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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磊,今年28岁,是一名程序员。虽然工作单调,但收入还算可以,足够维持一个三口之家的生活开支。我的妻子叫王芳,是一名小学老师。我们有一个6岁的女儿叫小米,正在上小学一年级。
"磊磊啊,好久不见了!"大伯高兴地拥抱了我。
"大伯,阿姨,表哥表嫂们,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我连忙把他们让了进来。
大伯一家有六口人,除了大伯和大伯母外,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他们提着许多大包小包,看起来是要在我家住上一阵子的样子。
"磊磊啊,我们是来城里玩几天的,正好也来看看你们。"大伯说,"不知道可否在你家借宿几天?"
"哦,当然没问题。"我有些狐疑,但还是爽快答应了下来。毕竟是亲戚,客气话是说不得的。
王芳和小米也很快从里面出来,热情地招呼大伯一家。我们将客厅的沙发让了出来,勉强够大伯一家坐下。可是,空间明显不够,他们的那些大包小包堆在地上,到处都是。
"磊磊啊,你们家虽小,但温馨极了。"大伯笑着说,似乎没有觉得拥挤。
我暗自松了口气。作为主人,我当然希望能让客人住得舒服。不过,六个人住在我们这小房子里,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挤呢。
很快,妻子就将午饭准备好了。虽然只是家常便饭,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让人垂涎欲滴。
"芳芳,你手艺了得啊!"大伯吃了几口,就开始大加赞赏。
"哪里哪里,都是些家常菜而已。"妻子谦逊地说。
大伯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也纷纷表示赞同,说妻子的手艺实在太好了。我看着妻子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也是无比自豪。
吃过午饭,大伯突然对我说:"磊磊啊,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啊?你们家这么小,将来怎么办啊?"
我正想回答,妻子抢先说道:"我们家虽小,但也足够了。再说,现在租房子也不便宜,我们攒点钱,将来还是想买套自己的房子呢。"
大伯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不过,我注意到他看着我们家的射箭靶场时,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正想说没关系,妻子抢先开口了:"大伯客气了,您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太拘束。"
大伯点点头,却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的样子。吃过早餐后,他们果然出门去玩了,只留下大伯母在家帮忙做家务。一直到晚上,他们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磊磊啊,今天可真热闹啊!"大伯高兴地说,"不过,我们中午只吃了点小摊小贩的东西,这样一来一回也没花你多少钱吧?"
我连忙摆手说没什么,却被妻子瞪了一眼。她似乎对大伯这种做派很不以为然。
晚上,在卧室里,妻子终于向我吐露了她的想法。"你有没有发现,你大伯真是小气得很?到处省这省那的,好像我们会亏待他们一样。"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妻子的观点。的确,大伯今天的一些言行让人觉得他太过节省了。不过,毕竟是长辈,我也不好直接说他什么。
"真是的,他们一家子六七口人都来住在我们这么小的地方,我们已经很尽力款待了。可他却总是怕花钱,搞得好像我们在占他的便宜一样!"妻子愤愤不平地说。
我连忙安慰妻子,叫她别太放在心上。不过,我知道,如果大伯这种做派持续下去,矛盾肯定会加剧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大伯一家的做派让我们越来越不能容忍。他们不仅尽量减少在家的时间,就连在家时也极力节省开支,让我们感觉很不自在。
有一次,我在客厅练习射箭,大伯的一个儿子过来说:"表哥啊,你们家射箭可有点吵啊,而且很耗电。要不,你还是去公园射吧,那里可是免费的。"
我只好作罢,收起了弓箭。虽说他的建议有一定道理,但语气却让人很不舒服。
再有一次,妻子给大伯一家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却被大伯批评:"芳芳啊,你们做这么多菜,太浪费了吧?剩下的还有谁吃啊?"
妻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显然是被大伯的话给伤害了。我连忙打圆场,但心里对大伯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看来,矛盾终于要爆发了。
"磊磊啊,你们这几天的伙食费、水电费,我给你们算算总账吧。"大伯一本正经地说。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脸上的神情都很难看。我正想开口制止大伯,他却自顾自地算起来了。
"让我看看,你们一家三口,加上我们六个人,每天的伙食费至少在300块钱左右吧?七天就是2100块了。再加上水电气开支,我估计至少也有800块。总共已经花了2900块了!"
大伯一脸严肃地合上小本子,抬头看着我们。我觉得他的眼神就像老师批评学生一样。
"大伯,您别这样算了。"我强作镇定地说,"您是我们的亲人,哪有什么总账可算的?"
"可是磊磊啊,你们…"大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妻子打断了。
"大伯,我和磊磊都是有工作的人,这点开销根本不算什么。您就当自己在家里一样,别总是小题大做了!"妻子说着,站了起来。
大伯也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激动。"芳芳啊,你可别这么说。你们年轻人挣钱不容易,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吗?"
"着想?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穷困潦倒了?您就是太小气了,一味地节省这节省那的,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晚辈放在眼里!"妻子说着,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任性了!就知道乱花钱,哪里懂得节俭?"大伯的声音也渐渐高昂起来。
我连忙上前拉开妻子,免得她被大伯的话语伤害。"大伯,您别这样说芳芳。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款待您了。"
"哼,款待?你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大伯怒视着我,神情越发激动起来,"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不知打理家务了!你们要是像我这么精打细算,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拮据!"
"够了!"妻子突然大声喊道,"我受够您这种说话方式了!您老是嫌我们这嫌我们那,根本就是太小气了!您比我爸还小气,简直就是吝啬鬼!"
就在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刻,大伯母突然开口了:"都别吵了,都别吵了。磊磊、芳芳,你们听大伯说说吧。"
我们都被大伯母的话给惊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只见大伯母拉着大伯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神情。
我和妻子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大伯母接着说:"大伯退休后一直靠微薄的退休金过活,我们也就勉强维持温饱。两个儿子都还在上学,学费很高,我们几乎所有的积蓄都用上了。"
"那只是表面而已。"大伯母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了让孩子们上学,我们已经卖掉了房子,现在只能住在出租屋里了。可即便这样,我们的开支还是太大,所以大伯才会这么精打细算。"
我们沉默了。原来,大伯的吝啬并非出于小气,而是出于无奈。我看着大伯那愧疚的神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芳芳,磊磊,对不起啊。"大伯低下头,语气里满是自责,"我这几天确实做得太过分了。可我真的是为了省钱,没想到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大伯,您别这么说。"妻子连忙安慰道,"是我们太小看您的处境了。您为了子女能上学,已经如此拮据,我们理应体谅您的做法。"
"可是,我们也伤害了你们。"大伯痛苦地说,"你们对我们这么好,我却总是斤斤计较,真是太不应该了。"
"大伯,您为了孩子们做出如此牺牲,我们是应该体谅您的。"我诚恳地说,"您千万不要这样自责。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大伯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我看着他的眼神,似乎看到了一个备受煎熬却依旧顽强的灵魂。
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大伯一家虽然还住在我家,但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我们都从这件事中吸取了教训。
大伯不再过于节省了,我们也学会了体谅和包容他的处境。有时他会主动掏钱买些吃食,我们也从来不会推辞。相反,我们会热情地招待他,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有一次,我专门约大伯出去喝酒。酒过三巡,大伯终于吐露了心里话:"磊磊啊,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你们年轻有为,日子过得这么潇洒自在。我老了,却连给孩子们创造好的生活条件都做不到,真是愧对了他们。"
我连忙劝慰道:"大伯,您为了孩子们已经付出太多了。只要有您这颗赤诚之心,孩子们一定会感激您的。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好好过日子。"
就在这时,妻子和大伯母端上了一盘热腾腾的家常菜。大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吃过酒席,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就开始探讨起吝啬与慷慨的话题来。
"其实,吝啬和慷慨都有利弊。"我深思熟虑后说,"吝啬固然会让人显得小气,但若是合理节俭,也是一种美德。而慷慨虽然大方,但若是铺张浪费,也是罪过。"
大伯点了点头,深有同感:"是啊,我这些日子虽然做得过火了,但也是出于节俭的好心。只不过,我年纪大了,有时候难免会过于计较了。"
"其实,吝啬与慷慨并不矛盾。"妻子接过话茬说道,"只要心存善意,量力而行,就不会有什么过错了。就拿大伯你来说,为了孩子能上学,你不惜如此拮据,这就是最高度的慷慨了。"
"芳芳说得太对了。"大伯感慨地说,"我这些日子受了你们太多的照顾,而我却总是斤斤计较,真是太不应该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改正这个毛病。"
我看着大伯诚恳的眼神,不由得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来。是啊,慷慨与吝啬,归根结底是一种精神和态度。只要心存善意,就不会有什么过错了。这正是我们应该学习的人生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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