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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父亲因病去世,因为生前父亲热心肠,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吊唁。

可当葬礼结束后,大伯却悄悄将我拉到了一旁,说是有事相谈。

还没等我的说话,大伯就一本正经的表示,让我给堂哥买车买房。

我听后震惊不已,不明白大伯为何会这样说,连连摆手表示不同意。

可大伯却脸色一板:这可由不得你,你爸生前答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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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父亲的葬礼那天,冬日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披着一层厚重的灰色棉布,风裹挟着寒意吹过院子,把灵堂外悬挂的挽联吹得微微晃动,仿佛那些字也在瑟瑟发抖。

院子里站满了人,他们大多穿着厚重的深色衣服,表情肃穆,低声交谈,香烛的烟雾混着来客身上的冷风味道,弥漫在灵堂里,令人胸口发闷。

我站在灵堂一侧,目光落在灵位上父亲的遗像,他是一个从不爱拍照的人,照片也是几年前家族聚会时我硬拉着他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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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他微微笑着,那笑容熟悉得让我鼻子发酸,这一幕总让我想起父亲生前的模样,他习惯穿一件蓝灰色的旧外套,袖口已经磨得起了毛边。

每次出门,他都会将衣领竖起来,挡住微秃的后脑勺,还总自嘲地说:“别笑话我,这可是顶用的防风帽!”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家族大家长型”人物,他性格开朗,说话总是带着几分幽默,但在家族事务上,他却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果断和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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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说,老大一开口,事情就成了一半,他年轻时做了些小生意,赚了点钱,不算富有,但足够让家里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更重要的是,他乐于帮助亲戚,无论是借钱、担保,还是调解家族矛盾,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小时候,我常看到父亲和大伯在院子里抽烟聊天,他们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谈论谁家的孩子要上学,谁家盖房子遇到了困难,父亲总是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说:“能帮就帮,咱家不宽裕,但也不能让亲戚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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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我妈却总是偷偷皱眉,背地里劝他:“你帮别人可以,但别什么都答应,咱家的日子也要过。”

父亲却总是一笑了之:“我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吗?”

这样的性格让他赢得了亲戚们的尊重,却也埋下了许多隐患,比如,我上高中时,大伯家因堂哥的学费问题来找父亲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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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正趴在桌上写作业,隐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他们的谈话,父亲答应得爽快,还拍着胸口说:“义务教育不能耽误,差多少我来补!”

然而几天后,母亲却气呼呼地对父亲说:“你知道咱家才攒了多少钱吗,孩子还要上大学呢,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答应了?”

父亲那次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让人家孩子不上学吧。”母亲骂了几句,但最后也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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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随性和好心肠贯穿了他的一生,这也让我明白,为什么大伯会在葬礼上提出那样的要求。

父亲病倒之前,确实曾多次在饭桌上提到堂哥,说他大学毕业后工作不稳定,需要帮一把。

有一次在家族聚餐上,他甚至举着酒杯对大家笑着说:“小军的事交给我,车子房子都不是事!”

我当时只当是玩笑话,但没想到在大伯眼里,这却成了不可推卸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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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渐渐散去,我本以为可以安静地送走父亲,没想到大伯却在这时走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沉重,语气压低:“阿义,来,我跟你说件事。”

我跟着他走到院子的一角,冷风穿过院子,吹得我手脚冰凉,他停下脚步,看着我,开口说道:“你爸生前答应过的事,不能因为人走了就作罢,小军的车和房,你得接着办。”

这话让我愣在原地,仿佛耳边的风都停住了,片刻后,我才回过神,声音有些发抖:“车和房?大伯,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爸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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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提?”大伯皱着眉,语气中透着理所当然,“去年过年吃饭的时候你爸不是说了,要帮小军买车买房?这事你妈也知道,现在你爸不在了,咱家里人得接着把事办好,不然咱家这脸面往哪儿搁?”

我沉默了,脑海里闪过父亲当时说话的情景,可我记得很清楚,那不过是饭桌上的闲谈,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承诺。

再说了,现在的我们,哪有能力帮堂哥买车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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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前的治疗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自己刚刚稳定工作,还在努力偿还房贷,母亲则靠一点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

“这不现实,大伯,”我尽量平静地回应,“车和房的钱,我们家拿不出来,如果堂哥需要别的帮助,我可以尽力,但这么大的开销,我真的无能为力。”

大伯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强硬:“阿义,你爸说过的话能当儿戏吗?咱家一直是你爸这个大家长说了算,你现在就这么推脱,是要让家里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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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风似乎更冷了,大伯的要求让我脑子一片混乱,我甚至无法理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说父亲曾在家族聚餐时许下承诺,可我不记得有这样的细节。

即使有,这也太过草率,买车买房,少说也得几十万,这对我们家来说根本不可能。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里煮粥,眼圈依然泛红,我试探着提起了大伯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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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愣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爸是提过,但就是随口一说,那时候你堂哥刚大学毕业,工作不稳定,你爸想着拉一把,随便聊聊的。”

她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我能看出她的不安。

大伯的强势我们心知肚明,而堂哥这些年一事无成,更是家族中的隐忧。

父亲的承诺或许只是为了安抚家族关系,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却留下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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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几天后,大伯再次上门,这次他带来了堂哥,堂哥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看我。

一番寒暄之后,大伯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阿义,这件事你不能推,你爸的话你得接着办,你现在事业不错,买辆车、一套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他的语气笃定,仿佛我拒绝就成了忘恩负义的罪人,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大伯,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是……买车买房,这不是小事,我哪里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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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我便感到自己喉咙发紧,甚至有些愧疚,仿佛我真的欠了什么。

大伯冷笑了一声:“你爸留的那点钱呢,你妈现在住的房子,早就还完贷款了吧?咱们家可不能因为你小家子气,落下话柄。”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母亲,似乎在等待她的附和,但母亲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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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被冻结了一般沉寂,我握紧拳头,心里一阵阵发酸,我知道大伯的话有多荒谬,父亲的积蓄早已花在了他的治疗上,而母亲现在的生活也并不宽裕,堂哥的车和房,根本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对不起,大伯,”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如果堂哥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他找工作,甚至支持一部分启动资金,但车和房,我无能为力。”

大伯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你爸要是知道你今天这样,他死都不会瞑目!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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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在一旁低声劝着,但他也没有太多底气,甚至不敢正视我的目光。

母亲终于开了口,她语气柔弱却坚定:“孩子的事,我们自己有数,他爸做的那些承诺,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义儿已经尽力了,大哥,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

大伯气得摔门而去,堂哥跟在他后面,满脸复杂,我站在门口,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冻得人手脚冰凉,父亲的遗像还摆在客厅里,我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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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我与大伯一家渐行渐远,偶尔在家族聚会中见面,彼此也只是点头寒暄。

我知道,父亲的承诺像一块石头,被抛进家族关系的湖水中,溅起的涟漪还会持续很久,但我也明白,我的选择是对的,,有些责任,并不是用亲情的名义就能强加给谁的。

有一天,我陪母亲去看父亲的墓碑,墓地寂静,阳光透过光秃的树枝洒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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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蹲在墓前,轻轻擦拭着石碑上的字迹,低声说:“你爸其实不是故意的,他心软,喜欢帮人,结果却把麻烦留给了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我知道,父亲的一生确实辛劳,或许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之言会演变成这样。

但此刻,我感到释然——父亲留下来的,不只是一个沉重的承诺,还有面对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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