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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樱)九月的某天,一位朋友在邮件里提醒了我一下:9月22日是周璇的五十年忌辰。

五十年,它代表的不仅是一个世纪的刻度尺。当充满了时代尘埃气息的录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们应该用怎样的一种心情去怀念?激动,热泪盈眶,抑或麻木不仁?诚然,周璇的那个时代不可能再被复制,尽管金嗓子的声光艺影浮掠在全世界华人聚集之处,但我们对她的记忆确永远只能停留在不可触碰的模糊。或许大部分人都无法像“鲁迅原名周树人”那样地了解周璇,但我们依旧对这只旧上海夜色中的夜莺那样地顶礼膜拜,这是为何?

请容许我先打个岔。如果你知道《玫瑰人生》这首歌及其演唱者皮亚芙,那或许会和我一样,认为皮亚芙和周璇两者是怎样地相似。皮亚芙乃法国流行音乐上最伟大的传奇女星,周璇系中国流行音乐教母级的缔造者;皮亚芙在二战期间的巴黎塞纳河畔奠定了自己的地位,周璇在抗日战争期间的救亡运动中家喻户晓;皮亚芙幼时曾遭双亲抛弃、在妓院中度过童年,周璇则是被舅舅拐骗后辗转至上海滩的弃儿;皮亚芙几次晕倒于舞台并最终死于毒品的滥觞,周璇则是精神严重失常外加脑膜炎病逝。时至今日,两人光景又几何?关于皮亚芙和她的传世金曲《玫瑰人生》,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里有它,冯小刚的《天下无贼》里也有它;至于周璇,大导演王家卫还要战战兢兢地按照《花样的年华》歌词的表面意思构思了一部小资风格的电影。因此,当那部被媒体赞曰“2007年内最令人兴奋及有雄心的法国电影”之皮亚芙纪录片《La Mome》上映时,我会这样向朋友推荐:“这是法国的周璇。”

其实,这一切都是不可复制的。十里洋场,莺歌燕舞,那一个超前的中国式垮掉或嬉皮的年代,以及周璇个人的敏感、多疑、脆弱,和我们今天距离有多远?电视机荧幕上乐此不疲地上演着上海外滩上的故事,而故事里的人们也在扮演着他们的角色。伊人如斯,周璇本身就已经是一曲动听而哀伤的怨曲。在当今这个只有速食而没有巨星的时代,我不知道若干年后回忆起他们的时候,有谁能够担当起“传奇”这个字眼。当今,每每只会强调斥资多少百万打造一台演唱会、平日里却要忙着上各种通告的艺人们,却缺乏经年累月夜总会、Club历练,自然也不能期待还有周璇式传奇的人生。正因为传奇巨星的不可企及,我们才会转过身去,沿着历史的足迹寻找那些足以代表一个时代的人物:梅艳芳、张国荣……溯洄从之,在中国流行音乐的源头,赫然亘立的,就是周璇。

因此,我们想要的周璇只活在我们各自的想象世界里,沉缓地唱着熟悉的调调,以及独自旋转的狐歩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