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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载自:桃花马上石榴裙(ID:taohuama2015)

作者:李爱玲

舒淇导演的新片《女孩》上映之后,连续接受了几次采访。

我集中看了几段。

在央视频《镜界》的专访,谈到原生家庭的痛,她坦言:和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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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谈到,童年妈妈几乎天天打她。伤疤始终会在的,即使淡淡的。

“我希望有过这种童年伤害的女孩们,可以走出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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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这么黑暗的生活,都可以走到今时今日,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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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表达的是希望,不懂得表达爱的父母们,换个方式,不一定要打骂,不要那么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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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联周刊》的采访里,舒淇更清晰地描绘了自己童年承受的家庭暴力:

作为长女,要承担起照顾的任务,洗衣做饭,照顾弟弟。拿个鸡蛋拿得慢了也会被骂。

爸爸是一个施害者。家是他的出气筒。

小时候总躲在衣柜里,听觉特别敏锐,能听到爸爸上到哪一层楼梯了,声音越接近,内心的恐惧就越来越大。

这种阴影已经刻到潜意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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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舒淇的前半生,她是裂缝中长出的种子。

1976年出生于中国台北。家境清贫。

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普通职员。舒淇自小活在经济与情感的双重匮乏里。

父母关系不好,加上生活压力,对她动辙打骂。

舒淇后来多次回忆:

“我没有童年,我的童年就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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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环境造就了她极度敏感、早熟、叛逆的性格内核。也滋生出强烈的逃离欲望和生存本能。

她像一颗落在裂缝中的种子,生命力顽强,却不知道方向。

1995年,为彻底逃离家庭,舒淇开始做业余模特。

1996年被经纪人发掘,劝说拍摄大尺度写真集。同年,被导演王晶看中,赴香港拍摄了《玉蒲团之玉女心经》等电影,一脱成名。

回看这段经历,是一个孤独倔强的女孩,对贫困的反叛,和对家庭束缚的决绝逃离。

这也使她背负上沉重的标签。

1997年,舒淇迎来职业生涯第一个关键转折。凭借《色情男女》夺得第1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演员及最佳女配角奖。

于是有了后来的《玻璃之城》、《夕阳天使》。

她遇到了人生另一位贵人:侯孝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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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舒淇身上野生、脆弱、迷离又坚韧的特质,成为她的独特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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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舒淇凭借侯孝贤导演的《最好的时光》荣获第42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

她通过十年的演艺之路,完成自我价值重塑。

此后的舒淇,更加松弛绽放。

2016年,几张简单的婚纱照,宣布与冯德伦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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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媒体上公开po白发、雀斑素颜照,毫无压力分享日常。

高度的自我接纳,是一个人不断疗愈与成长的外在体现。

这意味着,她来到了生命全新的阶段——成为自己的原点,舒淇就是舒淇。

《女孩》这部作品,是舒淇转型成为导演的标志。

我之前一直在想,作为女明星的舒淇,已经足够瞩目,足够成功。

她拥有独特的、充满故事感的五官,虽不完美,却成就了独一无二的标识。

她拥有独属于自己时尚、慵懒、率性的风格,几乎无人能够复制。

她拥有数部高质量的代表作品,还曾担任第71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委,达到行业地位新高。

那她为什么要去做导演?为什么要把尘封的故事,拍出来给大众品评?

但后来,我尝试着从深度心理的角度,从一个人的人格发展路径的角度,重新看待这件事,大概就理解了——

对于舒淇来说,《女孩》不只是一个电影,更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心理符号。

一个自小生活在家庭暴力里的女孩,终于在成长之后,通过有意识的创作,将创伤升华,成为一部艺术作品。

这比“将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更有成长性的意义。

从女孩,到女人。她完成了一种深度的自我整合。

在潜意识层面,或许它意味着,舒淇从一个被外界凝视的“客体”,成为一个重新定义自我、接纳自身、主动呈现自我故事的“主体” 。

心理学中有“叙事疗法”,而艺术创作,是强大的叙事媒介。

《女孩》中的女主角,名叫“林小丽”。

很显然,她就是过去的“林立慧”(舒淇本名)。

这一次,她用叙事化的视觉语言,与过去那个受伤、早熟、敏感的自己,完成一次疗愈级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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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舒淇谈到原生家庭的部分,特别有感触。

她说,她现在完全能够理解母亲:

“因为太忙了,没有时间花心思去好好跟孩子说话,没有时间去表达爱。”

她也能够理解父亲:

“在那样一个时代,他(爸爸)没有学习的动力和技能,没有想要改变自己的方向。他把自己的无能变成社会问题,把自己气愤发泄到家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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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女孩》

但她仍然坦诚地表达:“理解他,但这不是他可以成为这样一个人的借口。”

对于一个女明星,这是极其难得的真实。

如果她有一点点想炒作的心态,如果她有一点点想博同情的目的,她都完全可以换个说法,显得更大爱,更慈悲,更有孝心。

但她没有。

我觉得这是让我更加喜欢舒淇的一个方面。

没有指责,没有抱怨,没有痛斥。

但也不去强行和解,更不去表演和解。

她只是淡淡地说:“我很早就原谅我父母了。但那个距离感一直都在。我可以选择我会过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但不代表我会忘记我曾经受过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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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真实勇敢的成人年的状态。

她可以以更成熟、更悲悯的视角回望原生家庭。

她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并理解了父母亲当年的局限与艰辛。

这个过程不是遗忘疼痛与伤害,而是完成了心理上的分离,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独立、自我负责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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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通过这部作品,完成了对自己生命叙事的升维。

她曾经是“林小丽”。

但她现在,是舒淇。

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介绍

李爱玲,作家,心理咨询师。公众号“桃花马上石榴裙”创始人。全新作品《痛快去活》热销中。个人微信:shiliuqun04。微信公众号:桃花马上石榴裙(ID:taohuama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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