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硕 图/宋爽)我坚信,许多早已订好来京车票机票的人一定在十一之前的一天骂了几句脏话,他们盼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Buzzcocks这个传说中的伟大朋克乐队,但却在兴高采烈多少天之后,只能遗憾的握着车票机票走进朝阳公园的万人草坪。现场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人,那些卖杂货的摊位也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火爆,可是从结果看来,遗憾还是被现场的气氛稀释。

MySpace舞台与主舞台的综合确实让演出失色不少,据说因为我迟到而没有看到的邮差乐队与丁可的表演不怎么样,但我觉得这只是舞台经验的问题,与音乐无关。之前曾在豆瓣音乐人里听过他们的作品,看得出“邮差”是一批想要通过独立流行营造浪漫的小伙子,但因为歌词还不够催人泪下,旋律也不够引人入胜,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丁可是典型的梦幻流行,但这样的音乐并不适合户外舞台,因为这里的大多数人想得到的是释放,而不是自省,没有耐心去把英文歌词在脑子里转换成中文,再细细品味主要内容与中心思想。

之后“风滚草”比较雷人,尤其当主唱强烈呼吁所有观众起立观看演出未果之后,又在翻唱《Umbrella》的前奏响起之时突然让乐队停下,质问后排的观众为何不起立的时候。我当时正好在检票口排队等候,心想,万一后排的观众都是残疾人怎么办?当然,这首翻唱歌曲并不怎么地道,英文演唱十分Chinglish,雷哈娜顿时变成了“雷阿拉”。这让我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一条短信,内容大概是建议一些媒体从业人员以后在介绍谢天笑的时候能在前面加上“中国雷鬼乐之父谢天笑”。看到这条短信之后,我茅塞顿开,听了这么多年Reggae,终于明白了雷鬼的概念,就是雷人不够,雷鬼才行。当然,这肯定是他们公司的宣传手段,为了让谢天笑在专辑发表之前通过这条生动有趣的短信在大众当中引发话题性讨论。

“雷阿拉”之后登场的是Bigger Bang。虽然我不喜欢今天复古的车库摇滚,也烦透了用英文写歌词的国内乐队,但对于他们未来的发展,还是十分看好。他们明白摇滚乐在今天的形式,以及其魅力所在。于是主唱穿着超超超短裙登台,兜底儿的是一条粉色裤袜,让人欲罢不能,好像是看见了,但又好像没看见,到底看没看见呢,还是再看看吧。就这么看着看着,Bigger Bang的名字就被记住了。所以他们已经能接到一些时尚品牌活动的邀请函,上个月,我就在世贸天阶附近看到他们作为演出嘉宾,出席了一个起家于上海的著名代理品牌Source的活动。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和“后海大鲨鱼”齐名。

相比之下,“旅行团”属于就是以“柔弱”取胜。有人说他们是清新流行,但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其风格更像“欢乐颂”。先是用一首旋律似曾相识的歌致敬了Beatles的伟大,然后又在歌曲中间歌颂了祖国六十年的伟大。于是前区观众在伟大声中蹦啊跳啊跳啊笑啊,热热闹闹,这样挺好。

天色刚刚变暗,P.K.14登场。从POGO的人数就能看出,他们这些年积累的歌迷不少,无论杨海菘今天的嗓子是不是发挥得很好,无论豆瓣中层管理人员的吉他音色是否如往昔那样明亮,但我还是看见携三口出行的高晓松在面对舞台的右侧草坪上跟着音乐和节奏摇头晃脑。一方面说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比喻不太合适,P.K.还没有14),一方面也说明音乐节的音乐质量对于观众来说真的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参与、我奉献、我快乐。

压轴的“二手玫瑰”显然没有了前几年的气势,梁龙剪短了头发,丢掉了女扮男装,但歌曲在诙谐当中依然不失妖娆。老歌迷在回忆当中在台下一起唱着《命运之生存》、《狼心狗肺》、《火车快开》,同时感叹新歌写得不好。第一次听到他们的人为幽默的歌词忍俊不禁,比如一个利用年假从楚梅布(纳米比亚北部的矿业城市)回国的朋友,还有他身边的两名安保人员,当他们热火朝天的因为“二手玫瑰”聊到一起的时候,纷纷想要去搭设在现场的“福声”收齐所有这支乐队全部唱片。

结束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刚9点出头。如今的音乐节越来越体贴了,能让住在昌平的观众赶上345的末班车,纵然住在通县的人已经赶不上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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