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任期末尾,拜登政府终于选择接受现实,承认乌克兰危机如何解决,将取决于新总统的想法,但还是希望特朗普能在这个问题以上,继续做中国的“思想工作”。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就表示,特朗普关于让中国帮助调解俄乌的想法“并非不切实际”,因为中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又是全球治理的主要参与者。
沙利文还补充说,中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当表明立场时,俄罗斯必须“听取意见”的几个国家之一。
话里话外,都是想让特朗普在俄乌问题上继承拜登政府的一贯立场,让中国对俄罗斯发挥所谓“影响力”,从而降低美国在欧洲安全格局上的地缘政治成本。
当然,不用沙利文专门提醒,特朗普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早些时候见完法国总统马克龙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后,特朗普就在社交媒体上强调,中国可以为俄乌和平发挥作用。
甚至前不久的新闻发布会,特朗普重拾“G2”概念,称中美联手能够解决“世界上所有问题”,大概率也是在为俄乌停战做铺垫。
只是特朗普打算如何与中国协调,外界仍然不得而知。而沙利文留给他的忠告是,可以让同为安理会五常的中国帮助推动和谈,但不能让中国在乌克兰危机上“发号施令”,也不能让中国成为欧洲安全问题的主要调解人。
说来说去,美国还是怕中国因为成功斡旋俄乌冲突,进一步扩大国际影响力,在全球治理议题上“抢了美国风头”。中美同为安理会五常之一,双方在俄乌问题上如何协调,对美国是一把“双刃剑”。
我们也知道,过去这大半年来,拜登政府可没少联合欧洲盟友,动辄拿中俄战略合作说事,要求中国配合西方对俄罗斯施压,迫使俄罗斯作出让步。
至于俄乌战事为何旷日持久,政治解决进程陷入停滞,具体原因,拜登政府比我们更加清楚。沙利文此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走了拜登,又来了个特朗普。在俄乌问题上,美国新总统足够务实吗?国际社会都在观望。
这里顺便补充一句,胜选之后,特朗普进一步加强了对共和党的控制,曾经主张大力援助乌克兰的共和党议员,如今纷纷转变立场,效仿特朗普的口风,称俄乌停火,对美国和乌克兰都有好处。
可以说,在特朗普的影响下,让美国从俄乌冲突抽身而退,正逐渐在共和党内部形成一股强大的共识。
与此同时,特朗普的俄乌问题特使凯洛格,正准备在明年1月访问基辅,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要是普京政府主动发来邀请,他也会对与俄罗斯对话持开放态度。
这至少是个积极信号,说明特朗普政府并不排斥就俄乌问题,与俄罗斯建立直接的沟通渠道。
凯洛格还讲,特朗普本来有机会在今年就实现俄乌停火。至于为什么没有成功,自然是存在各种各样的阻力,既有内部的,也有外部的。
他还批评说,俄罗斯三防部队司令遇刺身亡,是乌克兰方面“不理智的举动”,但他相信这件事最后不会阻碍俄乌开启和谈。
另外,特朗普这段时间也多次指责拜登政府,称后者允许乌克兰用美国武器打击俄罗斯纵深领土的做法“很愚蠢”。
似乎在特朗普看来,要不是现任政府在过渡期间使绊子,他可能都不用等到自己正式就职,就能顺利推动俄乌停火,实现这一“历史性的壮举”。
尽管没有人会把特朗普当初“一天之内结束俄乌冲突”的豪言壮语放在心上,但说不定特朗普本人对此耿耿于怀,觉得被人拖了后腿。不过拜登政府剩下的任期越少,特朗普在俄乌问题上遇到的政治阻力也会越小。
有必要明确,中国如何斡旋俄乌,并不需要沙利文或者是特朗普来操心。中国更用不着得到美国的允许,才能为劝和促谈发挥作用。
这几年下来,中国对俄乌冲突的立场是有目共睹的,同时与冲突中的俄罗斯与乌克兰都保持密切联系,虽然西方一贯拿中俄合作说事,却往往刻意忽略了一点:直到现在,中国也是乌克兰最大的贸易伙伴。
诚然,中乌合作的体量不能与中俄合作相比,但如果拿中俄战略合作制造虚假叙事,曲解中国对乌克兰问题的立场,挑起对立,只会加剧局势复杂化。
中方的态度很务实,不会要求俄罗斯或乌克兰做这做那,尊重双方各自的立场,只是为劝和促谈凝聚共识,更没有什么“发号施令”的意愿。
主导俄乌和谈进程,也不是中国的本意,从我们发布对乌克兰危机的十二点立场文件,再到与巴西讨论“六点建议”,调动全球南方的积极性,这些足以表明,推动俄乌停火和谈,是中国贯彻全球治理理念的一次地缘政治实践。
反过来讲,在热点问题上,美国已经形成了“走捷径”的思维定式,但在地缘政治层面,走捷径本质还是绕远路,一旦回避核心症结,对主要矛盾视而不见,那就注定到达不了目的地。在这一点上,特朗普和拜登,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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