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没有治愈方法的绝症,艾滋在人们眼中一向是死亡的代名词,一旦感染不知何时就会死于感染或是肿瘤,因为其传播途径的多样,一旦被确认为是艾滋患者就意味着要在所有人的异样眼神下等待随时到来的死神。可甘肃天水的一名男子被确认艾滋后,变卖家产想要在死前游历大好河山,可四年山水间的游荡竟让不治之症“消失不见”?

“不治之症”

居住在甘肃省天水市瓦寨村的李建平是一名老实本分的农民,平日里会和妻子一同贩卖做些贩卖牲口的生意,加上家里传下的土地,在村子里也是富道人家。身在淳朴农村,李建国也从未因为金钱烦恼,在大部分人眼中这样的生活都是令人羡慕的,妻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两个儿子身体健康,学业优秀这一切都让李建平无比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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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李建平的生活,在这所村子中更多的家庭被贫穷和疾病所困扰着。李建平的邻居李卫东就是另一个极端,家中贫困又疾病缠身,能为之一提的就剩下无用的善良和淳朴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李卫东在平日里经常和李建平家往来,每当李建平夫妇忙于生意都会将孩子放到李卫东家里拜托其代为照料。

直到病魔降临在李卫东身上,短短几天李卫东就只能常住医院被人照料,李建平想到平日里李卫东的照顾,二话没说就在医院忙前忙后的照顾,可两人的情谊最终抵不过命数,李卫东在李建平的眼皮子下去世了。

可还不等悲哀的气氛围绕众人,另一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打在了李建平头顶。医院在李卫东的尸检报告中发现了HIV病毒,在农村讨了半辈子生活的李建平并不知道HIV是什么,但淳朴他从周围医护人员严密的包裹中猜测出李卫东死前好像得了不得了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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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平向周遭医生打听了什么是HIV后,也蒙在了原地,艾滋的坏名声即使是李卫东也知道些许,极容易传染的“不治之症”让李建平半天没缓过神来,当他想起这些天照顾李卫东的情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挤满了他的脑子。

李建平一边宽慰自己一边向医生医生说明情况,已经满身冷汗的他跟着步履匆匆的护士前去抽血采样,路上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像是根根细针扎在李建平身上,细小的讨论声像是涡流生生挤到他的脑子里。

当李建平来到抽血的房间,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直冲鼻腔,“装备齐全”的医生已经蓄势待发,明明针管是那么细小却仿佛抽走了李建平浑身的血液。这个平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没有一刻这么明显的感到死亡在身体里流过。

他忘了自己怎么走出的医院只觉得头顶的阳光太过耀眼,手中的检查报告上赫然标注李建平的检查报告呈现阳性。李建平的天就这样塌了下来,拿着报告单子的李建平似乎看谁都有一层戳不透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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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落魄的李建平还是回到了家里,他在路上曾无数次想过自我了断,可妻子孩子的身影不断在脑海里闪过,然后是自己最熟悉的土地和村子,不知不觉李建平就已经到了家。妻子张女商不知道丈夫怎么了,连忙上前询问。这在平常不过的举动却让李建平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窜去。

这一瞬间李建平的眼眶红了起来,他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两人只能相敬如宾,他告诉妻子,李卫东死了,自己可能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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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女商还没反应过来邻居的死讯却听到丈夫说出这样的话,当她看到报告单子的那一刻便投身进了丈夫的怀抱,相拥而泣避免不了悲剧的发生,两人如今只能面对现实。流言蜚语像是随风而来,几天后村子里便开始出现了浩浩荡荡的消毒行动,仿佛这样就能将李建平的“晦气”从村子中消除。

李建平在拿到报告时就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生活,可周围淳朴的村民仿佛一夜间变了模样不再有人会跟妻子打招呼,儿子们的玩伴也开始疏远嘲讽。艾滋带来的不只是身体伤痛还有人心的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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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张女商也给丈夫买来了各种治艾滋的“神药”。可每位医生都会告诉两人李建平时日无多,不要再花冤枉钱。张女商不觉冤枉只要能让李建平变健康,花再多的钱也不冤枉。两人在多方打听下来到了当初的采样中心,找到了这里的刘主任并拿到了一种家传中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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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服药以后李建平的症状好像越发严重,尽管他早已和家人隔离开,可听着李建平的声音张女商还是会泪流不止。李建平想过放弃,为家人留下一点积蓄,可妻子和儿子们坚决的态度却让他放弃了想法。

眼看李建平的身体越发虚弱,张女商含泪问他,是否有什么心愿。李建平没有多说只是回想了自己的半生,除了妻子外仿佛只有土地和牲口,如果可以死前他想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张女商没有多说将早已准备好的钱交给李建平,想让他在走之前能亲眼看看庄稼外的世界。

就这样李建平开始了自己的旅途,他将所有的药都停了,在如今的李建平眼中人生何处无青山。或许是心境不同,断了药的李建平反而感到力气重回了身体,在名山大川之间的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一晃两三年,李建国不仅没死身体反而更好了,他几经转折回到了家中。可如今的家里缺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大儿子辍学打工,小儿子在学校整日被嘲笑,妻子也扛起了家庭的重担。仿佛只有自己因为艾滋过上了“好日子”。

对于李建平的归来一家人都很高兴,看着身体健康的李建平,张女商却满怀希望的让李建平再去医院看看。说不定外出四年,心情好病就好了呢?

“不治之症,不治就愈”

2007年当李建国再次走进采样中心,却发现医生对他的态度极好,也没有了之前的提防。抽血采样过后李建平竟从医生口中听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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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平的“不治之症”痊愈了,如今的李建平是一个正常人了。本该是喜讯的一句话却让李建平有了当年被确诊的感觉,这些年李建平将艾滋的所有相关信息都看了一遍,没能找到一例治愈的例子。如今竟发生在他身上?

想起辍学的儿子,村民的白眼,妻子的泪水和自己多年的绝望,李建平打定主意检查自己“患病”的前因后果。他在省疾控中心和市疾控中心分别做了检查可都是阴性。这也就说明他从未得过艾滋,这几年整个家庭受到的苦难都是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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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辍学的儿子和沧桑的妻子,李建平决定将当地的采样中心告上法庭,自己将所有积蓄花掉后却没死成,李建平要求当地采样中心赔偿310万的经济和精神补偿。可法院却驳回了李建平的诉求只判了补偿两万元并对李建平道歉。

当采样中心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床被子和两箱牛奶上门赔礼时,李建平仿佛又回到饿了当初“病重”的样子,双目无神身体虚弱,拿着送来的无疾病证明,李建平终于变成了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