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10月的一天,聂荣臻、钱学森等人在新成立的国防部第五研究院一起开了个会。
这个在当时并不起眼的第五院,日后成为中国最顶尖战略武器的研发中心。
开完会,聂荣臻亲自到门口送钱学森。
当时新中国授衔刚刚结束不久,聂荣臻被授予元帅之衔。
国之元帅亲自送出门,钱学森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两人互相道别,钱学森坐上刚刚给他配发的专车,驶离五院。
谁料刚刚还满脸持着笑容的聂荣臻,看到钱学森坐的车之后,笑容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寒霜。
聂荣臻回头一看,正好他的秘书范济生就在旁边,于是问他:“这是钱学森的专车吗?”
范济生见聂帅脸色有点不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敢多说,只回答了一个是。
聂帅指示:马上换掉。
聂帅的反应出乎范济生的意料,到底是什么意图呢?我们且来完整地回顾一下,当年“两弹一星”工程期间,聂帅对钱学森的关怀。
一、聂帅绝对尊重钱学森
钱学森先生有多重要,相信人所共知。
1955年,钱学森冲破重重阻力回到中国后,周恩来专门交待聂荣臻:“钱学森是爱国的,在政治上要关心他,在工作上要支持他,在生活上要照顾他。”
聂荣臻此后在政治上、工作上和生活上给予钱学森无微不至的关怀,留下了很多感人的故事。
在新中国成立不久、政治上的弦绷得很紧的时候,钱学森的身份问题其实很敏感。那个时候各条战线上都很紧张,提防帝国主义颠覆和渗透,只要是从海外回来的人,都是本着先审查后使用的原则委以相关工作。即使投入工作了,也要长时间地考察,和土生土长的专家待遇是有区别的。
钱学森虽然在政治上有周总理发声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但在实际工作中,大家还是有一些惯性思维。
比如说,当时五院有两位副院长,钱学森是主管技术的副院长。另一位副院长王诤在岗位分工上主抓管理和其他事务,但王诤是革命干部出身,大家对他更服气一些,很多事都先请示王诤后请示钱学森。
当然这么做没有错,王诤论政治品格、论革命资历、论敬业精神,哪一点都是响当当的。只不过五院毕竟是科学技术为主导,在很多问题上,王诤的见解并不会比钱学森更高明。
聂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么持续下去,有可能会影响武器研究的进度。
有一次,王诤和钱学森一起来给聂帅汇报导弹武器的试验进度。一坐下来,王诤就开始汇报,讲了很长时间,把主要工作都说完了。然后才是钱学森讲,他只寥寥讲了几句就完了。
聂帅工作很有艺术,也懂得尊重人。他先是礼貌地请钱学森先回去,把王诤留下来,单独对他说:“王诤同志,你是专家,是我们党内的专家,也是党内的老同志,以后汇报工作是不是让钱学森同志先讲,技术方面听听他的意见。不然的话,你先讲了,钱学森同志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也不好讲了。”
王诤听后笑了:“聂总,我明白了。”以后汇报工作,王诤总让钱学森先讲。
钱学森后来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不爱多说话,但心里很有数,对聂帅以及王诤很感激。
二、导弹发射让钱学森决定
周总理和聂帅最担心的就是把政治带到尖端武器研制中来,因此定了一条规矩,五院的技术工作,最终拍板的是管技术副院长的钱学森。
钱学森回忆当年导弹的试验和发射,聂帅最常说的话是:技术上的问题由你决定,导弹发射前你们准备好了,你觉得可以发射了,打个电报报告我就好了。
1962年3月21日,钱学森主持了东风二号导弹首次试验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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