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小静。（警方供图）

南充的李桂芳和丈夫王松开的养女小静（化名），因经济拮据卖掉了自己亲生女儿，被判入狱。听到这个消息，已76岁高龄的李桂芳很痛苦，“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早为养女已花光积蓄、在外借债20万的两夫妻，一年来捡废品帮她还债，李桂芳哭着说，“收养她不后悔，但我现在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回来找我，找我要钱，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她是养女

　　五旬夫妻垃圾堆捡弃婴

22年前的一个晚上，李桂芳与丈夫王松开在街边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名弃婴，“孩子出生可能就几个小时，脐带都还在。”怕冻着孩子，李桂芳把背篓搬到一个没有风的地方，想着家中并不宽裕的经济条件，两老人一步三回头回了家。回家后，善良的李桂芳心情很低落，在与丈夫商量后，他们决定将孩子抱回来。那时，李桂芳已50多岁了，已有三个子女。“自己也是女人，看着小孩可怜，最后老头子还是下去把孩子抱了上来，给她取名小静。”

本打算找人领养小静的老两口，慢慢地与小静的感情与日俱增，他们决定咬咬牙养大孩子。“虽然生活拮据，但我们就把最好的给她，别的孩子有的都尽量满足她。”李桂芳说，小静小时候，上学都是王松开骑自行车接送。在夫妻两人悉心照顾下，小静长大了，但性格有些叛逆，不爱读书。2008年，初中毕业后，便跟着舅舅到广东珠海打工。从那以后到2012年，李桂芳几乎没有见过小静。

　　她曾卖女

　　老人接济养女借债20万

2011年9月一个傍晚，李桂芳老两口正在吃饭，小静出现了在家门口，却抱着一个婴儿，旁边还有一个男子。原来，到广东珠海后不久，因与一名已婚中年男子恋爱，遭舅舅反对黯然回南充，却没回家。通过网络，她与一个叫阿涛（化名）的男子恋爱、同居，而后跟着到了安徽。2011年，小静生下第一个孩子。因生活拮据，阿涛曾想卖掉孩子，但没有得逞。无奈下，他们选择了回到南充。

于心不忍的老两口收留了这一家三口。随后，两老决定孩子由他们带，还给阿涛找工作，不过他嫌太累辞职了。2013年，小静夫妇开始变着花样找李桂芳要钱，李桂芳说，最初她和老伴每月有近3600元退休金还能勉强应付过来，后来两老的积蓄被花光，老太太只好向邻居们借钱。“最多的借了2.8万元，”李桂芳说，前后欠债近20万。而此时，小静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不幸的是，小静和阿涛两人再次萌生了贩卖孩子的念头，并通过网络以25500元的价格将刚出生的孩子卖掉。

　　她入狱后

　　老人“捡破烂”为女还债

2013年12月9日，小静和阿涛因涉嫌拐卖自己亲生女儿被警方抓获。南充市顺庆区人民法院审理后，以犯拐卖儿童罪，判处阿涛有期徒刑5年6个月，小静有期徒刑3年6个月。得知养女被判刑的消息，李桂芳痛苦不已。“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小时候过得苦，嫁人后，阿涛还经常打骂她。”小静的入狱，带给李桂芳的不止是伤痛。从2013年起，李桂芳就开始捡纸板、破烂，帮助养女还债。

“如果不是我身体不舒服，你们今天是见不到我的。”指着客厅椅子上的废纸板，接受采访的李桂芳说，平时这时她正在外“捡破烂”。

李桂芳已经76岁高龄，患有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除了照顾走动都困难的老伴，她每天基本都在为养女还债而奔波。“上个月工资加收废品的钱凑起来，还了老李家2500块钱，现在我们吃饭都困难。”李桂芳哭诉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借了朋友邻居的钱，是肯定要还的。”（华西城市读本记者刘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