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的秘书究竟好不好当?那些“大秘们”离开了领导后,又去了哪里?曾任薄一波秘书的贺光辉很有发言权。
1983年7月,薄一波对秘书贺光辉说道:“光辉啊,你在我这工作快5年了,今年也50多岁了,也该离开我,去部门做一定的领导工作了。”
薄老的神情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他表示,已经给中央写了推荐信,贺光辉将调入重点部门。
那么,贺光辉凭什么能得到薄一波的赏识?薄一波的推荐分量到底有多重?
毛主席:薄一波为什么不能当中央委员?
薄一波一生中有很多秘书,排在首位的,应当是毛主席。
1943年8月1日,时任中共太岳区委书记的薄一波,接到了中央的来电:“党的七大,将在年底于延安举行, 并决定彭德怀、罗瑞卿、薄一波等同志来延出席。请诸位,即刻动身。争取在十月之前,到达延安,参加筹备会。”
薄一波交代完工作后,在10月下旬抵达延安。
第二天,毛主席就把薄一波请到了枣园。
“你就是薄一波同志?”毛主席自言自语,反复的呢喃:“如履薄冰,如履薄冰呐!”
“如履薄冰”,是在形容薄一波的处境。
1931年,薄一波被国民党反动派羁押,并被“判刑”8年,关在不见天日的北平“草岚子监狱”里。
即使身陷囹圄,薄一波依然保持着党性。
他带头成立了“草岚子党支部”,通过仅有的报刊,了解最新的革命态势,还多次带领狱友们反抗狱卒的残暴同志。
毛主席不禁夸赞道:“你们把监狱变成了学校,通过学习革命理论,武装了自己的头脑,保存、锻炼和教育了一批革命同志,这就是胜利。”
五年以后,中央将薄一波等54人营救出狱。
此时,“山西王”阎锡山发来邀请,让薄一波“共策保晋大业”。
阎锡山的算盘打的很响,他生怕自己的地盘被蒋介石和日本人蚕食殆尽,所以想引入红色力量,替自己“冲锋陷阵”。
经中央同意后,薄一波在山西创立新军“抗敌决死对”,并在1937年建立了太岳抗日根据地。
不过,阎锡山对薄一波多有提防,在1939年底对新军发动“十二月事变”。
薄一波沉着应对,并在八路军的策应下,粉碎了阎锡山的图谋。
此后,新军正式编入八路军战斗序列。
所以,薄一波在太岳根据地,既要与日寇对抗,还要处处小心阎锡山的明争暗斗,当真是“如履薄冰”。
七大召开前,酝酿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时,薄一波当选为候补中央委员。
不过,有同志认为,薄一波坐了5年的国民党大狱,“当个普通党员还行,当候补中委,不合适。”
这些意见汇总给了周总理,而周总理又向毛主席作了汇报。
毛主席一锤定音:“提名候补中委就不妥,凭薄一波的资历、能力与业绩,为什么不可以当正式中委?”
于是,薄一波在七大上,成了中央委员。此时的他只有37岁,因此也是最年轻的中委。
毛主席对薄一波的器重,可见一斑。
在延安时,毛主席还经常给薄一波当秘书。
有次,阎锡山收到了薄一波发来的电报,内容是关于团结抗战的。
阎锡山并不知道,这封电报,其实是毛主席亲自发的。
薄一波忙碌时,毛主席为他起草文件,是常有之事。
久而久之,“毛主席给薄一波当秘书”,便传将开来。
给中央领导当秘书,是什么体验?
当然,毛主席只是薄一波的“兼职”秘书。
1979年第一机械部的贺光辉,突然接到电话,称部长有事找他。
贺光辉急匆匆跑去,部长秘书却告诉他:“薄一波同志找你,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他在协和医院,你去一趟吧!”
贺光辉的思绪,瞬间拉回23年前。
当时,贺光辉在李富春的办公室任职,经常能见到薄一波。
薄一波的风趣幽默,平易近人,给贺光辉留下了深刻印象。
1956年4月,贺光辉陪同李富春、薄一波,在西安视察“一五”计划的进展。
散步时,薄一波突然问道:“小贺,你结婚了没有?”
李富春夫人蔡畅帮忙回答:“结了!连孩子都有了!”
薄一波又问:“对象是谁阿?”
水静笑着说:“是小贺的俄文老师!”
“啊?小贺,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追老师!”薄一波说完,在场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一句玩笑,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此后,薄一波每回见贺光辉,第一句话都是:“你的俄文老师怎么样啊?”
这样的调侃,让贺光辉温暖备至。
一边想着,车子便开进了协和医院。
进门时,薄一波正认真的写着东西。看到贺光辉后,他当即起身迎接,尽管多年未见,可笑容不变。
“光辉,终于找到你了!不容易啊!”薄一波解释道:“我刚刚出来工作,身边需要人帮我。想来想去,就是你啦。找了你好久哟!”
薄一波郑重的说道:“你能不能来帮我工作几年,给我当秘书!”
贺光辉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没料到,岁月变迁,薄老还记得自己,更没想到,薄老找自己,竟然费尽周折。
于是,贺光辉就成了与薄一波朝夕相处的秘书。
“鸟随鸾凤飞腾远”,在薄老身边,贺光辉受益匪浅。
薄一波刚开始工作,就马不停蹄的到山陕、两广、两湖、江浙的工厂、农村搞调查研究。
除了认真负责外,贺光辉对薄一波的另一印象是尊重各方面的意见。
贺光辉回忆:“薄老非常虚心,各种意见,都会听取。他经常说,大家有不同的意见是正常现象。生旦净末丑,个个角色都有,这戏才好看。”
薄一波对毛主席,尤为敬仰。
贺光辉还记得,在整理毛主席听取汇报的谈话时,薄一波把他叫到家里。
薄一波一边口述,贺光辉一边记录,整理完以后,薄一波还要逐字逐句的审改。
反复修改了四五次,每次都改到凌晨,直到薄一波觉得已经足够精准才最终定稿。
让贺光辉最为难忘的,是1983年7月。
当时,薄一波决定,让贺光辉独当一面,出去锻炼锻炼。
薄一波此举,是有多重考量的。
贺光辉已经年过半百,工作经验丰富。
尽管跟在自己身边,能从领导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但不论如何,也不如自己到一个部门实干。
薄一波语重心长地说:“我考虑让你到国家体改委去工作,那是一个新部门,工作很有干头,是个显示才干的地方。”
薄一波叮嘱道:“你有你的长处,也有你的不足和弱处。遇到问题,要多思,多想。不要忘了,多学多问,一定要谦虚,多征求大家的意见。”
临走时,薄一波还给贺光辉写了条横幅,以示勉励。
“永远向毛主席学习”,秘书们眼中的薄一波
薄一波俨然把贺光辉,当成了自己的子侄,当然,薄老对待身边的每位同志都是如此。
新中国成立后,薄一波身兼中央委员、政务委员、华北局书记、华北军区政委等十几项职务,每个都是实职。
所以,中央为薄一波量身打造了四人组成的“秘书班子”,李若愚就是其中之一。
初次见面,薄一波只对李若愚说了两句话:“不要着急, 慢慢开展工作;先了解情况, 向老同志学习。”
此后很长时间,薄一波都没有再对李若愚做出过具体的指示。
不过,李若愚时刻都能感受到薄老的关心与爱护。
当时,物价问题,是丞需解决的头等大事。
李若愚贴心的为薄一波绘制了全国物价指数图表、八大城市的物价日报。
薄一波对数字非常敏感,也对这些物价图十分受用。
在给其他几位领导传阅时,薄一波总会批上“这是我的秘书李若愚整理”。
当然,手下有做错的地方,薄一波也会不留情面的批评。
1951年李若愚在某家杂志上,发表了关于物价问题的文章。
薄一波看后面露愠色:“文如其人!文章就像你一样,瘦骨伶仃,干干巴巴的,通篇堆积了那么多数字,就是不加分析。文章里,必须要问出个‘一二三’,那才算有价值。不要为写文章,而写文章。”
对于李若愚而言,这既是批评,也是教育。
而李若愚也跟黄光辉一样,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薄一波对毛主席的景仰。
李若愚回忆,薄一波经常用毛主席的话的举例,比如“要好好地向毛主席学习, 毛主席说, 要占有材料, 加以分析, 找出矛盾, 最后解决。”
李若愚在薄一波身边工作了八、九年,脱离上下级关系后,两人一直都有联系。
薄一波退休后,还经常邀请李若愚、贺光辉等人到家里作客。
“良师益友”,是薄一波的秘书们,对他的一致评价。
2007年1月15日,薄一波在北京病逝,享年90岁,他的秘书们大都出席了追悼会。
参考文献:
李若愚.我给薄一波当秘书的日子[J].秘书之友,2007,(12):42-43.
贺光辉.我给薄一波当秘书[J].秘书工作,2007,(12):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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