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结婚后，父亲便独自一人在老家生活，每月我都会给他5000的生活费。
我本以为这笔钱足够父亲一个人的日常花销了，但父亲最近却总是打电话给我抱怨钱不够花。最开始我并没放在心上，可渐渐的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直到那天回家，我才偶然发现了父亲钱一直不够花的真相。
原来父亲竟然一直在拿着我的钱帮弟弟还房贷。
01
父亲最近变得特别唠叨，每次打电话，他都会一边叹气一边说：“日子不大好过，钱不够用啊……”
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我心里虽有些不耐烦，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爸，我每个月给您5000块呢，您一个人过，不够用？”我尽量压住火气，把语气放缓些。
父亲在电话那头咳嗽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现在东西都贵，哎，总之紧巴巴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烦闷，父亲一个人住，又没什么大开销，这些钱怎么会不够？
于是为了弄清楚情况，我决定周末回家一趟。
周六早晨，丈夫开车送我回了老家，我们家是老式小区，房子建了有二十多年，外墙的瓷砖脱落得厉害，楼道里的扶手也有些松动。
虽说这熟悉的景象让我感到有些安心，但想到父亲最近的话，我心里又有点沉甸甸的。
打开门，家里还是老样子，父亲正穿着那件打着补丁的灰毛衣在厨房忙活，他听见动静探出头来，见是我，笑着招呼：“来了？快坐着歇会儿。”
我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随手打量着屋子，茶几上还是那个老式的玻璃台面，沙发上的坐垫已经塌了，电视机还是十几年前买的那台大头机。
家里陈设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看上去似乎没添什么新东西。
吃饭时，我问父亲：“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家里还缺什么吗？”
“都挺好的，你不用操心。”父亲低头喝汤，声音含糊。
饭后我趁父亲不注意，偷偷翻了翻他书房里的账本，父亲是个爱记账的人，几十年来的习惯，从没丢过。
我翻到最近几个月的记录，开销基本都是些柴米油盐、水电费，每一笔都记得仔细，但有一项支出让我心头一紧，账本里写着每个月都有一笔“转账：3000元”，连续出现了好几次。
我皱了皱眉，心里开始打鼓，父亲一个月3000块钱转给谁，又不见他说过要帮谁，这笔钱让我觉得不对劲，但没有当面问他，只是强压着疑问告辞回家。
晚上，我和丈夫把这件事拿出来商量，他皱了皱眉，说：“这钱转给谁了，不会是被骗了吧？”
这个可能性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近几年诈骗电话层出不穷，尤其是针对老人，我担心父亲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为了安心，我登录父亲的银行账户查了一下转账记录，果然那3000块钱每月都会准时转到一个固定的账户里，但当我看到这个账户的名字时，我愣住了。
“李强？”我愣了几秒钟，随即明白了，这个名字是我弟弟。
弟弟比我小四岁，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一个人把我们姐弟俩拉扯大，小时候我经常觉得父亲偏心，总是护着弟弟，说他年纪小，需要人照顾。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工作结婚，弟弟娶了媳妇，买了房子，生活看起来也算安稳。
可是弟弟的工资并不高，还背着一笔不小的房贷，这几年，我知道他的日子不宽裕，但没想到父亲会拿我的钱补贴他。
最近几个月，我偶然刷到弟弟在朋友圈里晒的照片，常常是和朋友聚餐、KTV、打球的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手头紧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气又寒，父亲一直瞒着我，每个月拿出3000块给弟弟。
这些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他明明知道我自己的家庭开支也不小，孩子正在上幼儿园，学费、兴趣班都是一笔笔不小的支出，可他却用我的钱，去帮弟弟还房贷？
这种想法让我越想越气，我不想继续猜测，决定第二天直接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02
我到父亲家时，他正在阳台修剪花盆里的绿植，听见我推门的声音，他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爸，那3000块钱，是不是每个月都转给我弟弟了？”我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口问。
父亲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握着剪刀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转身进了屋。
“你别管这些。”父亲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拉开椅子坐下，眼神躲闪。
“别管？”我忍住火气，“爸，我每个月给您5000块，您自己只留2000块花，剩下的都给了弟弟？他工资不高，又欠房贷，这些我都知道，但他也结婚了，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您替他撑着？”
父亲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他创业失败了，公司赔了不少钱，手头实在撑不住了，我不帮他，谁帮他？”
“创业？”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我从来不知道弟弟开过公司，更不知道他赔了钱。
“他不敢告诉你姐夫，更不敢告诉你，他一个月还要还房贷，工资还不上，我看着心里难受……”父亲的声音低下来，显得特别无力。
我的脑海里瞬间被愤怒填满：“他赔了钱，就让您用我的钱帮他还房贷？您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父亲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没有争辩，似乎是默认了，我心里一阵刺痛，既为自己的付出被忽视感到委屈，又为父亲的隐忍感到心酸。
我没有多说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弟弟，回家一趟，我有话说。”
电话那头弟弟明显愣了一下，但没敢拒绝，只说了句“好”。
一个小时后，弟弟进了家门，他看到我的表情，显然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支支吾吾地问：“姐，怎么了？”
“你创业失败了，房贷是爸在帮你还的，对不对？”我直截了当地问。
弟弟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拿爸的钱去还房贷？”我的语气逐渐变得锋利，“你怎么好意思？爸的钱是从哪来的你知道吗？那是我给他的生活费！我自己的家庭也要花钱，为什么要替你买单？”
弟弟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够了！”父亲突然站起来，“我让他拿的，这跟你弟没关系！他已经够难了，你别再逼他了！”
“爸，他难，他难就可以花您的钱？可以花我的钱？”我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他如果不知道责任，永远不会长大！”
弟弟终于抬起头，低声说：“姐，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那一刻，我看着弟弟的神情，心里五味杂陈，他明明是家里最被偏爱的小儿子，却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最后父亲再三保证不会再拿我的钱补贴弟弟，而弟弟也向我和父亲承诺，今后会节制开销，努力还清自己的债务。
03
事情过去一个月后，我发现李强的朋友圈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些聚餐、KTV和以及朋友打球的炫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片段，比如在单位加班的照片、自己亲手做的家常便饭，还有一本记账本的封面。
这一幕让我既欣慰又感慨。
几个月后，弟弟主动邀请我们一家回老家吃饭，他亲手做了一桌菜，虽然味道稍显粗糙，但我们都吃得很高兴。
饭后李强递给父亲一个厚厚的信封：“爸，这是我之前还不上房贷时你帮我的钱，现在我攒了一些，先还您一部分。”
父亲的手抖了一下：“你拿着吧，留着自己用。”
“爸，您收着吧，是您和姐帮了我，现在我自己能撑住了，也能还得起了。”李强说得很坚定，态度比以前多了几分沉稳。
我看着这一幕，眼里有点湿润，从一个需要父亲替他扛起责任的弟弟，到如今懂得主动承担、还清欠款的模样，他确实变了。
后来李强还主动把他的聚会次数减少到最低，和朋友的往来也变得节制，他还专门给自己做了一个理财表格，把每个月的收入和开支分门别类记录下来。
再也没有大手大脚的过日子，也没有出现让父亲为他发愁的情况。
有一次父亲提到，李强最近会带他去市场买菜，说是为了省钱，还能吃得新鲜些。
我听后忍不住笑了，弟弟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活的本质。
最让我感动的一次是去年春节，李强在年夜饭时举起酒杯，郑重地对我和父亲说：“爸，姐，谢谢你们当年拉了我一把，现在我不敢说自己多成功，但我至少明白了家人的重要，也懂得了什么是责任，以后，这个家换我来撑。”
这句话让整个年夜饭变得无比温暖，父亲的眼里闪着泪光，而我心中积压的所有不满和怨气，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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