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亲失控了,
他得了阿兹海默症。
已经六年了,
犹豫中,
谢琴琴在老人的背后举起了刀。
泪水在她眼里打转:"爸爸,
我爱你。
"可他没想到,
他根本不是人。
01
这把水果刀是两个月前买的,刀刃不长,但足够锋利。
她记得当时买回来时,父亲还兴致勃勃地要帮她削苹果,结果把苹果削得坑坑洼洼,最后干脆整个咬起来,果汁顺着下巴流到衣领上。
那是他难得清醒的时刻。
父亲现在就像一个坏掉的机器人。
他忘记了最近这20年的所有事情,
每天早上都要问同样的问题:"我家囡囡呢?
我得去接她放学。"然后不管不顾地就要出门。
现在女儿只能把他锁在屋里,看着他在家里踱来踱去,
像个永远找不到出口的困兽。
在发病的头两年,
谢琴琴还能保持耐心。
每次父亲问起,她都会轻声回答:"爸,我就是囡囡啊。"
有时候还会拿出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
可渐渐地,连照片上的人他也认不出来了。
最糟糕的是那些突如其来的暴躁。
上周,父亲用茶杯砸碎了电视机屏幕,
只因为里面没有囡囡。
前天,他又把冰箱里的饭菜全倒进了马桶,
嘴里念叨着"有人要害囡囡"。
每一次收拾残局时,
谢琴琴都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扯得更碎一些。
邻居们的态度从同情到不耐烦,
再到公开的敌意,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
父亲总是在清晨四五点就开始喊叫,
有时能持续好几个小时。
纸片般单薄的墙壁根本挡不住他的声音。
有几次她不得不请假回来处理邻里纠纷,
但道歉和小礼物换来的谅解越来越少。
送养老院是不可能的。
专门收治阿兹海默症患者的养老机构太少,
每张床位都一床难求。
更重要的是,
父亲坚决不肯去医院做检查,
没有病历,任何正规机构都不会收。
谢琴琴也曾偷偷去看过几家普通养老院,
但看到那些呆滞的老人和不耐烦的护工,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生活被压缩成了两点一线。
早上五点起床,轻手轻脚地准备父亲的早饭和午饭,
然后赶最早的地铁去上班。
公司离家将近两小时车程,
但反而成了她难得的休息时间。
在拥挤的车厢里,
她可以闭目养神,
暂时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晚上回来,
还要面对父亲新一轮的无休止重复和难以预料的情绪爆发。
六年来,
她学会了很多。
学会在父亲谩骂时面不改色地做家务,
学会找出他藏起来的各种东西——钥匙、遥控器、衣服、药片,
学会在自己快要崩溃时躲进厕所深呼吸。
她甚至学会了在网上搜索病情恶化的征兆,
虽然每一次搜索都像在自己心上插刀。
但她始终无法习惯父亲看着全家福发呆时的样子。
那张照片是在她小学毕业时拍的,父亲西装革履,眼神温和。
现在他总是对着照片自言自语:"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真可爱。"
然后转头问她:"你见过我女儿吗?我得去接她放学了。
每次这种时候,
谢琴琴就感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她想告诉父亲:"爸,照片里的就是我啊。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像她无数次说过的"我就是囡囡"一样,
都会被父亲的遗忘很快抹去。
02
最近这两年,
父亲的病情急转直下。
他开始分不清白天黑夜,
经常半夜醒来收拾行李,
说要去接女儿。
谢琴琴不得不把所有的行李箱都藏起来,
但父亲还是会用塑料袋、报纸、床单,
任何能找到的东西来包裹衣物。
有一次,
她在衣柜深处发现了一堆用尿布包着的玩具和零食,
那是父亲"给囡囡准备的礼物"。
工作也越来越难以维持。
她总是心不在焉,
生怕手机突然响起,
是邻居告诉她父亲又出了什么事。
领导已经委婉地提醒过几次,
说她的工作效率下降得太明显。
但她除了点头称是,
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敢想自己丢了工作会怎么样?
要知道房东前两天又提了要加房租。
夜深人静的时候,
谢琴琴常常会想起小时候,
那时的父亲,
是那么疼爱她,给她最好的教育,
陪她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而现在...
父亲又发病了,
他在家里对着任颖喊道:“我要囡囡,
你怎么在我家!你出去你出去!”
父亲吵嚷着想打开大门的锁。
谢琴琴为了防止他犯病出门,
早早就把门锁反锁上了。
父亲打不开门,
重重的用手锤向铁门。
铁门发出咣咣的巨响。
看着父亲的举动,
谢琴琴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听说的新闻——女子因丈夫瘫痪在床多年,
用刀子刺死丈夫后自杀。
她当时看新闻的时候真的在想,
这两个人都解脱了。
水果刀在她手里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可怕,
但它就像一颗种子,
在绝望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也许这样,对他们俩都是解脱。
她知道她失控了,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她忍着泪,
喃喃道:“对不起!”爸爸,
我爱你。
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
她努力瞪大眼睛,
紧握刀柄的手颤抖着,
她的脑子现在完全被一种灰色的情绪淹没。
03
“我家囡囡呢?”
父亲依然在玄关叫喊着。
她举起刀子,
耳朵里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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