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看清了这一切。」81岁的琼瑶放下手中那份遗嘱,眼里没有一滴泪。
这位创造了无数浪漫爱情故事的作家,发现自己的一生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而那个将她囚禁在金丝牢笼六十年的男人,最终把她毕生心血的皇冠出版社,全部留给了他的前妻。
01
1938年,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一个女孩出生了。
她就是琼瑶。彼时的中国,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6岁那年,她亲眼看着父母拉着自己要跳河自杀,两个弟弟在混乱中走失。这个开场,注定了她对爱的极度渴望。
你以为这就够惨了?
命运给了她一个更大的玩笑——她爱上了自己的语文老师蒋仁。
那是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25岁的年龄差距,社会的不理解,以及最致命的——她母亲的反对。
「引诱未成年少女!」母亲把这件事捅到了警察局和教育部。
蒋仁被开除了,流落到台湾南部某个偏远地区。临走前,他们约定一年后在火车站见面。那天是琼瑶20岁生日。
然而这个约定从未实现。
多年后,琼瑶听说蒋仁病重,寄钱给他。这个倔强的男人用这笔钱给自己做了一件寿衣。
这个细节,几乎刺穿了琼瑶的心。她开始疯狂写作,用文字治愈自己。第一部作品《窗外》,就是讲述这段刻骨铭心的师生恋。
但生活远没有结束对她的折磨。
21岁那年,她嫁给了庆筠。这是一场错误的婚姻,更像是她逃避现实的避难所。婚后她写出了《窗外》,引起轰动。但丈夫无法忍受妻子公开这段往事,开始酗酒、赌博。
婚姻很快走向终点。琼瑶带着儿子离开,连儿子的姓都改成了自己的。
就在这时,命运给她送来了最大的礼物,也是最毒的毒药——
她遇见了平鑫涛。
这个比她大九岁的男人,是《皇冠》杂志的主编。他欣赏她的才华,为她的作品开辟专栏。更要命的是,他们相见恨晚。
唯一的问题是——平鑫涛已经结婚了,还有三个孩子。
这段感情刚开始发展,就陷入了泥潭。原配林婉珍发现后,整个台北文化圈都炸开了锅。
但平鑫涛玩了一招绝的:
他开着车冲向悬崖,威胁说如果琼瑶离开他,他就同归于尽。
这一招击中了琼瑶最脆弱的地方——她害怕失去爱的人。从小的创伤让她对分离有着本能的恐惧。
她留下了。
02
没人知道,琼瑶为何会答应继续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直到多年后,她在一次私下谈话中说了实话:
「那天他开车冲向悬崖时,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疯狂。那种眼神,和我父母要带着我跳河时一模一样。」
平鑫涛给了她一个承诺:等孩子们长大,就和林婉珍离婚。
于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白天,琼瑶在书房写作。一部又一部畅销小说诞生:《庭院深深》、《婉君》、《我是一片云》……
每一本书的版税,都汇入了皇冠出版社的账户。平鑫涛说,这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晚上,她独自在台北的小公寓里,听着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小三」、「狐狸精」这样的词,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耳朵。
林婉珍的反击来得很快。她在自传《浮光往事》中揭露了琼瑶的「十大罪状」:
「有一次深夜,我打电话去找我丈夫,琼瑶接的电话。她说:『你有本事就来把他带回去啊!』」
但没人知道电话那头的琼瑶,其实在流泪。
这段感情持续了整整15年。
在这15年里,琼瑶的创作与生活交织成一幅扭曲的画卷。每一部作品都是她内心情感的写照:
《庭院深深》写的是一个女子对已婚男人的痴情等待。这正是琼瑶自己的处境——在台北一隅苦等平鑫涛履行承诺的日子。
《婉君》里的女主角被家庭束缚,却勇于追求真爱。平鑫涛看到初稿时,意味深长地说:「你写得真好,就像写自己。」
《我是一片云》表现了一个女子在爱情中的彷徨与无助。琼瑶把自己的痛苦融入笔端:「那些夜晚的眼泪,都变成了纸上的字。」
平鑫涛很清楚这些作品的力量。他不断鼓励琼瑶把对他的思念、等待、痛苦都写进小说里。读者为故事流泪时,他的钱包在膨胀。
平鑫涛深谙她的创作特点——总是把自己的情感投射进故事里。他开始精心设计一些「浪漫桥段」,然后要求琼瑶写进小说。
比如《聚散两依依》,写于1979年他们结婚那年。小说中男女主角魂梦相依的纠葛,正是她和平鑫涛十六年地下情的写照。「你看,我们的爱多么美。」他这样哄着她,让她继续创作。
更狠的是《庭院深深》。小说中的原配夫人形象丑陋刻薄,这正中平鑫涛下怀。他暗地里鼓励琼瑶这样写:「这样读者才会支持我们的爱情。」
他还会时不时送她一些廉价的小礼物,比如一支钢笔或一个杯子,然后要求她在小说中把这些物件美化成刻骨铭心的定情信物。每一次,琼瑶都欣然照做,还为他的「浪漫」感动不已。
1979年结婚后,婚后的琼瑶创作风格悄然改变。主要是平鑫涛的控制更加直接。他开始会以「市场需求」为由,干预琼瑶的创作方向:
「你写的故事太悲情了,读者喜欢大团圆结局。」
「《还珠格格》要多写些轻松情节,收视率才会好。」
「《情深深雨濛濛》的依萍性格要改,不能太强势。」
渐渐地,她的创作不再是纯粹的艺术表达,而是一台按部就班的赚钱机器。
但琼瑶还是试图在作品中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如:
《还珠格格》中,小燕子虽然欢快,却一直在寻找真实身份。这是琼瑶在「皇冠家族」中的真实写照——永远是个外人。
《情深深雨濛濛》里,依萍被命运捉弄,却始终保持着赤子之心。这是琼瑶对自己的写照,也是她最后的倔强。
有评论家发现,这个时期的琼瑶作品中,幸福的结局变得越来越牵强。仿佛她已经不相信自己笔下的美好爱情。
从早期的《窗外》充满了对纯粹爱情的向往,到了中期的《烟锁重楼》开始出现对婚姻的怀疑,而后期的《雪花飘落之前》则处处透着凄凉。
平鑫涛对琼瑶这些内心的呐喊视而不见。
他只关心一件事:这些作品能为皇冠出版社带来多少利润。
每当一部作品大卖,他就会说:「看,我当初让你改的都是对的。」
更讽刺的是,他会在琼瑶创作累了的时候,假装体贴地给她捶背,说些「你太辛苦了」的话。
但转身就催促她赶稿:「月底还要交新的连载。」
1979年,平鑫涛终于履行承诺,和林婉珍离婚,与琼瑶结婚。
琼瑶41岁,错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两人至今也没有孩子。
婚后的生活看似平静。琼瑶继续创作,《还珠格格》、《情深深雨濛濛》等作品风靡两岸三地。
但平鑫涛对她说:「你要记住,皇冠出版社是属于我们全家的。」
这个「全家」,指的是他和前妻的三个孩子。
更可怕的是,每次琼瑶闭关创作故事时,平鑫涛就以不打扰为由,回前妻家生活,与孩子共享天伦。
琼瑶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幸福,却不知道这只是新一轮囚禁的开始。
她的才华成为了别人的摇钱树,她的付出成为了别人的嫁妆。而她自己,成了一个金丝雀,被困在名为「皇冠」的华丽牢笼里。
2017年,平鑫涛中风住院。
当琼瑶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林婉珍坐在病床前,轻声细语地和平鑫涛说着话。三个孩子围在床边,脸上带着警惕的表情。
没有人为她搬一把椅子。在这个家庭里,她永远是个外人。
03
2019年,平鑫涛去世了。
但他的遗嘱让全台湾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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