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27日，“教育更好适应变革的工作世界——高等教育人才适配机制建设与高中阶段育人模式变革”学术咨询交流会举行。
会上，长三角教育发展研究院2025年重大课题研究成果“重塑核心技能：更好适应变革的工作世界”发布。这也是该院承担的2024年度国家社科基金教育学重大项目“基础教育阶段职普融通的路径与机制研究”综合研究成果之一。
基于“职普融通”
重塑面向未来的核心技能
长三角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胡卫在为研究报告作序时指出，本课题研究既是对当前宏观政策热点的精准回应，亦是对民生关切的深切关照；期许对核心技能重塑路径的探索，能为教育改革提供有益借鉴，为个体适应变革的工作世界点亮前行之路，更为经济社会转型与国家人才战略实施贡献微薄之力。
长三角教育发展研究院咨询委员会委员、该课题研究首席咨询专家佘国平在发布研究成果时表示，推进“职普融通”根本动因是技术发展、经济转型和社会变迁所推动的工作世界的变革。“职普融通”根本指向是重塑面向未来的核心技能。
报告中多次提到了“工作世界”这一全新的概念，指的是劳动者从事体力与脑力劳动的实践场域，涵盖工作观念、工作结构、工作形态和工作技能多个维度，“纵观历史发展过程，工作世界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因此，工作概念的定义也经历了多次演变。”
面对变革的工作世界，一方面要拓宽学生成长成才的通道，增加高中学位供给，逐步消减由于担忧阶层固化或向下流动而产生的社会焦虑；另一方面需要夯实有利于学生未来发展的核心技能，尊重并培养学生更广泛的优势，增强学生积极生活的能力和社会参与的成就感。
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陈莹介绍，本次研究结合国际趋势研判和本土问卷调查访谈，关于技术发展持续驱动工作技能升级，有七大发现值得关注：一是简单技能将遭淘汰或升级为人机协作技能；二是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需求增加；三是技术技能更加融合；四是大部分员工岗位技能要求提高；五是企业对员工创新与问题解决能力要求明显提高；六是应用技术型人才是企业发展的核心力量；七是工作技能升级成为应对新质生产力最常见策略。
她指出：培养“单一技能”的职业教育已经过时，培养胜任常规性、程序化认知任务的学术教育亦面临挑战；我国未来教育改革重点，将是基于职普融通培养应用技术型人才，使学生得到创新思维、问题解决能力等高阶能力的锻炼。
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副教授李俊认为，中国经济转型已迈入系统性重构阶段。就业重心向服务业转移，就业形态多元化、流动化，就业结构呈现“哑铃型”分化。经济结构的转型与产业结构演化动态耦合，共同带来工作世界的变革。
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师、博士王伟剑从“职普分流的社会焦虑”切入，介绍了技术变迁下的社会流动面临的挑战与机遇。技术的进步通常优先排挤出常规性、可重复性的岗位，加速侵蚀中低技能群体实现流动的机会；而当下很多社会都在进入一个“双重挤压”的状态：向上流动的通道变窄，向下坠落的风险在增加。同时，每一次技术革命在淘汰旧的岗位与机会的同时，也在悄然开启新的工作世界，生成式ai有望成为弥补经验和技能不足的“脚手架”，让低技能劳动者快速跨越经验门槛，进入更高价值的工作轨道，使得技术得以赋能更广泛的劳动者群体。
面对变革的工作世界，如何重塑核心技能？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师包志梅介绍说，课题组融合unesco、oecd等国际框架以及课题组对企业调研，凝练出高中阶段教育需要加强培养的八大核心技能：沟通能力、合作问题解决能力、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信息素养、韧性和数字技术素养。
该研究认为，要坚持高中阶段教育的基础性，夯实通识教育育人基石；要坚持助力现代化产业体系发展，构建高技术技能人才自主培养新载体；结合高中阶段教育多样化，坚持探索融合模式多样、资源互通共享、评价升学多元。
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如何“破局”？
与高中阶段职普融通相对应的，是高等教育阶段的职教融合。
202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报告“一起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中写道，在迈向2050之际，将出现一种可能的场景：无论从业者技能如何，他们都有可能因突破性的技术进步而失去在正式经济活动中的工作。
在一个只有少数人拥有正式工作的社会里，教育如何发挥作用？
上海市人民政府参事、长三角教育发展研究院副理事长袁雯表示：“我们必须重新审视智能时代工作世界的结构与教育使命和价值，培养具备适应变化、创造变化能力的人；培养ai无法替代的人和通过ai让自己更优秀的人。”
为了应对变化，首先要了解我国高等教育办学逻辑的深层次变革，“首先是实现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的‘深底绑定’；其次，高等教育的普及化必然伴随着生源的多样性；第三，学科逻辑与（需求）产业逻辑的‘物理碰撞’将越来越明显。”
基于3个层次的变革，袁雯认为，目前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存在数量、质量和价值的错配，“我们要让创新人才有更多的机会，因此，高校的学科要进行调整和布局，最终实现，学生学习的目的从‘为谋生’转向‘为生活’，具备价值认同、人文情怀、自主学习能力、应用迁移能力、团队合作能力以及追求创造美好生活的能力。”
上海市教育科学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长三角教育发展研究院副院长方建锋认为，要完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体系，构建“基础教育广泛培养，高等教育精细培养，学科建设交叉融合”的三级递进机制，实现人才培养的贯通衔接；优化布局新型研究型高校，引导各地结合高校、科研机构优质资源，因地制宜建设战略科技人才培养“特区”。
做强类型教育，实现职普融通
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教授、教育学部副主任匡瑛介绍，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职普关系经历了从结构失衡到平衡、从分离到分轨、从大体相当到协调发展的过程，“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在人才培养和课程体系方面有很大不同，只有做强类型教育，才能真正实现职普融通。”
她提到，目前，我国的职普融通存在升学渠道不通畅、缺乏跨层融通等问题，“‘普及’的核心在于，实现教育供给的多样性和丰富性，通过破除普职层次观念、普职校际割裂、课程统一供给等，为学生提供更多的选择，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真实意愿选择适合自己的学习内容。”
在实施方面，匡瑛为不同学段教育提出建议。谈到高中教育，她表示，“要构建‘通识文化素养+定向职业能力’的课程体系，融入真实职业场景任务，与当地职业学校、企业联合设计体验课程，引导青少年在这过程中，探索自我职业倾向、发展职业兴趣。”
据悉，本次会议由长三角教育发展研究院、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主办，民进上海市委、上海师范大学支持。
《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常务副主编焦岚，《华东师大教育评论（英文）》执行副主编张淼，《基础教育》杂志常务副主编张国霖，《现代教育管理》编辑部副主编、研究员李作章，《教育发展研究》杂志责任编辑陈霞，《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编辑钱果长进行圆桌论坛
文字：王佳依、吴华
图片由主办方提供
编辑：芮德贵
校对：曹铒
责任编辑：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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