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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年10月中旬,满清英亲王、靖远大将军阿济格率八旗精锐和吴三桂的关宁军绕道内蒙向陕西进击,准备从陕北南下攻掠关中,一举消灭盘踞西安的大顺政权。降将吴三桂、尚可喜部为先锋,经宣府捣入山西,再由大同等地渡黄河进入陕西,沿途又收编了大量明军、农军散兵游勇,总兵力很快增至8万余人。

因为十月中爆发了怀庆战役,豫亲王、定国大将军多铎率领的满蒙汉八旗主力原本打算进攻南明弘光政权,此时改变计划,转而掉头北上增援怀庆,随即也向陕西包抄过来。(铁马冰河wu作品)降将孔有德、耿仲明是这路清军的前锋,很快进逼潼关。这样,固守关中及西安的大顺政权就处于清军的南北两路夹击之下,形势异常不利,称得上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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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冰河wu作品)

李自成得知满清大军正大举进攻陕北,因而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加强陕北防务。12月间,他亲率大顺军主力赴援陕北。此时,驻守陕北的大顺军是悍将李过、高一功的部队。李自成进抵洛川后又得到消息,说满清豫亲王多铎率领的南路清军正杀向潼关。李自成很是震惊,于是在洛川就地扎营,止步不前,以观望局势的进一步发展,好决定下一步的用兵策略。

李自成军在洛川停留了10多天,情况逐渐明朗,多铎挥军直逼潼关,该处局势最为紧急。因此,李自成改变驰援陕北的计划,而火速向潼关方向进军。从当时事态发展的全局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潼关是关中门户,只要坚守住潼关,陕西的危局就能大大改观。能否守住潼关,确实攸关大顺政权的生死存亡。只是大顺援军往来奔波,耽搁了不少时日,将士疲困不堪,因而造成了极大地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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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潼关天险, 李自成再熟悉不过了。他曾在此鏖战过两次 :一次几乎被明军打得全军覆没,他仅以身免 ;另一次又督军歼灭孙传庭大军,孙死于乱军中,算是扳回一局。这第三次潼关大战,全国形势早就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手变成了更为凶悍的清军, 孰胜孰败?李自成也无十分把握。

顺、清潼关恶战

这次战役的大致经过,《清实录》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当年12月22日,清军在距离潼关约20里处安营扎寨,欲等红夷大炮(荷兰造)运到后再展开进攻。(铁马冰河wu作品)29日,潼关大战正式开始。清军发起试探性进攻,大顺权将军刘宗敏亲率一队精兵出战,结果遭清军伏击 ,折损了数十兵马,首战失利,退回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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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春节,家家户户都忙于过年,可顺、清两大军事集团却在潼关内外进行一场生死对决。刘宗敏撤回关内,稍事休整,次年(1645)正月初四日,由骁将刘芳亮再次率领大顺军精锐开关出击。按李自成的计划,要尽快把清军击退,然后再火速驰援陕北,因此他一到潼关就挥兵发起主动进攻。

但刘芳亮这次出战,也和刘宗敏一样,在清军骁骑与步卒的凶猛攻杀下 ,大顺军将士尸横遍野,刘芳亮不得不率残军退回关内。李自成见刘芳亮也败回关内,怒气冲天,遂“亲率马步军拒战”,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豫王多铎也是一员身经百战的名帅,他对此早有准备,《清史稿》 说他“遂调镶黄、正蓝、正白三旗兵,协力并进”。清军当时士气正盛,步骑配合默契,先是集中力量围攻大顺军步兵,很快击溃其步兵,步军溃卒往关内狂奔,冲垮了殿后的大顺骑兵,骑兵队形被冲乱,也不得不随溃兵退回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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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初六两日,李自成依然督军开关出战,但在清军的凌厉打击下,依然都相继失败了。初九日,清军的数十尊红夷大炮运至,旋即架炮对潼关口进行猛烈轰击。在当时,这种西洋造火炮威力巨大,本为明军所有,孔有德、耿仲明等降清后携至辽东,使原以冷兵器为主的清军战力得到飞速提升。在清军优势火力的猛轰下,李自成督众“凿重壕,立坚壁”,进行顽强抵抗。从正月初九开始一连三日激战,顺清双方死伤皆很惨重。鏖战到正月十二日,清军不惜血本,前仆后继,一举攻破了潼关,李自成心知大势已去,率大顺军余部仓惶撤离潼关,仓惶奔回西安。

大顺潼关守将马世耀(一说叫马世尧)力战不支,又无力突围而走,只得率7000将士诈降清军,想寻机东山再起,重归大顺,但他写给李自成的密信却不幸被清军哨骑搜获,多铎下令将马世耀及其麾下7000大顺降军全部擒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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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失误,丢失潼关,西安岌岌可危

正当潼关大战打得如火如荼时,北路清军也在英亲王阿济格的率领下长驱南下。彼时,李过、高一功仍在死守陕北榆林、延安一线。清军发挥其善于长途奔袭的特点,只留少数降兵降将继续与李过等周旋,阿济格亲统主力绕过大顺军防线急速南进,昼夜兼程向西安进发。

这给李自成造成极大威胁,一度使李自成进退失据。潼关素称天险,易守难攻,李自成却急于求成,不断地出城主动迎击,使大顺军损兵折将,遭受很严重的损失。潼关失守后,关中失去门户,李自成已经意识到无险可守的关中、西安丢失已成定局,只是早晚之事 。李自成于正月十三匆匆返回西安后,决定立即放弃西安,经蓝田、商洛地区南撤,到河南、湖广交界处后暂作休整,随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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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