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魏,听说你以前差点考上大学?"刘主任端着茶杯问我。
我笑了笑,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
1978年那个夏天,我和林峰一起走进县城的考场,
谁能想到这一考,竟让两个好友的人生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每个人的路,都自有天意。
01
北方的秋天总是来得特别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田野里的高粱就已经红了一片。1978年的这个秋天,对我来说格外难熬。
"魏明,别整天闷在家里了,出来走走。"母亲站在院子里喊我。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自从高考成绩公布那天起,我就像丢了魂似的。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魏明,是我,林峰。"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这才慢慢爬起来,打开了门。林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纸包:"买了些花生米,陪我嗑会儿?"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秋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林峰递给我一把花生米:"魏明,我过两天就要走了,去省城上大学。"
"嗯,我知道。"我机械地应着,手指不停地剥着花生壳。林峰考上了省农业大学,这是我们村近些年来最好的高考成绩了。相比之下,我的失利显得更加刺眼。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林峰突然问道。我愣了一下,记忆开始慢慢涌现。那是1976年的冬天,林峰作为知青来到我们村。那天下着大雪,他拖着行李,走错了路,是我带他找到了住处。
"那会儿我刚来村里,什么都不懂。是你教我插秧、收麦子,还给我讲这里的风土人情。"林峰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后来发现你爱看书,我们就开始一起看《上下五千年》,一起讨论数学题。"
记忆像打开的闸门,往事潮水般涌来。我们白天干完农活,晚上就挤在煤油灯下看书学习。有时候实在看不懂,就一起去找村里教初中的张老师请教。那时候,我们都怀着一个简单的梦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张老师前两天还问起你呢。"林峰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说村小学缺个老师,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我一愣:"我?教书?"
"对啊,你成绩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在村里也算是有文化的了。而且你性子沉稳,对人耐心,特别适合当老师。"林峰认真地说。
我低头思考着。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想过要当老师。在我的印象里,老师是很神圣的职业,需要有很深的学问。但转念一想,村里的娃们要是没有启蒙教育,以后连考大学的机会都没有。
"我已经和村支书老李说过了。"林峰接着说,"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让你明天去找他详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这是我这些年积累的一些教学心得,虽然不是很系统,但你可以参考参考。"
我接过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原来这两年,林峰除了自学,还经常去帮张老师代课。翻开第一页,林峰的字迹工整:"教育是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的过程。"
天色渐暗,晚风吹起阵阵桂花香。我和林峰坐在槐树下,谁都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晚霞。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生活还会有另一种可能。
02
1979年开春,我正式成为了村小学的民办教师。第一天走上讲台时,双腿都在发抖。面对着三十多张稚嫩的小脸,我的心跳得厉害。
"小朋友们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姓魏。"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底下的小家伙们倒是很给面子,齐声回应:"魏老师好!"清脆的童声让我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教书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有的学生调皮捣蛋,有的学习积极性不高,还有的经常逃学去放牛。最让我头疼的是,村里有些家长并不重视教育,常常让孩子在农忙时节待在家里帮忙。
那时的工资很低,每个月只有二十八块钱。但我把林峰留给我的笔记本当作宝贝,每天晚上研究怎么把课讲得更生动。慢慢地,我发现只要用心,总能找到打开孩子们心门的方法。
春去秋来,转眼到了秋收季节。那天下午,我正在讲台上讲课,忽然看见教室后门站着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她安静地靠在门框上,专注地听着我讲课。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清秀的脸上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
下课后,那姑娘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魏老师,我是隔壁青山村的赵兰。听说您教得特别好,所以特意来听听。"原来她是青山村小学的民办教师,和我一样都是去年新上任的。
从那以后,赵兰经常来听我的课。我们也常常交流教学经验,讨论如何处理调皮的学生,怎样让枯燥的课文变得有趣。有时候,我们会坐在学校后面的小河边,看着夕阳西下,说着各自的心事。
"魏老师,你说我们这样的民办教师,以后会不会有机会转正啊?"有一天,赵兰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也经常想,但始终没有答案。民办教师的地位很不稳定,工资低,待遇差,还没有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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