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毛主席对时任中宣部部长的陆定一说:以后少纪念瞿秋白,多纪念方志敏这样的同志。

之后,毛主席又向时任中宣部副部长的周扬批示过:《多余的话》看不下去,无非是向敌人告饶。他批评周扬:为什么不宣传陈玉成,而宣传李秀成?为什么不宣传方志敏,而宣传瞿秋白。

毛主席之所以对瞿秋白的事情如此关注,原因就是在这一年,一个香港作家写了一本《瞿秋白传》,其中的附录部分完整收录了瞿秋白的临终遗稿《多余的话》。毛主席对这篇文章评价很低,“看不下去”,认为“无非是向敌人告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瞿秋白是我党早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22年,他在苏联经张太雷介绍入党,回国后主要从事宣传工作,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研究做出了开创性的工作。他的重要贡献包括:

他最早从理论上提出并论证了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纲领;

他较早提出无产阶级在中国革命中应掌握领导权;

他较早提出农民运动在中国革命中具有的重要意义;

他较早指出武装斗争在中国革命中的重要作用等等。

1927年4月,在党的五大上,瞿秋白当选政治局常委,并在大会上散发《中国革命中之论争问题》,旗帜鲜明地对陈独秀的错误路线方针提出了全面的批判。

大革命失败后,瞿秋白主持了著名的“八七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党坚决纠正了陈独秀的错误,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的总方针。会后,他负责主持中央工作。瞿秋白由于经验不足、认识不够等原因,也犯过一些错误,但很快就被改正。

1928年6月,瞿秋白和周恩来一起在莫斯科主持召开了党的六大。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30年8月,他和周恩来一起回国,在六届三中全会上纠正了李立三的冒险主义错误。会后,他再次主持中央工作。

可以说,在1927年到1930年期间,瞿秋白的工作和党的命运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这一时期,他的贡献是主要的,错误是次要的。

然而,在1931年1月的六届四中全会上,瞿秋白却受到了共产国际派来的米夫和王明的诬陷和打击,被解除了领导职务。

1934年2月,瞿秋白来到中央苏区,担任教育人民委员部部长(徐特立为副部长)。在此期间,他主持苏区的教育事业,建立了从中央到各、县、乡区的扫除文盲机构,完善了党的干部教育系统和普通学校教育系统。

此后,中央红军长征,瞿秋白因为身患重病,被留在了中央苏区,担任苏区中央局宣传部部长。后来,瞿秋白在去看病的路上被捕,于1935年9月在福建长汀英勇就义,时年36岁。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945年,党在《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指出,瞿秋白是“当时党内有威信的领导人之一”,他最后“英勇地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他的“无产阶级英雄气概乃是永远值得我们纪念的”。

瞿秋白之所以在后来的半个多世纪引起不休的争论,主要就是因为他在临终前写下的那篇《多余的话》。关于这篇文章的真实性,很长时间人们都没有定论,在60年代之前,人们普遍认为,这是敌人的伪造的,用来污蔑瞿秋白。这也从侧面说明,当时人们对这篇文章的评价就不高 ,持一种否定的态度。随着后来这篇文章被证明确实出自瞿秋白之手,对瞿秋白的评价也就立刻发生了分化。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多余的话》对的观点可以分为三种:1,它是一个共产党员光明磊落的自我解剖,文中虽然有一些消极的字句,但光辉是主要的,瞿秋白自我评价、自我解剖的态度是值得人们敬仰的;2,认为它的主要倾向是错误的,反映了作者情绪的苦闷、革命意志的衰退,思想的动摇,但其性质仍是思想上的错误;3,认为该文是瞿秋白和敌人斗争的策略,瞿秋白通过有原则的妥协,以获取敌人的释放,做法可以理解,却不够现实。

毋庸讳言,在《多余的话》中,瞿秋白对自己进行了一些消极的批判。他写道:像我这样的性格、才能、学识,当中国共产党的领袖确实是一个历史的误会。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半吊子文人”,“平凡的文人”,“一个最懦弱的婆婆妈妈的书生”,自己始终未能摆脱“没落的中国绅士阶级意识”,搞政治“实在违反我的兴趣和性格”。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些自污自贬的话,表现了瞿秋白内心的苦闷,表现了他对自己丧失了信心。在敌人面前,这种态度确实是不应当的。

但我们也应该认识到,瞿秋白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摇尾乞怜,苟且求生,而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在文章中,他反复说,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期”,“绝灭的前夜”,所以他要“趁这余剩的生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写一点最后的最坦白的话。”他已经做好了舍身赴义。

尽管瞿秋白自污自贬,但通观这篇文章,他没有诋毁过马列主义,没有被判自己的信仰,没有出卖组织和同志,没有吹捧国民党和蒋介石。相反,他在文中多次表达了他对党、对革命事业和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的良好希望和祝愿。可以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瞿秋白是以一个光明磊落的共产党员的身份倒下的。

瞿秋白之所以写下这篇文章,和他本人的文人书生气质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们知道,瞿秋白除了是一个革命家,还是一个颇有成就的作家、文艺理论家、翻译家,他和鲁迅先生有着非常良好的私交,在他被捕后曾给鲁迅写信让他营救自己。

“文人”和“书生”,也是瞿秋白对自己的最后评价。他出身绅士家庭,文人气质十足,一直向往文学,但历史的洪流却把他推到了政治的舞台上,让他成了一个重要的政治家。可惜的,终其一生,瞿秋白都未能很好地把这个身份和“革命家”的身份结合起来。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当然,瞿秋白当时的苦闷心情,和他在1931年六届四中全会后受到米夫、王明等人的诬陷和打压有着很大的关系。书生文人性格的瞿秋白,并不能像毛主席等人那样,从那种被“无情打击”的状态中挺过来,这种能力是他不具备的。加上瞿秋白当时受到肺病折磨,身心交错,悲观消极的情绪由此而来。

还需要指出的是,瞿秋白的这篇文章基调消沉,情绪伤感,甚至流露出一些“厌世情绪”,并不值得大加赞扬。比如他写道:“不管全宇宙的毁灭不毁灭,不管革命还是反革命等,我只要休息,休息,休息!”

这种情绪和基调确实在后来被敌人利用,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比如当时国民党的报刊曾多次刊登此文,并加上各种按语引言,对革命事业进行诋毁。比如1935年《社会新闻》所加的按语:

将《多余的话》公诸于读者,以使读者明白“匪”内部裂痕之深,矛盾之甚,无幸逃扑灭之理矣!……瞿秋白是共产党中的人才,在红圈子里混了十几年,如雾里看花,迷焉罔觉,到被捕之后,始在狱中宣泄他半生的苦恼,认为是“历史的误会”,有今是昨非的忏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悔前恐后,惜乃晚矣!不知一般执迷不悟的共产青年,做何感想!

从这些话中我们能够看出,瞿秋白的这篇文章,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国民党用来诋毁革命的工具。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相比之下,方志敏在临终前写下的《可爱的中国》,就显得气势磅礴、大义凛然,是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的好教材。相比之下,《多余的话》难免黯然失色。

综上所述,瞿秋白的这篇文章虽然并非投敌之作,但其基调是苦闷的,情绪是消极的,后果和影响是负面的。而毛主席作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个具有大无畏乐观主义精神的革命家,他对此文表示“看不下去”,认为此文不值得宣传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