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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北京市文联作家谌容离世的消息响彻了整个文学圈,有不少赫赫有名的文学作家赶忙送上哀悼。不过这件事情的热度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大家很快就把注意力从谌容移到了她女儿梁欢身上。
只因她那饱受争议的另一半绝非良人,当初谌容就对这段婚姻十分不满。网友们更是遗憾梁欢的“恋爱脑”,直呼无法接受。而梁欢如今的生活也实实在在的印证了冯小刚的那番话,结婚28年后的现状实在让人唏嘘。
2001年,谌容经历丈夫和长子先后离世的双重打击后,在扉页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她的一生,执笔写作,夫妻恩爱,孩子有才,格外圆满。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梁欢。28年前,女儿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嫁给英达,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谌容的一生,本身就是一部厚重的文学史。出生在硝烟弥漫的年代,这位武汉姑娘从15岁起就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家庭成分的偏见、工作的坎坷甚至停发工资的困境,都没有折断她手中的笔。她在只有微弱灯光的案头,写出了《万年青》,写出了震撼国际文坛的篇章。她是那种在泥泞中也要开出花来的女性,坚韧、独立、自我成就。
可命运似乎总爱开一些残酷的玩笑,有着如此强大精神内核的母亲,却生出了一个完全走向反面的女儿。梁欢,作为家中最小的掌上明珠,从出生起就拿到了人生的一手好牌。
她没有经历过母亲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考入北大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才华横溢到连那个年代最著名的导演冯小刚都对她赞不绝口。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本走下去,继承了母亲文学基因和大哥梁左编剧天赋的她,本该是中国编剧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但是,人生的分水岭往往出现在一次不经意的邂逅。当时光回溯到90年代初,《我爱我家》的剧组里人声鼎沸。作为编剧的大哥梁左,出于惜才之心,不仅亲自操刀剧本,还把自己那个才气逼人的妹妹梁欢拉进了创作团队。那时的梁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竟然亲手改写了妹妹的后半生,也为日后梁家的一地鸡毛埋下了伏笔。
剧组是个封闭又容易滋生情感的温室。当才子导演遇上才女编剧,思想的火花很容易就被误读为灵魂的共振。那时的英达,虽然有着留洋背景和艺术世家的光环,但在婚姻里却是个实打实的“失意者”。
他的妻子宋丹丹,正如日中天地散发着光芒,那是一种刺眼到让大男子主义无处遁形的光芒。英达需要的是仰视,而宋丹丹给的是平视甚至俯视。于是,眼神专注、满眼崇拜的梁欢出现了,她像是英达渴望已久的一剂抚慰良药。
即便在那个年代,介入他人家庭也是触犯众怒的禁忌。更何况,当时的英达并非自由身。但陷入“爱情脑”的梁欢,仿佛屏蔽了所有的道德审判和外界噪音。在她看来,这绝非世俗眼中的插足,而是两个孤独灵魂的互相救赎。为了这份所谓的“真爱”,她赌上了一切:名誉、前途,甚至还有最亲的家人。
这段感情最讽刺的注脚,或许来自于冯小刚后来的一句评价:“你亲手毁掉了一个十分优秀的编剧。”这句话不只是惋惜,更像是一句谶语。婚后的梁欢,彻底从文坛销声匿迹,她收起了所有的锋芒,甘愿洗手作羹汤,成为了那个在聚光灯背后的隐形人。28年的时光流转,当年的北大才女,如今留给大众的印象,只剩下略显憔悴的面容和这段饱受争议的婚姻。
如果说牺牲事业只是个人的选择,那么在亲情天平上的失衡,则是梁欢至今无法被许多人谅解的根源。2001年,对于梁家来说是天塌地陷的一年。短短一个月内,谌容先后失去了丈夫和长子梁左。一手打造了喜剧巅峰的梁左,英年早逝时却两手空空,甚至给家里留下了一屁股债。
那是梁家最至暗的时刻,孤儿寡母,面对的是高达百万的高利贷欠条。就在此时,作为妹夫的英达做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在梁左去世后,第一时间拿走了存有梁左生前未发表书稿的电脑。当时的朋友王朔站出来,希望英达能交出电脑,将稿子整理出版以偿还债务,给老人和孩子留条活路。然而,英达拒绝了,理由冷漠而现实:那里面也有我的创作。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作为梁左最疼爱的妹妹,梁欢选择了沉默。她站在了丈夫这一边,眼睁睁看着那台可能救急的电脑被扣下,看着自己的二哥梁天在绝望中咬牙扛起了一切。那一刻,亲情的纽带被狠狠斩断了一截。
为了还债,原本在这个家里最不受重视、总是只能演配角的梁天,展现出了惊人的担当。他没日没夜地跑剧组、开餐馆,甚至是去菜市场讨价还价,用三年的血汗钱填平了大哥留下的坑,也撑起了老母亲谌容晚年的安稳。
而在这个过程中,嫁入“豪门”的梁欢,仿佛成了这个家庭的局外人。有传言称,自从那场风波后,梁欢与娘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那个曾经宠爱她的二哥,或许早已在那无数个独自扛债的深夜里凉透了心。
回头再看那个被英达视作“因为强势而分开”的前妻宋丹丹。离开了英达的宋丹丹,并没有如某些人预期的那样枯萎,反而像一株野草般疯长,从话剧舞台到春晚小品,再到影视剧女王,她活成了真正的“大女主”。
她独自拉扯大的儿子巴图,虽然在童年时期遭遇了亲生父亲长达14年的冷漠与无视——连要一个电话号码都被拒绝,七岁想去公园的愿望更是成了奢望——但在母亲的爱意浇灌下,成长为一个温暖健康的人。
两段婚姻,两种结局,像是命运设下的对照组。宋丹丹因为不愿在家庭中失去自我而分道扬镳,最终赢得满堂彩。梁欢为了爱情献祭了才华与自我,换来的却是日渐疏离的亲情和并不宽裕的生活现状。近年来,虽偶有传出梁欢在某公司挂职的消息,但那个曾被寄予厚望的天才编剧,终究是回不来了。
如今,随着谌容老人的离去,连接梁欢与原生家庭这块故土的最后一条根系似乎也断了。那个曾经热闹非凡、谈笑有鸿儒的梁家,早已物是人非。无论外界如何评判,生活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28年的婚姻岁月,究竟是求仁得仁的幸福,还是一地鸡毛的隐忍,只有梁欢深夜梦回时自己清楚。
只是每当人们想起那个才华不输母亲、曾有望接过中国情景喜剧大旗的年轻女孩,再看看如今这个困于围城、甚至为了维护小家而割裂大家的中年妇人,难免会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所谓爱情,如果以牺牲自我和伤害至亲为代价,这筹码未免也太昂贵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