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将重返白宫。对于全球经济而言,这可能意味着关税将大幅上涨——特朗普威胁要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60%的关税,对世界其他地区进口商品征税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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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使美国的平均关税税率超过20%,这是自20世纪初以来从未有过的水平。墨西哥和加拿大是美国最密切的贸易伙伴,可能遭受的打击也将最为严重。对于大多数其他国家来说,对GDP相对较小的冲击使得贸易转向美国以外地区的巨大转变显得没有那么明显。
我们使用世界贸易组织构建的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对特朗普提议的关税政策将如何改变贸易流动,以及对各国GDP及其与美国经济关系的影响进行了研究。我们考虑了两种情景——一种是只有中国对美国关税实施反制措施,另一种是所有国家都展开报复。
我们发现,对于美国大多数贸易伙伴而言,经济活动会受到负面影响,但影响不大。
墨西哥和加拿大明显是例外,如果美国按照特朗普的提议加征关税,且世界其他国家都会展开报复,那么到2028年,这两个国家的GDP将比关税维持在当前水平不变的基准情景低2%。
对中国的影响则要小得多——如果只有北京方面实施反制,那么对中国GDP的影响为0.4%,如果所有国家都提高对美国商品的关税,影响为0.25%。
如果美国所有贸易伙伴都采取报复措施,那么到2028年,全球GDP损失将达到0.5%,如果只有中国对美国加征关税,损失为0.4%。
对双边贸易流的影响是巨大的。几乎所有地区与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都会大幅下降。在所有国家都采取报复的情况下,与关税维持不变的基准情景相比,美国商品进口总额将下降54%,出口将下降63%。对于大多数国家来说,与世界其他地区的贸易额增加将抵消与美国贸易减少带来的很大一部分影响。同样,加拿大和墨西哥在这方面也明显是例外。
受此影响,美国在全球贸易中的比重和经济影响力都将大幅下降。自2008年以来,美国进出口占到了国际商品贸易总额的20%以上。到2028年,其占比可能减少一半以上,降至8.5%左右。
一个重大不确定因素是贸易关系能够以多快的速度重新进行调整。我们的模型主要关注中长期动态,没有特别注重劳动力市场摩擦等短期调整。
美国加征关税对大多数地区的经济冲击可控 图源/彭博经济研究
如果新的贸易关系需要更长时间才能确立——在重大冲击后会有这样的可能,那么最初的影响可能不是贸易关系的调整,而是资源利用不足,对GDP的打击可能会比模型所预测的要大
如果华盛顿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60%的关税,并对所有其他贸易伙伴征收20%的关税,各个国家与美国之间的贸易会受到重大冲击。与此同时,对于大多数地区而言,GDP受到的影响可能有限,因为他们会绕开美国建立新的贸易关系——牺牲的是美国。只有墨西哥和加拿大除外——这两个国家对美国的需求过度依赖——受到的负面影响会比美国更严重。
我们的模型预测,如果只有中国一家对美国实施报复,那么到2028年,中国GDP将仅比关税保持不变的基准情景低0.4%,如果美国所有贸易伙伴都实施报复,那么中国GDP可能只比基准情景低0.25%。对于欧盟和日本而言,影响甚至更小,只有约0.1%。虽然几乎所有地区对美贸易都会受到重大冲击,但大多数地区预计会开辟新的市场,从而大大降低影响。
美国对各国出口美国的商品加征关税将造成巨大冲击,如果只有中国一家实施反制,美国商品进口总额将因此下降40%。如果所有贸易伙伴都实施报复,冲击会更大。随着美国出口商失去海外市场份额,他们将在国内市场展开更激烈的竞争,取代更多的外国生产商。此外,报复活动还将对美国经济造成更大的打击,抑制生产和需求,对中间产品和制成品的进口造成进一步压力。
中国对美国出口的降幅最大。其他经济体出口损失的程度主要取决于它们与美国之间的贸易结构。目前享受较低关税的出口国对美国的出口可能会出现更大幅度的下降,而那些最能填补中国在美市场空当(如纺织品)的出口国遭受的损失则较小。此外,我们的模型预计,在与美国经济联系更紧密的国家(如加拿大和墨西哥),价格可能会出现更大幅度的下调,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其出口受到的冲击。
虽然对美出口大幅下降,但大多数经济体可通过开辟新的海外市场抵消掉美国进口下降的大部分影响。特别是,由于美国生产商会面临更高的投入成本,这些国家会替换掉竞争力下降的美国造产品。在所有贸易伙伴都采取报复措施的情况下,对美国产品全面加征关税会加剧这种影响。
不过,由于对美国进口的依赖过高,墨西哥和加拿大可能难以通过扩展美国以外的海外市场来弥补美国对其商品需求下降造成的巨大出口缺口。
由于没有历史先例可循,我们依靠可计算的一般均衡模型(一种对全球经济的详细量化描述,旨在模拟贸易、生产和消费模式对关税冲击的反应)来评估调整的性质和规模。毋庸置疑,模型不可能面面俱到。特别是美国的贸易伙伴可能发现建立新的贸易关系和开辟新的市场要比模型预测的更加困难,这将加剧其GDP受到的冲击并加大全球经济成本。
然而,美国关税大幅提升可能带来的一个国际后果是显而易见的。随着与美国的贸易往来减少,与其他地区的贸易增加,各国与美国之间的贸易联系会大幅下降。这可能会减弱美国在全球的影响力。
美国的贸易影响力将下降 图源/彭博经济研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我们使用WTO全球贸易模型(GTM)来模拟关税对贸易和美国经济的影响,该模型是一个基于GTAP模型(第7版)的动态递归模型(Aguiar等人的论文,2019;Corong等人的论文,2017)。我们的出发点是2017年GTAP 11数据库中的初始税率,以及2019年开始实施的中美关税。
之后,我们对这些关税进行冲击,以实现中美之间所有商品贸易的最终税率为60%,美国从世界其他地区进口的所有商品的最终税率为20%——无论美国的贸易伙伴是否采取报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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