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马克思与恩格斯合力创立了 “马克思主义”。

他们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内里乾坤,指出资本家如何靠榨取工人血汗为生。

他还预言,资本主义最终走向覆灭,而无产阶级则必然在这废墟上崛起。

然而,时至今日,资本主义不但没依他预言那般崩塌,反倒步步高升,一些国家的生活水平高得让人怀疑,是否真会有其他制度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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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如此,与马克思的断言针锋相对,不免令人疑惑。

究竟是马克思的理论有了偏差,还是眼前的局势另有蹊跷?倘若无错,那为何现状竟如此背道而驰?

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

自19世纪之初,资本主义世界便陷入了一个难以摆脱的周期性怪圈:几乎每隔数年,经济危机如同阴影般卷土重来,令人避无可避。

每当危机爆发,社会仿佛突然倒退至一种久违的原始状态,经济与文明的表象瞬间剥落,露出其深藏的混乱与恐慌。

生产过剩,商品堆积如山,恍若饥荒之下的粮食空虚,而工业、商业则似乎遭遇了全面毁灭,曾经繁荣的市场一夕之间化作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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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究之下,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源可归咎于其生产方式中固有的深层矛盾。

企业个体内部的高度组织化与社会整体的无序状态之间的冲突日益激化。

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企业纷纷加强管理、优化运营、提升生产效率,导致市场竞争愈演愈烈,反而使整个社会的经济结构陷入失控状态。

各企业争先恐后,逐利心切,然而宏观经济却缺乏有效协调,导致生产规模与社会需求脱节,资源错配愈加严重。

这一矛盾更为明显地体现在资本主义生产的无限扩张趋势与劳动人民支付能力相对萎缩之间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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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企业为攫取更多剩余价值,必然要不断扩大生产规模,然而,为了控制成本、增加利润,企业又限制了劳动者收入的增长。

如此一来,生产无限扩大,然而市场的实际购买力却在萎缩,形成供需之间的巨大反差。

这种矛盾不断累积、恶化,最终引爆经济危机。

因此,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归根结底是其内在矛盾无法调和的必然结果。

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最初随着资本的垄断而诞生,并在垄断制度的荫庇下快速发展,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更高效的方向演进。

垄断曾为资本主义开疆扩土,如今却成了它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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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资料高度集中,劳动社会化愈演愈烈,这一切都与资本主义的“外壳”渐渐显得格格不入。

若继续如此,这脆弱的外壳迟早会被内在的矛盾撕裂得粉碎。

一旦时机成熟,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便会响起,届时,那些剥削者将迎来被剥夺的命运。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根本矛盾,不仅仅停留在经济层面,更直观地表现在政治上,即社会日益分裂为两个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资本的积累永无止境,财富在资产阶级手中不断集中,愈发集中于少数资本寡头的手中,这似乎是不可逆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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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这条财富的另一端,无产阶级的处境愈加恶化,工人阶级的赤贫化过程比财富的增长速度还要迅猛。

财富堆积如山,而贫困则如影随形,贫困扩散的速度竟然快于财富增长本身。

正是在这样的对立中,无产阶级被推到了历史舞台的前端。

他们是被剥削的对象,更是代表了社会的生产力。

无产阶级的觉醒,意味着资本主义掘墓人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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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阶级的壮大,正是资本主义制度自我终结的信号,最终埋葬资本主义的,必然是无产阶级的崛起。

资产阶级对财富的垄断与无产阶级的贫困加剧,相互对立。

而这种对立的不断加剧,最终会引爆历史的变革,使旧制度土崩瓦解。

马克思的预言

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命运的预言,是在19世纪中后期的历史背景下作出的。

然而时至今日,资本主义非但没有像他预言的那样走向覆亡,反而在全球范围内展现了生机与活力。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上世纪末的东欧剧变,多个社会主义国家相继转向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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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这个曾经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内部矛盾的累积下最终解体,演变成了另一幅面貌。

于是,许多人迫不及待地宣称:马克思的预言破产了。

事实果真如此吗?

我们必须追问:判断预言是否准确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预言,本质上是对尚未发生之事的推测,但科学预言与算命截然不同。

科学的预见,基于实践中观察到的因果关系与规律,是对未来趋势的理性判断。

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绝非凭空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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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深深扎根于资本主义社会内部日益尖锐的矛盾,并且结合了工人运动的实践经验,吸取了人类几千年文化与科学知识的精华。

当时,工业革命的风暴席卷全球,新的生产力如火如荼地发展,然而在资本主义的铁蹄下,第一代成千上万的工人阶级迅速陷入赤贫。

那时,资本的贪婪、不义的剥削行为,以及由此引发的深刻阶级仇恨,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这一切成为了马克思主义诞生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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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的野蛮扩张,使得工人阶级承受了巨大的压迫,社会矛盾空前尖锐。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科学社会主义逐渐成形,不仅是对资本主义弊病的揭露,更是对工人阶级斗争经验的总结。

因此,历史的演进并不意味着马克思预言的失败,反而证明了他的洞察力。

预言的实现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复杂的路径。

资本主义的危机未必会如预言般即时显现,但这并不代表其内在矛盾已然消失。

阶级矛盾的本质未变,劳动人民的贫困与富豪财富的集中依然在不断加剧。

这一趋势,迟早会引发新的冲突,历史的变革也许并未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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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伟力,恰在于其分析与概括的能力,能够从纷繁复杂的现象中揭示出客观规律,成为人类改造世界的灯塔。

人类虽无法左右这些规律,但却可以通过智慧与实践,因势利导,将不利转化为有利。

因此,科学的预言有时如自胜之预言,亦有时为自败之预言。

自胜预言者,谓我所预言之事后果然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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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马克思在19世纪大胆预言社会主义终将胜利,果不其然,20世纪见证了苏联、东欧、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这是历史给予他的佐证。

另有一类预言未必能如期而至,甚至与现实背道而驰,便是自败预言。

马克思同样在19世纪预言资本主义将走向灭亡,但百余年过去,资本主义非但没有走向衰亡,反而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姿态愈加强大。

面对这一现实,有人或许轻易得出结论:既然预言未应验,便是错误。

然而,这种简单化的判断未免过于武断,因为衡量预言是否科学的标准,并不在于它是否应验,而应在于它是否揭示了深层次的历史规律与社会矛盾。

知识分子,作为社会的良知,无法自甘沉默。他们的使命便是不断向社会发出警示,揭露那些潜伏于表象下的危机,无论这些危机是否立刻显现,抑或隐藏得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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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所见,马克思的资本主义预言之所以未如他生前所愿应验,正是因为资本主义在面对内在矛盾时,进行了及时的调整与修正。

这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的矛盾消失了,只是暂时被掩盖。

其依旧是那个依赖剥削、扩张的体系,只不过穿上了新的外衣,做了些许修饰,暂时延缓了自身的危机。

科学预言的价值不在于是否“命中”未来,而在于它能否帮助我们更清晰地理解历史的走向与社会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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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理解不是机械的,而是动态的。

人类可以通过掌握规律,适时调整,以求趋利避害。

这才是科学预言真正的力量所在。

为何预言没有“应验”?

早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与恩格斯便通过对资本主义历史发展及其内在矛盾的深刻剖析,断言资本主义制度最终将无法解决其自身的根本矛盾。

资产阶级面对每次经济危机时,所采取的对策无非是两种:

一方面,不得不摧毁大量的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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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拼命拓展新的市场,或者更激烈地榨取现有的市场。

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用以推迟更大规模、更深层次危机的权宜之计。

每一次看似解决矛盾的举措,实际上只是为下一场更猛烈的风暴铺平了道路,使资本主义防止危机的手段日益枯竭。

联系资本主义近几十年的历史,每当它遭遇重大危机时,都会声称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为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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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马克思主义的预言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过时,反而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不断的印证。

有人称马克思为“诊断资本主义疾病的最出色医生”,这绝非偶然。

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马克思主义思想在西方社会再次焕发了不小的光彩。

那些曾经嘲笑马克思的人,当时反倒陷入了沉默。

资本主义看似在现代福利政策的修饰下逐渐解决了不公平性,但当金融危机爆发,真相便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本主义的内在矛盾并未消解,反而在全球化的推动下日益加深。

这场危机证明了,尽管资本主义社会表面繁华,掩藏在背后的却是资本与民众利益的尖锐对立,甚至是资本主义国家本身利益与全球利益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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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马克思的批判依然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问题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尤其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对立,根本无法通过资本主义体系内部的调整来解决。

2008年的金融危机不过是这一规律的最新佐证,证明资本主义的内在病灶依然无法根治。

历史告诉我们,这种矛盾必须通过更彻底的社会变革来解决。

自由市场经济自诞生以来,确实推动了生产力的巨大发展,资本主义国家也因此一度繁荣。

然而,繁荣背后隐藏的,是愈演愈烈的内在矛盾。

面对危机,西方国家自19世纪后期起,便开始寻求种种补救措施,试图通过政府干预来平衡市场失控的弊端。

罗斯福的“新政”与凯恩斯的《通论》正是其中的代表性尝试,通过加大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缓解市场动荡,重塑资本主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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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宏观经济管理理论在二战后被西方普遍接受,各国纷纷以“国家之手”介入市场,进行经济调控。

其中,美国在经济干预的道路上尤为积极。

通过《反垄断法》的强力实施,美国联邦司法部频频出手遏制市场中的垄断行为,而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更是凭借娴熟的宏观调控,使美国经济经历了长达十年的持续增长。

2000年,美国的GDP攀升至90000亿美元,占全球总产值的三分之一,足见其市场经济的成功。

即便是以自由市场经济闻名的美国,其政府的“有形之手”依然在关键时刻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典范尚且如此依赖政府干预,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更是如此。

这些政府的干预手段,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矛盾,暂时缓和了危机,但从根本上看,这不过是延缓了不可避免的爆发。

二战后,尽管西方没有再经历类似大萧条那样毁灭性的全球性经济危机,但小规模的经济震荡仍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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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危机的特征虽与传统经济危机有所不同,但其本质依然未变:资本主义依然在自我调节与周期性危机之间摇摆不定。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并非过时,依然为当下世界提供了深刻的洞见。

资本主义社会通过福利政策、政府干预等手段或许能暂时缓解矛盾,但这些修补终究无法消除深层次的结构性问题。

马克思主义真的破产了吗?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命运的预言真的走向了终结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一个名医在病症尚处于潜伏期时,便一眼洞察了病人的潜在危机,并果断指出了病症的严重性,甚至预测了其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

病人因这位医生的告诫而开始积极治疗,最终使得病情得到了控制。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能说这位医生是误诊的庸医吗?

显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