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林芳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她本想喝口水缓一缓，却听到客厅传来婆婆的喊声：“饭做好了吗？别磨蹭，孩子都饿了！”
一旁的丈夫王建国正给林芳揉着太阳穴，低声劝她：“要不先歇会儿，我去弄点简单的？”
话音未落，大嫂李红推门进来，双手抱臂：“建国，你可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男人做饭像什么样子？弟弟都辛苦一天了，别让他饿着！”
“是啊，”弟弟王建民抱着手机从沙发上探出头，漫不经心地接道，“嫂子平时不也挺能干的吗？赶紧的，别让我们等太久。”
林芳闭了闭眼，咬牙起身，刚走两步就扶着门框晃了一下，险些摔倒。王建国连忙扶住她，皱眉对着客厅吼了一声：“她都不舒服了！你们自己不会做吗？”
“哎呦，建国，这是什么态度！”婆婆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不悦，“不就做顿饭吗？谁家媳妇不伺候着全家？我年轻时，生病了还不是照样伺候你爸和你们几个孩子！”
这话让林芳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平时全家人的三餐、家务全压在她身上，她还勉强撑着，可今天胃疼得厉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建国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将林芳安顿回椅子上，语气冷淡：“妈，大嫂，家里这么多人，做饭这事儿不能老是林芳一个人担着吧？你们要是觉得她做得慢，就自己动手！”
“建国，这是什么话！”婆婆高声道，“林芳是你媳妇，她伺候咱们全家天经地义！哪家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
王建民冷笑一声：“哥，别搞得这么严重。要是真累，就点个外卖嘛，大不了我微信转你二十块。”
李红跟着附和：“可不是嘛，饭点儿了大家都饿，你这么闹腾有什么用？”
林芳听着这番话，眼角泛起了泪花。她知道，这个家从来都只把她当成免费的保姆，她的身体、情绪，他们根本不在乎。王建国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
“够了！”他猛地拍了一下茶几，声音压过了所有人，“林芳又不是你们雇来的保姆！从今天起，她不用再伺候你们了。”
婆婆愣了一下，立刻反驳：“你什么意思？不伺候我们，那你让谁伺候？！”
王建国冷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房子已经租好了，我们明天就搬出去！”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让客厅炸开了锅。
“搬出去？建国，你疯了吧！”李红大喊，“搬出去你让妈怎么过？让我们弟弟一家怎么住？”
婆婆也红了眼，指着王建国骂：“你个不孝子！我们老王家养你这么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嫌我们碍事了是不是？”
王建民不屑地哼了一声：“哥，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有本事就别回来，省得以后厚着脸皮再找我们帮忙。”
面对一屋子的指责，王建国却异常平静。他轻轻搀扶起林芳：“我们不是不孝，也不是不帮忙，但你们的态度，太让我寒心了。林芳不是全家的佣人，她也是人，也有累的时候。她受的这些委屈，够了。”
林芳听到这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王建国开着租来的车，把林芳和他们的行李都搬到了新家。一间小两居，虽然简陋，却有一种久违的轻松和自由。
林芳坐在沙发上，看着干净整洁的新家，轻轻靠在王建国肩膀上，低声说：“谢谢你。”
王建国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咱们以后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别想欺负你。”
而老家那边，婆婆和王建民一家倒是吵得不可开交。没有了林芳，这个家再也没人任劳任怨地伺候大家，三餐难凑，卫生没人打理，大家才意识到林芳的重要。
可惜，王建国再也没有回头。虽然他的决定被亲戚指责为“不孝”，但他却觉得，守护林芳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的新生活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暖和尊重。从那以后，林芳的脸上多了笑容，而王建国也为自己捍卫了这个小家的尊严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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