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奶奶一直想要个带把的。
我三岁时,奶奶说:“等你娘生下四月,就卖了你。”
后来,我妈再也没怀过孩子。
转眼间爸爸40出头了,家里还是没个带把的,奶奶和爸爸说服妈妈找个年轻女孩dai孕生儿子。
妈妈不知道,这是阴谋。
1
结婚15载,我妈实在受不了,于是提出离婚。
我爸还得意洋洋:“女人四十豆腐渣,你可想好了,咱妈现在只是找人给连家生儿子,打算抱在你名下养,要离了婚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说不得还得带走这个累赘!”
累赘是我。
我妈指着他鼻头怒骂:“那是你娘,别一口一个咱妈,我妈还在地下里安眠呢,要不然让你娘下去陪她聊聊天?”
奶奶原本正嗑瓜子看热闹,听到这话,顿时坐不住了。
她扔了瓜子一屁蹲坐地上,仰面干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是让你出点钱找dai孕给连家留条根,你就咒我死!儿子,这样的女人还不管教?”
爸爸听话孝顺,扬起手就要打人。
我提着菜刀冲出来,“来来来,照着这儿打,今天要么好好说话,要么连家血流成河,留根?我让你们断子绝孙!”
我妈惊了。
躲在我身后继续输出:“到底是找dai孕,还是外面小三已经怀上了,你们真当我傻?”
说到这儿,奶奶也不装了,从地下一骨碌爬起,拍拍屁蹲上的土:“要不是你这些年连个屁也崩不出来,熬到快绝jing了还生不出儿子,我怎么会让连军外面找女人?”
我将菜刀横在前面,刀刃冲外,“要么好好坐下来谈离婚,要么一家子死绝,连军你选!”
我爸气坏了,指尖抖了半天,回头向奶奶哭诉:“妈,你说的对,这死丫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直呼亲爹老子姓名不说,还喊生打死的,要不然这婚还是离了吧。”
爸爸借口找的不错,明明是自己想娶小三,还要往我身上扯头花。
奶奶不干了:“离了怎么办,靠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走工地那点钱,咱娘俩喝西北风啊。”
我反手搂住我妈腰身:“妈,这下你明白,连军这些年为啥在你面前伏低做小装可怜了吧。”
我妈按住我肩头:“你放心,妈肯定离,这次绝不会心软。”
2
妈妈发现爸爸外面有人这事,说起来也巧。
母亲节前,我就筹划要送妈妈礼物,花店鲜花太贵还不新鲜,于是我用百元练功钞亲手折叠了99朵玫瑰,然后又花5块钱找花店老板包装好百元玫瑰花。
【余生有钱花,好好爱自己。】我喜欢它的花语。
我妈看到后夸我:“手巧鬼机灵,懂得物尽其用。”
于是想拍个视频炫耀一下,文案都编辑好了:【一声妈妈,一生一世,岁岁年年,女儿相伴。】
折腾半天才将这束花摆好,可突然肚子疼去了卫生间。
谁成想出来后,花便丢了。
原来是我的孝顺爸爸,捧着99朵百元玫瑰花,屁颠屁颠去找他的小qing人讨好谄媚了。
更巧的是,小qing人揽着我爸花臂,在短视频平台发了小视频,并配文【不被爱的才是三。】
这是练功钞折叠的玫瑰花啊,我妈一眼就认出了。
三名叫燕子,正是我爸连军和奶奶一起糊弄我妈,找的dai孕女。
看到视频的瞬间,我妈突然醍醐灌顶,她发疯一般和爸爸扯了一日头发。
终于搞明白什么dai孕,什么抱养,什么节俭捡垃圾,全都是假的。
奶奶和爸,这些年是给她演戏呢。
“苦了你了。”妈妈揉着我脑袋,“我总想着你还小需要父爱,长大后别跟我一样性子软,哪想连军这么不着五六,嘴上天天说的好,背地里不干人事!”
“既然你支持,那妈就和他离婚。”
妈妈和爸爸前脚去了民政局,奶奶就满屋子转悠,寻找趁手的家伙什。
我小时后,她就这么干。
妈妈上班后,奶奶用锋刃针悄悄扎我腿根嫩肉,我疼的哇哇大哭。
她却威胁说:“不准哭,不准闹,不准告诉妈妈,否则天天扎!”
太疼太害怕了,妈妈一回来后我就哭诉,可那些伤太过隐秘,我又说不清楚,妈妈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处伤口。
奶奶说:“小孩子经常分不清楚现实和想象,中午和我一起看还珠格格,估计当真了吧。”
事情不了了之,第二日我遭受奶奶更狠毒的报复。
后来,我长高了,也懂事了,奶奶没敢再扎我,但开始往我屋里收拢垃圾。
以前,她也经常捡垃圾,只不过大多是纸壳、饮料瓶,卖钱后然后握着可怜巴巴的块儿八毛钱,在妈妈跟前哭穷。
我爸就会趁机要求我妈,多体谅奶奶。
但以前只堆在院子门口,现在,奶奶是什么都往我屋里捡,弄的卧室臭烘烘不说,还导致我经常感冒发烧请假,学习成绩也从年级第一慢慢滑落到二十名左右。
高中择校时,奶奶说:“三月长大后反正要嫁人,学再多也没用,不如早早退学嫁人算了,还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我才恍然明白,她往我屋里堆垃圾的目的。
请假多了,学习就跟不上,考试成绩差了,就再也没有理由继续念书。
现在,奶奶举着擀面杖,我拿着菜刀。
她恨我,撺掇妈妈和爸爸离婚,让她少了钱袋子。
3
奶奶一直没变,但却忘记我已长大。
“冯金花,你是不想等抱孙子了?行,我成全你!”说完,抄起菜刀就胡乱砍。
混的怕横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人活着,憋屈也是活,恣意也是活,小时委屈长大了还忍着,我怕脑子里那根弦断掉,现在我只想随心所欲。
奶奶吓死了,躲进屋里再也不敢出来,我的刀也没放下!
我们都在等一个结果。
等两人回来后,我爸前面垂着头蔫头耷脑,我妈脚步轻快。
“三月,收拾衣服咱们走?”
我爸挑眉:“大晚上的走哪儿去,出了连家你们娘俩睡大街上啊!”
奶奶听到声音,这才抱着擀面杖探头探脑:“离了?钱怎么分?”
“房子是咱的,存款是嘉嘉的。”
“凭什么?”
我爸拉开奶奶:“房子比存款值钱,再说已经签了协议,就差领证了?”
“还没领证?”奶奶绿豆眼一转,和我爸神神秘秘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什么。
我妈正哼着歌儿,愉快的收拾衣服,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就像她不知道,我的正月大姐其实是被奶奶卖到偏僻的山里。
我妈以为她的大女儿跑丢了。
而我设计了这么久,才等到父母离婚。
那99朵百元玫瑰花,里面有一朵是真钞,我生生饿了一个星期才攒下的,为此甚至给我妈喝了拉肚子的药,这才促成如今的局面。
眼看就要逃出狼窝,我可不想倒在黎明前。
还好,我妈和很快就收拾完了,而我早就收拾好了,除了校服,其实也没两件衣服,简单的很,背上书包就行。
“嘉嘉,这么晚你和三月出去住哪儿啊?你不考虑自己,也该为三月想想,这么大的丫头住旅馆怕是不安全吧。”
我爸倒没明着横加阻拦,打着我的名义随意关心一句,但一下子就拿住了我妈命脉。
“妈没事,咱们住姥姥家。”
奶奶闻言,拎着假牙走出来:“你姥家挺远,那老房子多少年没人住了,院里杂草丛生,万一有什么蛇虫鼠蚁吓着你们,我们也于心不忍,咱们磕磕绊绊这些年,即便是离婚也不差这一晚两晚,等天亮找人收拾后你们再搬过去。”
这些年,奶奶和爸爸就是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糊弄我妈。
我妈犹豫了,“要不咱再住一晚,明天一起过去收拾?”
我不由叹息,看来只有再当心点。
我妈:“离婚了也不占你们便宜,外面快捷酒店一晚住宿费280……”
奶奶喜滋滋打断:“说那见外话,嘉嘉这么大气,老连家也不能不讲究,那今晚就收你们娘俩200吧。”
我懂妈妈意思,花钱买平安。
但她大错特错。
这些年,奶奶和爸爸之所以糊弄她,就是因为她有一份相对稳定且收入还不错银行柜员工作。
这一晚,奶奶殷勤的有些过分,送来一壶热水,一盘氧化的苹果块。
我妈看了一眼还颇为自豪:“看,三月,就没有花钱的不是!”
可我总觉哪里不太对,白天,奶奶和爸爸到底嘀咕什么呢?
因为担忧,我前半夜几乎没合眼,总会时不时摸摸压在枕头下的菜刀。
后半夜迷迷糊糊刚睡着,我妈屋里传来一声惊呼。
我拎起菜刀冲过去,奶奶举着手机正在拍摄,村里的老光棍正撅着腚骑在妈妈身上……
4
脑子里那根弦瞬间崩断,我一把夺过手机,蹦到床上抡起菜刀对着光屁蹲就砍!
老光棍挨了一刀,可能是刀太顿,又或者我惊慌中拿反了,他嗷呜一声慌忙起身,提起裤子连滚带爬从另一边下了床,推开门口还愣神的奶奶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嚷嚷:“是你奶给钱让我干的,要杀人别找错了人。”
我妈一动不动,眼角流下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愚蠢的泪水。
“你是死人吗,不知道反抗,好歹挣扎几下啊,就这么躺着让人欺负?”
我双眼通红骂完妈妈,又披头散发跳下床,提刀对着老太太眉心:“还有你,老不死的,怎么着以前卖孙女,现在还要卖儿媳妇?你这么喜欢卖,怎么自己不去卖老头!”
我爸听到动静走到客厅,还假装迷迷糊糊:“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当即一脚将老太太踹出屋子,然后关门上锁再搬床头柜堵住。
这才后怕的坐下来,我妈一脸无辜:“我动不了!”
我扭头看看盘里的苹果,少了三分之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吃苹果自己不会削啊,活到四十岁你的戒心呢?不知道正跟人闹离婚?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妈瑟缩委屈:“你刚才说你奶奶…喷,不对,老太卖孙女是怎么回事?三月你有没有哪里受到伤害?”
提起这个,我就有点同情此刻动也动不了的女人。
“我叫三月,那我前头是不是还有正月、二月?她们也是女孩子?”
我妈点点头,一脸茫然。
“老太婆告诉你正月跑丢了,那二月呢?”
我妈一脸惭愧:“那时候,你奶和你爸想要个儿子,我们就花钱找人提前做了彩超,后来不小心流掉了。”
不小心?
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奶奶和爸爸的心思,而她只是一味的迁就、退让,满足他们以此求得融入连家。
“那我呢?”我指着自己鼻尖,二月因为是女孩丧失了降生的机会,难道我比她脸大?
“当时照完彩超,医生说你80|的概率是男孩……”
真是好笑,原来我是错生,怪不得小时后奶奶一直说:“等你娘生下四月,就卖了你。”
初始我以为只是一句吓唬人的玩笑话。
可妈妈生下我后再也没有怀上过,我初始以为妈妈是为了我才不生弟弟。
后来我无意间听到奶奶和爸爸两人躲在屋里争吵。
奶奶说:“都怪你,老二生出来卖掉多好,赚钱还不伤身。”
我爸:“嘉嘉上班才能挣钱,生孩子再休产假,一来一去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妈,咱得算总账。”
我那会还小,而我妈之后确实没有再怀过,我说服自己妈妈都是为了我。
于是我提醒妈妈,奶奶和爸爸不是什么好人,我妈说我电视剧看多了,让我好好学习不要瞎琢磨。
还说:“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三月你身上始终留着连家血……他们只是观念老统但不会害你的。”
我把从奶奶手里夺来的手机扔到妈妈怀里,“你大女儿正月也许还活着,老太婆应该知道去向!至于今天这事,你是想报警还是私了趁此换得正月线索,都随你!”
外面还在‘哐哐哐’踹门,打了老的来了小的,我爸最是孝顺,这一关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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