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开始解冻了。

互联网限制解除了,头巾法暂停执行了,反对派的声音出现了,核计划谈判恢复了。这些解冻现象,集中发生在阿萨德政权垮台后。君子以恐惧修省,哈梅内伊担心伊朗会成为下一个叙利亚,自己会成为下一个阿萨德

很难想象,去年这个时候,螺丝还在不断拧紧。改革派被排挤出议会,没有一个高层人物主张“开放”精神。街上到处都是监视妇女有没有戴头巾的摄像头,前一年的处决人数暴增三倍,达到83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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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保守派总统莱西在直升机事故中丧生。名不见经传的改革派总统佩泽什基安意外获胜。一开始,他谨慎行事,没有宣布任何重大改革,直到年底形势出现巨大震荡。显然,新总统说服了哈梅内伊

与此同时,曾经担任要职的改革派政客重新崭露头角。前总统鲁哈尼重回舆论中心,在镜头前对保守路线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德黑兰还向国际原子能机构伸出了橄榄枝。不仅同意机构增加核设施的检查次数,还愿意就核计划问题进行谈判。

为什么解冻的速度会这么快?因为德黑兰赖以生存的“抵抗轴心”瓦解了,在与以色列的交火中,他们发现自家最强的S-300防空系统被摧毁了。短短几个月,伊朗在军事上遭受的失败,比过去三十年的总和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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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色列三番五次贯彻“让领导先走”战术,而且屡试不爽,伊朗开始变得冷静了。

阿萨德的突然倒台,终于让德黑兰高层省悟了!重要的是经济。全年通货膨胀超过40%,本国货币正在崩溃。生产总值名义上增长超过3%,但居民的实际收入却持续下降。到了秋季,还发生罕见的全国大停电。

伊朗人擅长抗议。2019年11月,也是汽油价格上涨,引发了全国各地的暴力抗议,最后导致1500人丧生。

换句话说,解冻是为了自救。

伊朗当局自我解救的“解冻时刻”已经不止一次了。20世纪90年代、2000年代、2010年代,伊朗政权多次与抗议者妥协。2009年的“绿色运动”之后,中产阶级的代表鲁哈尼被选为总统,开启了与西方的对话,并试图给制度松绑。

因此,伊朗在面对内部威胁时更有韧性,手腕也更加灵活,生存下来的概率也要高得多。但是,每次度过危机,他们都再次回到了伊斯兰的革命场景。

现在最大的危机并不是保守还是开放,而是哈梅内伊的年纪。他已经85岁了,如果他离开了,伊朗发生戏剧性变革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未来还能不能保持稳定?伊朗是否具备保持稳定的制度框架?

没人知道。这就是伊朗需要变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