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死,往往是实验动物最后的结局,但是眼前的一幕,可以让任何一个路人甚至经验丰富的实验员「惊掉下巴」。
一只只注射过量麻药,已经施行安乐死的猫咪并没有结束生命旅程,而是以尸体的形式,再次被送上实验台,由实验人员将它们进行肢解。
经过一系列的切割、分离、处理,这些死亡猫咪的尸体组织,最终流向健康实验猫的饭碗里 —— 这就是美国农业部曾于 1982 年启动的一项秘密研究项目。
猫吃猫,同类相食只为研究寄生虫
一提到野猫,不少人会想到弓形虫,它是一种「经典」广泛分布的人畜共患寄生虫,它可以在多种宿主中生存,其中包括猫科动物作为其终末宿主,以及其他哺乳动物(包括人)作为中间宿主。
为了确定该寄生虫的感染途径、致病机理与防治策略,这套违反伦理道德的「同类相食」实验,正式开展。
看似变态的方法背后,也有一套美国农业部官方给出的「所谓的说辞」:旨在模拟自然条件下猫通过食物链传播弓形虫的过程,以深入研究这种寄生虫对人类健康的影响。
图源:WCW 博客称部分实验猫咪购买于中国
而在 37 年后,这项实验,才由美国非营利组织 「 白大褂废物项目 」(White Coat Waste Project)曝光,引发强烈舆论谴责。
迫于压力,美国农业部发表声明称,宣布将结束所有猫实验,并收养其实验室剩余的 14 只猫。
这曾是整个美国联邦政府最大的小猫实验室,美国农业部浪费了超过 2200 万美元,屠宰和焚烧了 3000 多只健康小猫,现在这种恶行,终于已经永远停止。
图源:WCW 博客
而在人类世界中,这类残酷的猫咪实验并不少见。
因为猫除了是唯一已知能够完成弓形虫生活周期的终末宿主,被人类「定义」为研究弓形虫感染的重要对象以外。
同时不巧也是拥有复杂的神经系统的小动物,这使得它们在神经科学研究中有一定的价值。
电击猫实验,恐惧的边界在哪里?
美国行为治疗心理学家约瑟夫 · 沃尔普(Joseph Wolpe)在其职业生涯中,尤其以其对条件反射和恐惧消退机制的研究而闻名。
约瑟夫 · 沃尔普(Joseph Wolpe)
但在他的经典实验中,便使用了动物(如猫)作为模型,以探索恐惧的形成及如何通过系统脱敏技术来克服这种恐惧反应。
无助的小猫首先会在特定的情境下遭受无法逃脱的电击,比如当猫进入一个特定的笼子时,就会遭受电击刺激。
沃尔普电击猫实验 图源:网络
经过反复暴露于这种情境-刺激配对后,小猫学会了将笼子与疼痛体验联系起来,形成了条件化的恐惧反应。
之后,即便在无电击的情况下,猫仅仅看到笼子或者处在类似环境中,也会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和回避行为。这与我们现在做的实验鼠相关恐惧-学习实验类似。
然而,沃尔普的核心贡献在于开发出一套治疗方案,称为 「 系统脱敏 」(Systematic Desensitization),这一疗法基于经典条件作用和操作条件作用的原理。
在针对猫的后续实验中,他试图逐步降低猫对笼子的恐惧。
首先,沃尔普会在一个安全且放松的环境中喂食猫,使其与原本引起恐惧的情境相分离。随后,通过渐进式的步骤,他将放松的状态与越来越接近原始恐惧刺激的情境相结合。
图源:网络
例如,起初可能在远离笼子的地方喂食,然后慢慢将食物移至与笼子相似但不引发强烈恐惧的环境中,最后甚至可能在笼子附近或者安全地进入笼子内提供食物奖励。
通过这种方式,猫可以学会在原本恐怖的情境下保持放松,不再产生强烈的恐惧反应,从而实现对恐惧的消退。
系统脱敏法后来被成功应用于人类心理疾病的治疗,特别是焦虑障碍,如恐高症、社交恐惧症等。
但其背后,有无数猫咪因此应激,甚至牺牲。但对于容易应激的猫咪来说,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
剑桥曾流行的 「 摔猫 」 实验?!
除了老生常谈的弓形虫实验、电击猫以外,剑桥大学在历史上曾经流行过一种所谓的 「 摔猫 」 实验,这种活动涉及将猫从一定高度放下,以观察猫能够在落地时迅速调整身体姿态,使其总是能够以脚先着地的方式安全落地。
高速摄像机拍摄的猫掉落的照片 图源:Wikipedia
这种现象被称为 「 猫降落反射 」 或 「 猫翻正反射 」。
有报道称,曾提出电磁场理论的著名物理学家詹姆斯 · 克拉克 · 麦克斯韦尔,甚至有出于好奇或者娱乐性质参与了这样的活动的可能,但这并不是科学认可的实验方法,也不符合今天的动物福利标准。
詹姆斯 · 克拉克 · 麦克斯韦尔
在现代科学界,任何涉及动物的研究都必须遵循严格的伦理规定,确保动物免受不必要的痛苦和不适。
打击猫咪实验,「 白大褂废物项目 」 开始反击!
面对种种令人触目惊心的实验实践,民间动物保护组织 「 白大褂废物项目 」(WCW: White Coat Waste Project)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作为一个积极倡导动物权益和反对政府资助不合理动物实验的团体,WCW 开始了一次次强有力的反击行动。
深入挖掘相关实验项目的背景资料,揭示了猫咪们在神经学和药物毒性实验中所遭受的不公与痛苦。
WCW 不仅通过媒体公开了这些实验的详细过程和残酷事实,还发动了大规模的签名请愿活动,号召全社会关注并抵制类似的无端动物牺牲行为。
图源:WCW 官网
但与此同时,国际上也出台了系列政策,如《欧盟替代方法指令》(European Union's Directive 2010/63/EU on the protection of animals used for scientific purposes)要求成员国采取措施尽可能替代、减少、优化动物实验,并加强实验动物的福利保障。
自 2011 年起,中国对《实验动物管理条例》进行了重要的修订工作,旨在强化对实验动物的管理体系和保障措施。
这一修订涵盖了实验动物使用的审批环节,提升了实验动物福利伦理审查的标准与程序,确保实验动物的权益得到更加全面和细致地保护。
2018 年发布的国家标准 GB/T 35892-2018《实验动物 福利伦理审查指南》,进一步细化了实验动物福利伦理审查的操作规程和技术标准,明确规定实验设计需遵循最小痛苦原则,合理选用实验动物,最大限度地减少动物在实验过程中的痛苦与不适感。
图源:中国实验动物信息网
今天是世界动物实验日,学霸君在此呼吁「实验室承担着持续跟进并严格遵守最新伦理法规的责任,确保动物实验全过程合法合规、合乎伦理,不断推进科学实验与动物保护之间的平衡发展。
实验室的小伙伴们也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依据最前沿的法规要求,严谨地进行动物实验的规划与实施。」
「对待动物残忍的人,对待人也必不会仁慈。」 —— 达 · 芬奇
参考来源:
https://blog.whitecoatwaste.org/2019/04/02/victory-usda-ends-all-kitten-testing-adopts-out-c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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