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村里人都说你妹妹忘恩负义了。”
陆轩供妹妹上了复旦大学，可她毕业后只寄钱回家，五年都没回来看过他。
直到他患上白血病住院，拖着病体去上海找妹妹，推开那扇门的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01
那是一个寒冬的早晨。陆轩站在医院走廊里，望着推出来的白布盖着的担架，一时间天旋地转。十六岁的少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他不能倒下，身后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
父亲走得太突然。半个月前还在地里干活，突然浑身酸痛，以为是感冒，硬撑了几天。等到实在撑不住去医院，已经是胸膜结核晚期。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家里顿时少了主心骨。
陆轩的书包还背在身上。他刚从学校请假赶来医院，校服上还别着年级第一的奖章。班主任拦着他：“你成绩这么好，再坚持两年就能考大学。”陆轩摇摇头，扯下胸前的奖章放进抽屉：“老师，我得去打工了。”
回到家，八岁的妹妹陆婷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看见哥哥回来，欢快地跑过来：“哥，你看我捏的小兔子。”陆轩蹲下身，摸了摸妹妹的头。泥土的气息混合着妹妹身上的奶香，让他鼻子一酸。
“婷婷，哥哥要去外面打工了。”陆轩轻声说。
陆婷眨着大眼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看见哥哥收拾行李，她才慌了，抱着陆轩的腿哭喊：“哥哥不要走！”陆轩把妹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乖，等你放假了，哥哥就回来看你。”
第二天天没亮，陆轩就背上行李出发了。他不敢回头看，生怕看见妹妹哭红的眼睛。十六岁的少年，肩上扛着全家的希望，迎着朝阳走向车站。
初到广东，陆轩在工地当小工。提水泥、搬砖头，一天下来浑身酸痛。晚上躺在工棚的木板床上，他掏出妹妹的照片，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又看。
白天干活时，他总是默默记着数。一块砖三毛钱，搬一百块就是三十块。妹妹的学费要八百，生活费要两百，还要给家里寄钱。他把每天的收入都记在一个破旧的本子上，一分一厘都不敢乱花。
第一个月工钱发下来，陆轩立刻去邮局寄钱。邮递员看这个瘦弱的小伙子，忍不住问：“这是寄给谁的？”陆轩笑了笑：“寄给妹妹，她要上学了。”
夜里，陆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蛙鸣。手机屏幕亮起，是妹妹发来的信息：“哥，我考了年级第一！”他盯着那几个字，眼睛有些发涩。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那是一双远超年龄的手。
他翻了个身，轻轻哼起家乡的小调。这是妹妹小时候最爱听的，每当她哭闹时，他就这样哄她入睡。现在，这曲调成了他自己的安眠曲。明天还要早起干活，为了妹妹，他得继续坚持下去。
02
日子在陆轩的汗水中一天天流逝。他学会了瓦工手艺，工资涨到了两千。省吃俭用，每月能攒下一千五，全部寄回家里。信封里夹着字条：“婷婷，这是你的生活费和学费，剩下的给妈买点补品。”
冬天的工地特别冷。陆轩穿着单薄的工装，在寒风中搬砖。手机响了，是妹妹打来的。他赶紧跑到避风的角落，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接起电话。
“哥，我考了重点中学！”陆婷兴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陆轩笑了：“真棒。”挂了电话，他摸出口袋里的糖，塞进嘴里。这是他唯一的奢侈，一块钱四颗的水果糖。
村里人背后议论：“女娃读那么多书干啥？早点出去打工还能帮补家用。”陆轩充耳不闻。他记得父亲生前常说，知识能改变命运。妹妹比他聪明，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陆轩的手艺越来越好，工钱也涨到了三千多。但他的生活习惯没变，还是住在工棚，省下的钱全寄回家。他不想让妹妹为学费发愁，更不想让她像自己这样过早尝到生活的苦。
高考那天，陆轩请了假，坐在工地外的小店里等消息。手机震动，是妹妹发来的短信。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好不容易点开信息。
“哥，我考上复旦了！”
陆轩站起来，差点撞翻桌子。他冲出店门，仰天长啸。工友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第二天，陆轩去银行取出所有积蓄。“你存了这么久的钱，要买房吗？”银行职员问。他摇摇头：“给妹妹办升学宴。”
村里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十八桌酒席，每桌都有两瓶茅台。陆轩穿着新买的衬衫，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乡亲们纷纷夸赞：“陆婷真争气，考上复旦了。”
酒席散后，陆轩独自收拾残局。月光下，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口袋里还剩下几百块钱，刚够买张回广东的车票。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妹妹上大学的第一笔学费已经准备好了。
回到工地，陆轩更加拼命地干活。他主动接下夜班，就为了多赚点钱。工友笑他：“你妹都考上复旦了，还这么拼命？”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不是刚开始吗？后面还有四年呢。”
夜深人静时，陆轩坐在工棚外抽烟。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他想起妹妹说复旦就在上海，那里也有这么多的霓虹灯吧。他掐灭烟头，轻声说：“婷婷，哥一定让你安心读完大学。”
03
四年时光飞逝，陆婷大学毕业了。电话里她说要留在上海发展，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陆轩攥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憋出一句：“好好工作，注意身体。”
村里人问起妹妹，陆轩总是笑着说她在大公司上班，工作忙。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妹妹具体做什么工作，每次打电话都是匆匆几句就挂了。
“听说你妹在上海买房了？”“听说她嫁了个有钱人？”街坊们打听，陆轩只是摇头。他不知道妹妹过得怎么样，只知道每个月总会准时收到她寄来的五千块钱。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轩渐渐习惯了和妹妹偶尔的通话。他把妹妹寄来的钱都存进了银行，想着等她结婚时拿出来添妆。可是三年过去了，妹妹连男朋友的消息都没透露过。
村东头的王婶子最爱嚼舌根：“你说这陆婷，考上复旦成了大学生，就不认这个家了。过年都不回来，连她哥的结婚都没来。”陆轩听见了，装作没听见，埋头干活。
春节前，陆轩给妹妹打电话：“婷婷，今年回来过年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妹妹疲惫的声音：“哥，今年可能不回去了，公司太忙。”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夜里，陆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飘起了雪，他忽然记起小时候妹妹最爱堆雪人，每次都要他帮忙。现在想来，已经记不清上次和妹妹一起堆雪人是什么时候了。
夏天的一个下午，陆轩在工地上突然晕倒了。工友们手忙脚乱地把他送到医院，医生看了检查结果，脸色凝重：“白血病，已经中期了。”
消息传回村里，街坊邻居都来医院看他。唯独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妹妹的身影。陆轩躺在病床上，听着亲戚们的议论，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这妹妹也太不像话了，哥哥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回来。”有人说。陆轩闭上眼睛：“她工作忙，我给她打电话说了，让她别担心。”
可电话里，妹妹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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