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前言
我给继子当了25年后妈，在他2岁时，我就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现在即将组建自己的家庭，我付出了全部的爱。
可就在婚礼前一周，他的亲生母亲突然从国外回来了，她提出要坐主位，如果继子答应，她便会给继子丰厚的支持。
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继子会做出什么选择，不是害怕继子不选择我，而是舍不得这段母子情。
01
记得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茶馆里，对面是母亲托人介绍的相亲对象。
他西装革履，谈吐不凡，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但我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这场相亲上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源民，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正在和一位客户谈事情。
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让我移不开眼，仿佛整个喧闹的茶馆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啊，条件是不错，在建筑设计院工作，但是……”王阿姨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他离过婚，还带着个两岁的儿子。”王阿姨压低声音说，“他妻子为了出国，和他离婚了，孩子跟了他。你条件这么好，找个没有负担的不好吗？”
但我的心早已被他吸引，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王阿姨终于答应帮我介绍。然而当我兴冲冲地回家告诉父母时，迎接我的却是一盆冷水。
“离过婚的男人，还带着孩子，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母亲急得直跺脚，“你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当后妈呢？后妈多难当啊！”
父亲则是沉默不语，只是摇头叹息。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但我就是无法放下对李源民的那份心动。
然而李源民对我的追求也并不领情，他三番五次地拒绝我，说：“梦雨，你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我带着孩子，会委屈你的。”
但我执拗地认为，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在我的坚持下，李源民终于被我的真诚打动。我们领了证，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然而这个决定让我和母亲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整整三年，她都没让我回娘家。每次打电话回去，她都会冷冷地说：“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小朋友叫小航，很可爱，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第一次见面时，他怯生生地躲在爸爸身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小航，叫阿姨。”李源民说。
我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小航，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航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爸爸的裤管里。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成为一个后妈，比我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起初的日子，我笨拙地学习照顾小航。给他洗澡时，水温总是把握不好；做饭时，不知道该做得咸淡适中；哄他睡觉时，连童话故事都讲得结结巴巴。
邻居们的闲言碎语，更是让我倍感压力。如果我对小航严厉一点，他们就说我苛待继子；如果我对他太好，他们又说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开始理解为什么大家说“后母难为”了。
但让我欣慰的是，小航很懂事。他会在我做饭时，主动搬个小凳子在厨房陪我；会在我心情不好时，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我；甚至会在我被邻居指指点点时，悄悄地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第一次听到他喊我“妈妈”，我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那一刻，我觉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了。
结婚三年后，我终于怀孕了，母亲知道后，3年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的啜泣声：“傻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小航，轻声告诉他：“小航，你要当哥哥了。”他咧开嘴笑了，奶声奶气地说：“我会保护妹妹的。”
02
女儿小米出生那天，医院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李源民抱着襁褓中的女儿，眼眶湿润，而十一岁的小航则踮着脚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妹妹。
“小航，你看，这是你的妹妹。”我微笑着说。
小航点点头，但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笑容有些勉强。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感觉越发明显。每当家人围着小米又亲又抱时，小航总是默默地退到一边，独自看书或者玩玩具。
有一天晚上，我哄完小米睡觉，经过小航的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我轻轻推开门，看见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小航，怎么了？”我在他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妈，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小航哽咽着问，“爸爸整天抱着妹妹，奶奶也只给妹妹织毛衣，连你……也没时间陪我看书了。”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这些天忙着照顾小米，确实忽视了小航的感受。我把他搂在怀里，说：“傻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来，告诉妈妈，这段时间的作业做得怎么样？”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我告诉他，做哥哥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妹妹以后会像崇拜英雄一样崇拜他。从那以后，我特意在照顾小米的同时，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小航。
于是小航不仅不再失落，反而成了最疼爱妹妹的人。他会用零花钱给妹妹买玩具，教妹妹认字，背着妹妹满院子跑。每次看到这一幕，我都感到无比欣慰。
时光飞逝，转眼间小航已经长成了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他遗传了李源民的优秀基因，不仅相貌出众，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记得他高考那年，我比他还紧张。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可口的饭菜，深夜还要偷偷起来，看看他是不是又在挑灯夜读。功夫不负有心人，小航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大学的建筑系，继承了他父亲的专业。
上大学后，小航谈了第一场恋爱。当他红着脸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又惊又喜。他的女朋友叫小雯，是学法律的，温柔贤淑，很讨人喜欢。
“妈，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小雯，你是我继母的事？”有一天，小航忐忑地问我。
我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二十多年来，我不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吗？”
后来小雯知道这件事后，不仅没有介意，反而经常和小米一起来家里玩，叫我“妈”叫得特别甜。看着两个年轻人幸福的样子，我和李源民的心里都美滋滋的。
“妈，我想和小雯结婚。”今年春天，小航突然对我说。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于是我和李源民开始张罗婚事，我们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婚房，添置了新家具，还定制了结婚戒指。眼看婚礼日期一天天临近，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小航长大了，要成家了。”有天晚上，李源民感慨地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我靠在他肩膀上，笑着摇摇头，养育小航的过程中，我收获的快乐远比付出的辛苦多得多。看着他从当年怯生生的小男孩，成长为今天这样优秀的青年，我感到无比骄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小航的亲生母亲要从国外回来了，而且她说要参加小航的婚礼……
03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航亲生母亲突然回国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二十多年了，她从未出现过，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她叫杨静，现在是国外一家设计公司的合伙人。”李源民坐在床边，轻声告诉我，“她说……她愿意帮小航和小雯移民国外，条件是要在婚礼上坐主位。”
我猛地坐起来，心跳如擂鼓，主位，那是我盼望了二十多年的位置啊。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在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要把这个位置让给一个从未尽过母职的人，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怎么看？”我强忍着泪水问李源民。
他握住我的手：“这事得让小航自己决定。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们都要支持他。”
第二天，杨静来了，她穿着光鲜亮丽的套装，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精英人士。二十多年没见，她的样貌虽然有些变化，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小航，这些年，妈妈很想你。”她微笑着说，眼里泛着泪光，“现在妈妈事业有成了，也想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我在美国的公司正缺设计师，如果你愿意，婚后就和小雯一起过去吧。”
我看着小航，他的表情很复杂，这些年他从未提起过想念生母，但我知道，那道伤疤一直在他心里。而现在杨静提供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出国深造一直是小航的梦想。
“小航，你要好好考虑。”我强装镇定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进厨房，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眼泪。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小航能明白，这二十多年来，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给了他最真挚的母爱。
婚礼当天，酒店的大厅布置得格外喜庆。我从早上开始就忙前忙后，生怕有一丝疏漏。内心的忐忑一直没有平息，因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小航做出了什么决定。
当我补妆回到大厅时，发现宾客们都已经落座了。我站在角落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时我看见小航穿着笔挺的西装，向我走来。
“妈，您怎么站在这里？”他牵起我的手，“您的位置在主桌啊。”
我愣住了：“可是……”
“妈，您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考了满分，您给我买了一个大大的机器人吗？”小航忽然说，“还有我第一次早恋，您不但没骂我，还开导我怎么和女生相处。高考那年我发烧，您连续一个月每天晚上都要来看我好几次……这些都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转向坐在一旁的杨静：“对不起，虽然您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在我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感谢您愿意帮我和小雯移民，但我想说的是迟来的母亲，我不需要。”
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小航搂住我的肩膀：“妈，您才是我今生最重要的母亲。这个主位，只能是您的。”
杨静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小航说得对，这个位置该是您的。这些年，您把小航教育得这么好，我很感谢您。”
婚礼上，我和李源民坐在主位，看着小航和小雯交换戒指。台下的宾客都说新娘新郎般配，却不知道我的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多年前我执著地选择了这条路，虽然吃过苦、受过委屈，但此刻看着小航幸福的笑容，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原来给予爱的人，终将收获最美的回报。
宴席散去后，小航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张全家福照片。照片里，我和李源民站在中间，小航、小雯和小米簇拥在我们身边，所有人都笑得那么灿烂。
照片背面，小航写着：“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您不是后母，您是我最亲最爱的母亲。”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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