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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知鱼
【本故事部分情节虚构,请师友们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历时3小时手打,感谢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
1989年,我晋升副团回家探亲,途中遇到三叔,得知父亲含冤被关派出所,虽然这件事最后解决了,但至今都让我难以释怀……
我叫李小武。
生于陕北那片辽阔却又贫瘠的黄土地上,一个寻常的农家,我的爹娘,都是憨厚老实、质朴无华的庄稼人。
经过岁月无情的天然雕琢,爹的脸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皱纹,犹如黄土地上干涸的裂痕,每一道里都填满了生活的辛苦。
不到四十岁的娘,身材瘦小的她背已微微佝偻,像是被岁月的重负压弯的老树枝丫,那是多年来在田间弯腰劳作的结果,但她的眼神中却总是透着一股对生活的坚韧与期盼。
我排行老二,家中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在那个并不宽裕的家中,我们姐三紧紧抱团,在艰难的日子里相互取暖。
但小时候,家中的穷苦好似一团怎么也驱不散的阴霾,姐姐只念了小学,就不得不中断学业,返回家中帮忙。
我仍记得那一天,姐姐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默默收拾书本,开始操持起家务,她期待的说,“小武,你一定要好好读书……”
而我,作为家中独子,承载了太多,尤其是爹娘那沉甸甸的期望,哪怕他们自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从未动摇过供我读书的决心。
我也知晓这机会的难能可贵,于是,无数个夜晚,我都在那昏黄如豆的油灯下埋头苦学。
那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闪烁,我的身影映在斑驳破旧的土墙上,显得格外孤寂,我奋笔疾书,每每直至深夜,疲惫不堪才敢歇下。
1969 年,我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了,却不能参加高考,那时,参军入伍对年轻人而言,是一条充满希望与憧憬的光明大道,我也满怀热忱地投身其中。
经过层层严苛筛选,我们公社百来号人报名,最终仅有十五人得以踏入部队的大门,而我有幸成为其中一员。
当那封入伍通知书递到我手中时,我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我心里明白,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契机,我必须牢牢抓住。
入伍后,我好似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汲取部队里的知识与技能,就为了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上对得起爹娘的期盼,下不辜负自己数个奋斗的夜晚。
所以在烈日高悬、酷热难耐的训练场上,阳光如火焰般炙烤着大地,我身着厚重的军装,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依旧身姿挺拔地进行着各项训练。
跑步时,我给自己定下严苛目标,当战友们跑五公里时,我暗自加码到六公里,用脚步去丈量脚下的土地,每一步落下,身后都扬起一片尘土。
练习射击时,我全神贯注,眼睛盯着靶心,反复揣摩持枪姿势、瞄准角度以及扣动扳机的力度与时机,手指因长时间扣扳机而微微发酸,但我丝毫不在意,直至动作精准无误。
我凭借着这份努力与执着,一年后,因表现出众被提拔为副班长,那一刻,心中是自豪与喜悦的,我深知,自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
1973 年,于我而言,是军旅生涯中极为闪耀的一年——我提干了,提干任命下达的那晚,我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兴奋得难以入眠。
脑海中像放电影般不断浮现入伍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在训练场上挥洒的汗水,在学习中熬过的日夜,此刻都化作了璀璨的星光。
第二天一大早,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笔,给家中写了封信,手微微颤抖字迹略显潦草,“爹、娘,儿子提干了,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我会继续努力,为咱家争口气!”
我还特意告知他们,年底准备回家探亲了。
当然提干后,我并未因这成绩而骄傲自满,反而愈发严格要求自己,我清楚,这只是漫长征程的新起点。
转瞬,年底已至。
连长知晓我要回家探亲,特意把我唤到他的办公室,连长是个热心肠的山东汉子,他出身优渥,父母皆为机关干部,可他私下对我们毫无架子。
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对我关心的说道,“小武,这次回家,可得好好陪陪家人。”
连长一边笑着说,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崭新的皮鞋递给我,“穿上这鞋,回家也体面些。”
我赶忙双手接过,感激道,“连长,这怎么好意思呢?您平日对我照顾有加,我无以为报。”
连长拍拍我的肩膀,爽朗地大笑,“别跟我见外,你是个好兵,这是你应得的,你小子最好趁探亲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我不好意思嘿嘿笑了,怀揣着连长的心意,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坐在火车上,望着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思绪飘回四年前入伍之时。
那时的我,青涩懵懂,对未来一片迷茫,如今,我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到家后,爹娘笑得合不拢嘴,娘迎上来,拉着我的手,那双手粗糙干裂,却满是温暖,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在部队里吃得咋样?天天睡得可好?”
我笑着安慰,“娘,部队里啥都好,领导对我也挺照顾的,您老别操心。”爹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洋溢着欣慰与自豪。
此次探亲,爹娘给我介绍了一个农村姑娘。
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她任教的公社小学,那天,阳光灿烂,她身着一件淡蓝色碎花连衣裙,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的脸庞圆润,肤色白皙,双眸明亮清澈,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甜美动人。
“你好,我叫李小武。”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轻声回应,“你好,我叫刘兰芝。”
我们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神温柔的说,“我很喜欢教书,看着孩子们一点点成长,我觉得特别有意义。我希望能把知识传递给更多孩子,让他们有不一样的未来。”
我静静地听着,被她的真诚与善良深深打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们前后仅见了三次面,便在那个质朴的年代定了婚事。
婚后,我们的生活平淡而幸福,不久,女儿的诞生为家中增添了无尽的欢乐,她那粉嫩的小脸,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屋内,经久不息……
1990 年,我荣幸的晋升副团。
当我回到家乡时,途中遇到三叔,他神色慌张,满脸阴霾,“小武啊,出大事了!”三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爹被关进派出所两天了。”
我如遭雷击,脑袋“嗡”的一声,“三叔,到底咋回事?”我焦急地问。
三叔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邻居王有才家的羊,莫名死在咱家庄稼地,这扯犊子玩意一口咬定是你爹故意撒药。”
我扔下行李,心急如焚地奔向派出所。
一路上,心情沉重得似有千斤巨石压顶,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老实巴交的爹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被冤枉的。
到了派出所,我径直走向所长办公室,推开门,我愣住了,所长竟是昔日战友梁少峰。
当年我任连长时,曾提拔过他,后来他退伍了,没想到多年不见,他成了派出所所长。
梁少峰显然也认出了我,先是一愣,随即起身招呼,“李团,怎么是你?”
我无暇寒暄,急切地说,“少峰,先说正事,我爹的事你得帮帮我,我爹绝不可能干这种事,他老实巴交了一辈子,怎么可能给别人地里撒农药,这肯定弄错了……”
梁少峰点头道,“李团,你先别急,这事我也才知道不久,还没有处理呢,我这就带你去见叔叔。”
在拘留室,我看到爹蜷缩在角落。
他的头发凌乱如草窝,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委屈,看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唇颤抖着说,“儿啊,爹给你丢人了。可爹是冤枉的,爹没撒农药,你得信爹啊。”
我握住爹的手,那双手冰冷粗糙,我坚定地一字一句的说,“爹,儿子信您,我一定还您清白。”
我转身向梁少峰询问详情,他皱着眉头,神情严肃,“李团,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王有才家羊死在你家地,他咬定有人投毒,正好你家地与他家地相邻,王有才家羊因吃了你家地里的草,最后才中毒了……”
我听后,心中有了底,深知爹的为人,“少峰,我爹一生正直善良,从小就教导我本分做人,宁可吃亏也不占人便宜。”我语气笃定。
梁少峰拍拍我的肩,“李团,你放心。我定会彻查,尽快还李叔清白。”
等待调查结果的三天里,我度日如年,每日前往派出所询问,梁少峰也不辞辛劳,仔细勘查现场,寻访证人,终于,三天后,真相大白。
在派出所会议室,梁少峰看着我们说,“李叔,李团,事情清楚了。是李有才家羊吃了老张家庄稼,然后我又跑去你家了,是老张撒药所致,与李叔无关。”说罢,才将王有才唤进。
王有才低着头,满脸羞愧,“李叔,对不住啊,是我错怪您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爹只是叹了口气,“罢了,弄清楚就好。”
虽然事情水落石出,王有才也道了歉,可此事好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让我每每想起都难以释怀。
每当忆起爹那委屈的眼神,那落寞的身影,愧疚与自责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悔恨自己未能在第一时间陪伴在爹左右,也自责未能护他周全。
此事也让我深切领悟,生活不乏无奈与不公,即便真相大白,但曾经的伤痛却如深深的疤痕,永远刻在记忆深处,难以磨灭。
师友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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