对华关税才能一路绿灯,德国作为这轮关税的最大受害者,有充足的动机去投反对票,也有能力去做其他成员国的工作,但最后还是投了弃权票。

我们之前就强调过,欧盟的关税政策,背后存在不正当的地缘政治动机,有强烈的贸易保护主义色彩。而且很多迹象表明,关税政策一旦落地,再想取消就难了,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美国这个不稳定因素在,中欧之间的战略互信,并不具备通过谈判取消关税的条件。

何况,现在国际社会普遍认为,关税正式落地之日,就是中欧贸易战正式开幕之时,到时候双方只会展开长期的拉锯战,消耗不必要的外交资源。

欧盟的关税政策,本质是贸易保护主义作祟,还掺杂了地缘政治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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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的关税政策,本质是贸易保护主义作祟,还掺杂了地缘政治动机

所以最理想的情况,就是中国与欧盟能够尽快达成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避免“贸易战”全面开打。

至于北约国家挪威,由于不是欧盟成员国,不怎么受欧盟内部政治正确风向的困扰。斯特勒在访华之前,摆出了更加理性的姿态,还刻意和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此前的言论划清了界限。

但同样的道理,挪威也只能在与中国的双边关系中明确自己的定位,却难以上升到中欧关系的高度。不过在其他地区热点问题上,挪威还是有兴趣尝试与中国寻找共同语言,比如说就俄乌冲突与中方交换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