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65岁的邓香蝶终于在香港见到了失踪39年的丈夫许文杰,然而她在见到丈夫那一刻,原本激动不已的她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是她苦等了快半个世纪的丈夫徐文杰,然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打扮得体,气质优雅地手挽着许文杰的胳膊。
邓香蝶站在香港人来人往的街头,手忍不住紧攥着衣袖,她的脚步有些迟疑,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邓香蝶和许文杰两个人小时候就认识,一起长大的感情十分深厚,等到了年纪,家里人水到渠成地给他们办了婚礼。
徐文杰是个有理想的读书人,婚后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业,而邓香蝶则在家照顾许文杰的父母,每天忙着下地干活,回来还得烧火做饭、伺候老人,可心里却十分甜蜜。
两人生下了一儿一女,本以为生活虽然辛苦,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以后都会是好的,可没想到徐文杰却突然消失了。
那时候解放战争进入尾声,徐文杰甚至来不及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跟着国民党被带到了台湾。
邓香蝶几乎是靠着一股子狠劲儿在撑着,她不仅要独自抚养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公婆。
村里人都劝她改嫁:“许文杰肯定回不来了,死了这条心吧。”
但邓香蝶坚信许文杰还活着,一直咬牙撑着,这一等就是几十年,邓香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
1983年,一个从台湾回来的老乡偶然间提到,许文杰在台湾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办了几家公司,生活富裕。
邓香蝶喜出望外地连忙托人写了封信,拜托同乡寄到了台湾,可她得到的消息十分令人心痛,许文杰在台湾已经成家,还生了三个儿子。
这些消息让邓香蝶心痛不已,可她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回信说自己从来没有埋怨过他,直到后来徐文杰联系邓香蝶,邀请她和儿子去香港见面。
在儿子的陪同下,邓香蝶终于见到了那个她苦等了几十年的丈夫,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满头白发,步伐也不再矫健。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微笑着向她问好:“姐姐,您好,我是文杰的妻子。”
邓香蝶的心如同被刀割了一般,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最后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只化作一句:“哦。”
见面时,许文杰试着解释:“香蝶,我……我也没办法,当年……形势那么紧急,我根本回不来。”
邓香蝶只是轻轻摇头:“我知道,你不必多说。”她没有责怪许文杰,因为她知道他们再也已经回不去了,她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许文杰有朝一日能回到青岛,看看他们当初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许文杰答应了她的请求,但他告诉邓香蝶,自己还没有退休,暂时无法回去,他让邓香蝶再等10年,等到自己退休后一定会回青岛看看。
邓香蝶心里十分复杂,她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能再等10年吗?但即便这样,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1999年,许文杰终于履行了他的承诺,回到了青岛,他没有带台湾的妻子,也没有带孩子,只是一个人回来了。
邓香蝶和许文杰坐在家中的老院子里,彼此沉默了很久,许文杰握着邓香蝶的手,眼眶有些湿润:“香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邓香蝶轻轻地笑了:“你能回来,我就知足了。”
两人在青岛老家待了两天,去祭拜了许文杰的父母,也见了儿女和亲朋好友。
许文杰对邓香蝶说:“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邓香蝶笑笑:“我守着这个家等你回来,村里人总算知道我不是孤儿寡母了。”
或许是心愿已了,徐文杰离开后,邓香蝶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许文杰因年事已高无法亲自回青岛参加她的葬礼,派了自己在台湾的三个儿子回来,替他给邓香蝶送终。
(参考资料:1987年两岸开放探亲始末:台湾老兵重归长城 ——中国网, 2009-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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