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4日，一场看似平常的新闻发布会却因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的一番震撼言论，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萨拉·杜特尔特直言不讳地表示：“如果我哪天被杀了，就去杀了BBM和他的家人。”其中，"BBM"是菲律宾现任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小马科斯）的简称。这一惊人的言论，不仅让人震惊于其直接的死亡威胁，更揭示了菲律宾政坛上两大权力家族之间的深刻裂痕。萨拉紧接着补充道：“这不是玩笑，我已安排好了一切，如果我死了，他们全都得死！”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副总统公然威胁总统及其家族的生命，令菲律宾政坛的对立和暴力情势再度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番话的背后，是菲律宾政坛两大最具影响力的家族——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萨拉的言论不仅是个人情绪的宣泄，而是一个深刻的政治信号，标志着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间的合作关系彻底破裂，双方的冲突已经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事实上，萨拉的这一威胁也凸显出菲律宾家族政治的暴力倾向，以及在这种体制下，家族利益如何能够决定一切——甚至生命与死亡。
萨拉的威胁不仅是政治语言的极端表现，更反映出菲律宾家族政治的残酷现实。菲律宾政治长久以来被家族之间的利益博弈、权力争夺和暴力斗争所主导，尤其是在地方政权的角力中，家族间的冲突往往充满血腥。此次公开的威胁，显然是一个全新的转折点，暴露了菲律宾政治环境中不断加剧的家族间冲突和不稳定局势。
菲律宾家族政治的根基与运作模式
菲律宾的政治结构一直以来都深受家族主义影响。自上世纪初以来，菲律宾的政治格局基本上是由若干强大的家族所主导，这些家族不仅掌握着地方政权，往往还控制着地方经济、治安乃至民间武装。由于这些家族的根基深厚，他们往往依靠通过家族关系来巩固权力，合作与共治是这类政治家族间的普遍行为准则。菲律宾政坛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在地方上，人们往往更关注地方家族的力量，而非中央政府。政府高层的权力更像是地方家族之间权力博弈的中介，家族政治的“协议”常常决定了政权更替的走向。
在菲律宾，地方家族的力量不可小觑。以地方政权为基础，家族通过私人武装、经济利益和政治联盟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这种地方性权力结构使得菲律宾的政治斗争充满了暴力色彩。尤其是在菲律宾的民间，存在着一种“死士文化”，即许多人出于生计、利益或忠诚而甘愿为家族效力，成为私人武装的成员。这些私人武装不仅参与地方治安维护，还在选举中充当重要角色，甚至影响选举结果。这种地方家族与地方武装的结合，形成了一个无法撼动的政治实体，中央政府难以有效控制。
在这种背景下，菲律宾的政治斗争往往表现为家族之间的利益争夺与对抗，尤其是在总统选举期间，家族之间的联合与背叛成为常态。然而，家族间的冲突并不总是公开暴力的，在公开场合，政治家族通常会避免直接冲突，保持一定的政治默契和不成文的“规则”。
家族冲突加剧：小马科斯与杜特尔特家族的决裂
然而，这种潜规则在近几年逐渐被打破。自2022年小马科斯当选总统以来，他在政策上做出的一系列举措，无论是打压杜特尔特家族，还是推进宪法修改，都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政治默契。最具标志性的事件发生在2024年6月19日，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宣布辞去马科斯政府任命的所有职务，仅保留副总统一职。这一声明象征着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的彻底决裂，为菲律宾政治局势注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在菲律宾，副总统在宪法中的角色至关重要，尤其是在总统无法履职时，副总统将继承总统职务。因此，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之间的决裂不仅意味着两家族失去了表面上的合作关系，也为未来的政治斗争埋下了深深的隐患。萨拉·杜特尔特的辞职与马科斯政府的政治对抗标志着一个家族政治时代的结束，而新的家族斗争则注定无法避免。
从2022年开始，马科斯与杜特尔特家族曾一度结盟，但马科斯上台后逐步显现出对杜特尔特家族的打压意图。作为菲律宾历史上最具权势的政治家族之一，杜特尔特家族拥有深厚的地方基础和私人武装，而这些正是小马科斯所要削弱的对象。为了达到这一目标，马科斯不仅允许国际刑事法院调查杜特尔特政府的禁毒战争，还针对杜特尔特家族控制的地方政权展开了系列打压行动。
马科斯的这些举动直接威胁到了杜特尔特家族的生存空间，尤其是在菲律宾的地方政治中，家族势力常常通过控制地方治安和武装力量来稳固自己的权力。杜特尔特家族的私人武装在地方上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在杜特尔特担任达沃市市长期间，建立的行刑队曾执行多次法外处决，令其名声赫赫。
暴力与家族武装：菲律宾政治的血腥现实
菲律宾的家族政治并非仅仅是权力的交换与联盟，其背后往往伴随着血腥的暴力。地方家族之间的冲突几乎总是通过私人武装和武力来解决，政治暗杀在菲律宾成为一种常见的手段。在这种背景下，2019年菲律宾发生了一起震惊全球的政治屠杀——马竞达闹省的安帕图安家族与曼古达达图家族之间的惨烈冲突。这场屠杀事件造成了58人死亡，其中包括多名记者，这起事件揭示了菲律宾地方家族之间利益争夺的残酷。
这类政治暴力事件在菲律宾并非个例，尤其在菲律宾的棉兰老岛，家族之间的私人武装成为了维持地方治安的必要手段。在这片土地上，宗教冲突与地方家族的争霸交织在一起，家族的武装力量不仅控制着地方的政治生态，甚至决定着选举的胜负。安帕图安家族和杜特尔特家族便是这片土地上两大最具影响力的武装力量。尽管1987年菲律宾宪法明文禁止私人武装，但由于地方叛乱和治安问题，中央政府往往不得不默许这些地方家族拥有私人武装的事实。
这种依靠暴力解决冲突的政治生态不仅使得地方家族的势力逐渐膨胀，也使得选举变得更加血腥。特别是在杜特尔特当总统期间，菲律宾的政治暗杀达到了历史高峰，虽然他以打击毒品犯罪为名进行严厉执法，但也带来了对地方家族势力的极大震荡。
马科斯家族的策略：打破规则与利益博弈
小马科斯的上台并非一蹴而就，他与杜特尔特家族的关系在选举期间一度非常密切，但随着权力的集中，小马科斯开始逐步打破与杜特尔特家族的原有合作关系。首先，他针对杜特尔特家族的私兵展开了大规模清洗，试图削弱地方家族的武装力量。此外，马科斯政府还通过媒体控制、政府部门的绩效评估等手段，逐步瓦解杜特尔特家族在政府内的影响力。
与此同时，马科斯政府还试图利用美国的支持来增强其政治斗争的优势。2024年初，马科斯政府提出修改宪法，允许外国资本进入菲律宾的战略行业。这一举动直接触动了菲律宾各大家族的经济利益，尤其是在教育、媒体、能源等领域的投资可能打破传统家族的经济垄断。这种改变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家族之间的斗争，因为这些家族长期以来依赖中央政府的权力和地方资源进行利益分配。
家族政治的未来与菲律宾政坛的走向
随着小马科斯逐步强化其家族在菲律宾政治中的主导地位，杜特尔特家族的反击也逐渐酝酿。然而，这种全盘压制和利益博弈的策略将如何演变，尚不可知。菲律宾的家族政治，正如历史所展示的那样，一旦打破了某种默契，便会激起各大家族的反扑，造成新的血腥政治对抗。
当前，菲律宾政坛正在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加暴力的政治斗争阶段。小马科斯的“赢家通吃”策略，将可能再次打破近40年来的政治平衡，而杜特尔特家族能否反击成功，将决定菲律宾未来政治格局的走向。无论如何，菲律宾的家族政治依然将是未来数十年内不可忽视的力量，且随着家族间利益的博弈，这场政治斗争可能变得愈加残酷和无法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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