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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之后,战败国肯定要吃下失败的苦果,不仅要面临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处境,更要背负沉重的精神打击。

战胜国也不一定都能吃到胜利的果实,战后收益分配不仅取决于谁在战争中出力更多,也取决于谁在战后保留了更多的实力。

英国这个老牌殖民国家作恶多端,犯下了无数罪行,却因为一场反法西斯战争被洗白了,反而成为了正义的化身。

现在的英国经常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二战消耗了英国的国力,让大英帝国丧失了大片殖民地,沦为二流国家。

法国因为白旗举得早,本土没有遭遇太多战火,反而保住了大部分实力。不仅捞到了战胜国的称号,还得到了五常的地位,并保留了西非的大片殖民地。

苏联作为反法西斯战争的主力,承受了巨大的民族牺牲,几乎打光了整整一代青壮。如果不是因为中国采取一边倒的政策加入了苏联阵营,斯大林能不能在战后恢复国力都不好说?

1946至1950年,苏联执行了第四个五年规划,主要任务是将国民经济恢复到战前水平,虽然任务被超额完成但也仅仅是恢复而已。

1951年至1955年,苏联第五个五年计划顺利完成,国力大幅提升。如果不是抗美援朝牵制了西方,苏联不可能有这么长时间的恢复机会。

现在的国际格局和二战之后非常类似,美国的霸权早已摇摇欲坠,失去霸主地位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场反霸斗争中,哪个国家出力更多,并且在美国霸权消失之后保存的实力更多,就可以在新国际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

虽然中国没有直接下场跟美国死磕,但以一己之力拖住了大部分美军为其他国家创造了机会。在美联储发起金融战之后,中国又通过各种手段救助其他国家,避免他们被美国收割。

反对霸权主义是全世界共同的事业,大家本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美国霸权消失之后,中国也不会成为新霸权,而是要构建一个更加公平的国际体系。

中东的教派和解是伊斯兰国家自己的事情,如果同一个宗教都能因为教派不同打出狗脑子来,伊斯兰不可能实现复兴。

巴勒斯坦的解放事业也不仅仅是巴勒斯坦人的事情,而是阿拉伯民族共同的事业。如果阿拉伯人不能团结起来,遏制以色列的扩张,他们的民族精神必然日益消沉,找不到出路的底层民众迟早会投入恐怖主义的怀抱。

伊朗的强硬派和教士集团,对内如果不能呼应民众改善生活、放松社会管制的呼声,对外不能打破美国的封锁,拓展国际贸易空间,必然被伊朗人民抛弃。

现在的伊朗越是被封锁,革命卫队在原油出口中所占的份额就越大,他们越有钱就越支持什叶派之弧,而不是用来改善国内民生。

军队经商历来是一个国家的大忌,越南虽然处处学习中国,但至今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伊朗革命卫队的问题则更加严重,不仅属于军队经商,还涉及到宗教团体与民争利。

中国人民根本就理解不了为什么伊朗民生已经如此艰难,竟然还要援助抵抗之弧跟以色列死磕。

这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中国最后一个末代王朝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溥仪一旦退位,就代表封建礼教这个枷锁被打破。以后谁也不能拿封建礼教来强迫中国人民,绝不是说你占了大义名分就可以胡作非为。

不管是少数民族的皇帝还是汉族的皇帝,其实都是传统文化和封建礼法的象征。又因为这个皇帝是少数民族,汉族不可能为了他不计代价的搞复辟。

2000多年的封建帝制早已让忠君爱国深入人心,哪怕太平天国势力最强的时候,汉族地主阶级都愿意自办团练,维护清朝统治。

结果这批给清朝续命的汉族重臣仍然被排挤。到后来只有北方的义和团愿意扶助清朝,结果还是被慈禧给出卖了。

乾隆没有继承雍正的政策,没有解决好满汉融合问题,直到清朝末期仍是防汉大于防洋。这是晚清一直丧权辱国的根本原因,因为小族御大族天然不具备合法性,一旦动员起来了主体民族最后八旗制度极有可能被推翻。

这就像修仙小说里的夺舍一样,灵魂和肉体由于无法彻底融合,导致和别人斗法失败。不过好处就是容易让中国人民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

如果末代王朝是汉人皇帝,封建势力会非常强大,就算建立了共和国,也会像法国大革命一样不断出现复辟。伊朗就没那么好运了,有形的皇帝容易被推翻,无形的宗教信仰没那么容易消除。

伊朗信仰的是伊斯兰教的少数派—什叶派,这个教派长年被逊尼派打压,所以组织结构非常严密。由于要求什叶派信徒必须追随一名伊斯兰学者,导致宗教领袖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伊斯兰教直到今天都在广泛传播,而且穆斯林的生育率也非常高。伊斯兰教诞生了1000多年,虽然阿拉伯人屡次被异族征服,但这些异族最后都变成了穆斯林。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经历过佛教历史上的灭佛运动,教士集团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地位。

一战之后,土耳其发起了世俗化运动,打压了宗教势力,但并没有彻底消灭宗教的影响力,弄到现在埃尔多安又逐渐拥抱伊斯兰传统。08年金融危机后世俗化的阿拉伯国家都下台了。

1979年伊朗打压伊斯兰教的巴列维国王也流亡美国。在这种情况下,伊朗的教士集团根本不担心被底层民众推翻,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去改善民生。

他们认为,只要反对以色列就可以确立自己的正统地位,信徒就应该无条件服从,现实情况好像也确实如此。

中国自周朝开始就已经是世俗化社会,我们已经理解不了神权国家到底如何运转,也理解不了这些信徒的想法。

伊朗的世俗化力量看起来非常强大,但主要还是存在于大中型城市。至于农村地区到底怎么样,中国人民其实不太清楚。

这么多年伊朗大城市发起了无数次抗议和骚乱,但每次都被保守地区的武装力量给暴力镇压。

2024年美国大选告诉大家,互联网上声音最大的群体,人数不一定很多,也不一定敢站出来,坚定的维护自己的利益。

最近一段时间,伊朗表现出一定的开放姿态,不仅对美国的社交媒体解禁,改革派总统也反对严苛的头巾法令。

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一个腐朽的政权最虚弱的时候,恰好是他自己想变好的时候。

自上而下的改革之所以那么艰难,是因为在改革没有取得成功的时候,新的利集团没有形成,旧集团又因为利益受损而反对改革。

伊朗现在的做法纯属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既不敢彻底反对霸权为波斯民族争取生存空间,又不能让国内的教士集团放开一部分利益改善民生。

改革派在政治上非常幼稚,总以为自己向西方妥协退让,主动拥抱了西方文明就能被他们接纳。

却忘了美国现在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好像CIA不在其他国家搞颜色革命,明年的预算就被取消了一样。

如果美国不顾改革派的死活,利用这次互联网解禁的机会,大肆煽动城市暴乱,改革派政府到底该如何应对?叙利亚的阿萨德总统现在是什么下场在前面摆着呢。

佩泽希齐扬,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改革派总统,就被伊朗市民当成自己人。那帮人在政治上更加不成熟,才不管伊朗总统处境有多艰难,只要有闹的机会,一定会闹一场。

改革派政府如果被世俗化的伊朗市民围攻,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保不准又得求助强硬派搞武力镇压。

一个文明不经历血与火,根本没法自我更新。在历史上,伊斯兰教只有在西班牙被彻底消灭过,在其他地区都是越来越壮大。

既然按照原有的模式,就能让自己的传播范围和信众不断增长,为什么要世俗化?为什么要拥抱工业化?

在所有的封建势力里,宗教力量最顽固,最反动,根本没法被说服,只能被消灭。

伊朗的教士集团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统性,在全球化高涨时期支持抵抗之弧反对以色列。

在全球右转以色列不计代价的搞军事打击的时候,又舍不得自己的既得利益,扔不掉坛坛罐罐。

如果他们能把反霸权进行到底,在新国际体系中一定拥有一席之地,可以把什叶派国家整合成一个统一的大市场。

现在他们在紧要关头想投降,美国跟以色列可不一定能接受他们。在新的国际体系中,中俄也不一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位置。

不过这其实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反霸权不是最终目的,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才是我们的目标。

如果任凭伊朗宗教势力做大,严密控制什叶派会让这些国家和地区游离于全球大市场之外。

美国不大可能接受伊朗的投降,反而会想千方设百计的煽动世俗化力量和强硬派对抗。不管是强硬派赢了,还是世俗派赢了,对美国其实都没啥好处。

强硬派就算赢了也只是惨胜,他们最终还是会认识到伊朗人民的真实诉求。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最后还得被迫改革,既然没法对西方开放就只能对中国开放。

就算世俗派赢了,美国也无法在伊朗建立一个稳定的亲美政权,毕竟现在美国才是最大的原油出口国,和伊朗不是互补关系而是竞争关系。

再说了,以色列现在已经彻底滑向极右翼,就算伊朗投降了也不会放弃对他们的军事打击。世俗派如果没法保家卫国,最后还是会被伊朗人民抛弃。

美国的霸权就像夏天的冰块一样,正在逐渐消融,现在需要讨论的是,霸权消融之后,新世界到底应该是什么秩序?

就算中国日后不搞霸权主义,也得承担领导新世界的责任。一个越来越反动,越来越不思进取的神权国家到时候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在中国历史上,如果想造反绝对不能找孝子贤孙,得找那些不忠不孝但有能力的人。一旦坐稳江山,想要治国必须选拔忠孝的人才。

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之,打江山和坐江山,有很大的不同。有一天真坐到美国那个位置上,中国人民估计同样会看伊朗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