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网易娱乐独家专访周华健】
网易娱乐独家报道 (视频/蔡世伟 文/Yuer)25年前的周华健只是个从香港去台湾求学的学生，在民歌西餐厅唱歌。怀着歌星梦的他经过李宗盛的介绍进入滚石，第一份工作只是助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跑腿买盒饭。他最开始唱的那些歌，是自己“接私活”唱的广告歌。用华健自己的话来说，后来“阴差阳错”被老板赏识，出了自己的唱片。就是这位当年跑腿的助理，后来成了专辑总销量超过3000万张的平民天王，开创了滚石的又一个篇章。
周华健有许多良师益友，要感激的人太多，但第一个应该是李宗盛。这位被周华健认为“身份奇怪”的大人物，却好像没有给华健的滚石道路提供什么便利。李宗盛的词曲自成一格，华健说“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神来之笔”，甚至在初期辗转学习他的创作方法，后来经大哥指点，周华健不再依赖他，而是努力去感受生活，去创作出自己的歌。
在滚石待了25年，周华健对唱片实体的变化深有体会，从黑胶碟一路到现在发达的网络下载，唱片公司变得“没钱可赚”，华健也只能笑说这是“神仙都没办法面对的事情”。过去和朋友一起逛唱片行，华健形容这是很快乐的事，拿起一张唱片唱片从封面故事开始研究，他甚至觉得这很“勾引”人。过去爱逛的唱片行已经倒闭，连带消失是那种类似“寻宝”的乐趣，他无奈的说，“上个网，觉得这首歌好听，就下载吧，爱付钱就付钱。”
“我这辈子只属于一家唱片公司，那就是滚石唱片”，华健说这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就算其他唱片公司给出什么样的远景、签约金，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大家共同面对外面的形势，我们一块儿去解决它，那也是蛮痛快的事情。”
唱广告歌“不留名” 从助理变身发片歌手很“阴差阳错”
网易娱乐：还记得刚加入滚石唱片是怎样的情况吗？有没有什么难忘或者有意思的事情？
周华健：所有网易的兄弟姐妹们大家好，我是华健，好久不见。
我应该是在滚石第五年的时候进这个公司的的，那时候我正好在台湾读书。大学时期刚好看到滚石发行一张一张唱片，他们的歌曲、歌词、编曲、唱歌的人都在某一个特质上，比如说是很清新的学生、歌词也不会太低俗，形成了自己很明确的氛围。原来唱片是一种文体，词跟曲的关系可以是一种文学作品。
当然，也没有那么严肃，但可以是很骄傲的，可以是有深度的，可以是让人发人深省的。滚石唱片（到今天已经）30周年了（笑），这会是一个很明确、很光荣的、很正派的事情，让你觉得真的很想加入这个公司，如果能够在里面学到怎么样写歌，或者上台唱歌，都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后来从助理变成一个歌手、出唱片，这个角色的演变还蛮(大的)，但不是“很正确”的方式。比如我当助理的时候，公司是有正式签一些新人的，这些新人都有被训练、被栽培的过程，我只是一个跑腿、买盒饭的这样一个角色，很舒服，很快乐，尤其是用那个角度去看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负担之类的，一直都很想去从事一个幕后的工作。
我那个时候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出唱片，我是一个在民歌餐厅唱歌的歌手，的确也曾经有过歌星梦，可是后来已经放弃了，才去当一个助理的，我想说如果能在里面学到怎么样做一张唱片，学到怎么样去做一首歌，这个歌你从构想的时候，从零开始，到把整首歌写出来，会经过怎么样的消化、考量，滚石的歌始终有一个蛮高的格调，可是它始终没有曲高和寡的困扰，那这个事情是怎么样消化出来的？我想去看、去听，也就是在当助理的时候就被人家发掘了，去唱广告歌。
唱广告歌其实是跟滚石无关的，可是我能够被人家找去唱广告歌，却又是因为我在滚石上班的关系，所以就有这种机缘，也唱过很多首。其实我在当助理的半年后就开始唱广告歌，之后一年时间里大概唱了三十多首广告歌，很多都是大合唱，很少人认得出那个声音（是我），直到后来有一个1分钟的汽车广告是我独唱，唱完了之后拿这个1分钟的独唱拷贝回到家里每天听，听到后来也不听了，大概有半年广告也没有（播）出来。所以我也死心了，就觉得“好吧，一辈子这样的机会也没有成功”。
直到半年后，有一次我帮黄韵玲送完琴在回公司的路上等公车，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当时）以为是错觉，后来发现是一个面摊里面的一个电视机传出来的。那个广告终于出现了，这样又辗转过了一、两个月，有人跑来说是谁谁谁唱的，经过很多这种小故事以后，终于很多人都知道是我唱的了。
后来的事情是到某一年的年初四，公司开工。所有的员工都回到公司“哈拉哈拉”这样的，老板来了就发发红包。老板发了一个大红包给我，“华健，那个广告歌是你唱的吗？”我说是，“那过完年以后你到我办公室来”，后来我才跟他讲说那个洗发精也是我唱的，一些快速冲印的广告（也是我唱的）。他说“我都有点印象，不如我们把所有这些广告歌都拿来，把它完成，然后出一张唱片，先把这个‘广告歌手’的角色作为第一步”。我还说“老板，其实我写了很多歌（笑）”，我写那些歌其实也没有要自己拿来唱（没想过要当创作歌手）。那些歌我现在听回去自己的第一张唱片，觉得那些歌好难听（笑）。
就这样子莫名其妙的在公司里面当过助理，唱过广告歌，后来老板知道了，就发了我的第一张唱片，从此就离开了制作部，助理这个角色没有了。那个年代是很快乐的，是最难忘的，对我来讲是很重要的，就这样有点阴差阳错，可是又好像也蛮对的，那就出了唱片了。
每张唱片专辑都是心血之作 却只保证有六首很好听
网易娱乐：您在滚石发行的每一张专辑都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您自己来说，哪张唱片最有意义？
周华健：说老实话，其实每一张都印象很深刻，我记得那个时候很多唱片出的时候，以前都是卡带，只有A面的第一首跟B面的第一首好听，不晓得为什么卡带都是听第二首都听不下去的，可是你就是为了它的第一首跟另外B面的第一首就会去买这个专辑。后来轮到我们自己亲自去处理这个唱片的时候，不敢说十首歌都是经典的，那不可能，可是比例上应该有六首都是非常用心，有它基本的可听度，所以每一张唱片我都很清楚。后来唱一些的英文歌，当时选歌、挑歌这些歌都很用心处理，很多细节都很历历在目。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很好的回忆，那个时代做卡带、做唱片，后来演变成为CD，还有很长一段时间CD都是用高科技的。也因为光碟的关系，有一阵子是完全没有盗版的，因为盗版没有那个拷贝CD的技术，轮到后来这个变成民间化了以后，又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李宗盛没“罩”过我 大老板任何时候都气定神闲
网易娱乐：您最难忘的“滚石人”是？是李宗盛吗？他介绍你进滚石的时候有没有格外照顾你？
周华健：我原先在民歌餐厅的时候先认识了李宗盛，所以是李宗盛介绍我进滚石的。
我后来跑到滚石去面试，跟滚石唱片的老板碰过面了，可迟迟没有消息，那时候(李宗盛)是想要推荐我当歌手的。可是其实我自己本身已经不想当歌手了，后来又碰到过滚石的高层，他说“我缺一个助理”。于是我辗转从另外一个途径进了滚石当助理。
后来才知道李宗盛的身份很奇怪，他在滚石的名片上面是没有职称的，它就是“滚石唱片——李宗盛”。他用合约的方式帮滚石做唱片，可能一年，李宗盛做唱片很久，可能一年半才开另外一个案子，所以李宗盛是没有什么“江湖地位”之类的，虽然我是他介绍的，但是你来学就学，来碰壁就碰壁，你来出人头地就出人头地，也没有说是“谁罩我的，所以我怎么样”。
后来辗转观察了李宗盛很多做唱片的方法，甚至有一阵子写歌都是模仿他的那种写法，后来很多人都模仿他：每一句歌词都会有一句让你想到什么，接下去不能不听的感觉。也做不到他那样，这个只有他自己的神来之笔。
李宗盛是一个（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公司的老板三毛（Sam，段钟潭，滚石唱片总经理）又是一个，总之觉得他一直在处理很多很烦琐的事情的时候都气定神闲，要计划去做某一件事情也不会睡不着，没有看过他在为一些事情太担心，甚至要去多做一些什么解释什么才会得到一些机会。
跟齐豫学气度 和莫文蔚隔空合作很成功
网易娱乐：除了您自己的唱片外，滚石哪些歌手让您难忘？
周华健：在滚石里面先认识了齐豫，很喜欢她的个性，清清楚楚的，就是很会唱歌的人，就是知识分子，讲起笑话来有她的节奏。她听到你的笑话的时候也会开怀大笑“这个好，我记起来，下次用”（笑）对，她跟人家讲的时候也会说她是跟谁听来的，也不会马上听了笑话又跟别人讲“不告诉他，我的笑话是这样的”都不是这样的，都很舒服的，我后来在当歌手的一种应该有的样子也好，一种气度也好，很多东西都是跟齐豫学的。
我的声音很适合合唱，比如说我跟潘越云合唱过，跟齐豫合唱过，真的太多了，男生的跟李宗盛合唱过。有一个很好玩的事，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在10年前了，那时候莫文蔚也在滚石。那时候还没见过她，知道要跟她合作，还要写一首歌。我始终没有跟她碰过面，完全用幻想的，整件事的基础在莫文蔚唱歌太有特色了，所以我能够去模仿她的唱法。我在台北唱完，寄给她以后，她在香港把它唱完，然后寄回来，最后出来的效果整个是合的。我们并没有要去商量应该怎么样做，我有调整自己去用她的唱腔来处理一些句子；她也用她理解的我的唱法来处理一些句子。虽然没有碰过面，但一次就成功了，好像两个人还对着话，还有表情的感觉，这都很好玩。
网易娱乐：在滚石这个大家庭里，是不是大家“大手拉小手”，每个人都跟家人一样互相帮助？
周华健：真的要像一个大家庭，谁能帮谁去，你刚刚用的字眼是“大手拉小手”。我想那个场面应该不复存在了，现在唱片公司本身应该也都一定要转型，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以前那样一个大家庭一样的了。可是我在滚石里面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滚石会办一种演唱会叫“快乐天堂”，后来还会办一个演唱会叫“闹日滚滚”，最主要的就是整个晚上从八点钟开始，从12月31号，唱到凌晨十二点，然后来倒数、敲钟，一块过年。只有一个很大的唱片公司才能够在四个小时里面，每个歌手来唱两、三首歌这样唱四个小时，那样的大家庭、大场面的唱片公司应该不复存在了。
其实歌手能够结合在一块，然后去发光发热，这个事情是存在的，不敢说什么“大手拉小手”，其实只要两只手在一起的时候，对两只手都一定有好处的，这是真的，毋庸置疑。我还是建议很多的歌手，不管是现在什么年龄层、哪一代跟哪一代，其实应该是随时都可以合作跟创作一些东西，写一些东西、唱一些东西，歌本来就需要这种“化学效应”，一些刺激，我还有一些跟年青人合作的机会，在未来可能会发生，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好事。
唐朝有诗宋朝有词 滚石把流行歌提升成一种文体
网易娱乐：您心目中的“滚石”是怎样一间唱片公司？您觉得它在华语音乐的历史上是怎样一个地位？
周华健：(滚石的地位)非常非常重要，我相信滚石会去定出一个这样的风格，当初其实是不容易的，因为唱片公司里面很单纯，就是生意，就是现金的流动，一张唱片出来，如果不成的话，你没有看到一些成效，不可能维持一、两年的。任何人光凭一腔热诚跑下去，一年下来一定是个无底洞。
滚石的作品里面又有气质、又实在，流行歌应该有这样的风格、面貌。我甚至觉得它可以把流行歌提升变成为一种文体，唐朝有诗、宋朝有词，这一段时间里面应该有流行歌，能够把一个词跟曲控制在这样认真的制作，词要隽永。这种条件下其实是非常痛苦的，刚开始的那个过程绝对是一个无底洞(钱一路一路填)，轮到这个画面成型的时候，引发出的效应很大.那都是它应该得的，我相信其实在未来，尤其是唱片公司已经必须要改组的时候，（过去的局面）更加不可能出现。
内地、香港、台湾这三个地方的流行歌其实都各有一个面貌，可是真的的确能够把流行歌的基础打得那么稳，比如说我当时是拿着滚石的唱片说服我父母说，我并不是明星梦，并不是想要上台穿着漂亮，当偶像，有人可以找我签名，我真的不是，你听听看，这是很实实在在的一种音乐，歌词很有意义。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要去写一首歌，做一个歌，不能荒腔走板乱来的。香港是很多的电视剧、电影的主题曲，根据金庸的一些武侠小说，那个主题曲可能会红，它有那样的商业诉求；在内地现在其实也开始有很多很精彩的好创作了，可是真的给了流行歌骄傲的、踏实的是一种文体的基础的，滚石是打了很大的基础，也花了很多功夫，这个不容易。
比如说在美国有一个“摇滚名人堂”，有一些歌手差不多超过二十年，超过某一段经典时间的考验以后，他确实为流行歌曲曾经做过什么的话，他会有一个自己的专柜，会给你一个介绍，他曾经影响了谁谁谁，所以这个流行音乐后来整个的主流是怎么走怎么走的。滚石唱片也应该有一个自己的专柜的，我要这样来形容它。
网络下载带来的运营困难 连神仙都没办法面对
网易娱乐：在大家印象中，“滚石”后来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您如何看待那些转变？
周华健：（主要是因为)科技吧，如果要让唱片公司后来的经营很困难，基本上是（因为）科技，可是科技无罪，绝对无罪。在每一个十年里面应该就会有，在我们面对一些科技带来的方便的同时，也会把很多原有的传统行业带来很严重的考验。滚石也就经历了30年，前面的20年其实都一直在解决这个问题，从我们刚才讲的卡带、黑胶唱片到CD光碟，它一直都经营得不错，一路走下来，轮到现在最新的MP3。
最新的电脑如此普及，随时可以下载一首歌，随时可以互相传来传去，唱片的实体(变化带来的挑战)是神仙都没有办法面对的，唱片公司就是要经营实体的唱片，现在都是零售，甚至不用售，互传。可是对唱片的制作还有需求，你还是需要新歌，唱片公司本身投资了很大来培养一个环境，发掘新的创作人，新的歌手，可是现在变得没有办法有回收来维持这个事情。
另外一个事情不晓得大家有没有发现，实体唱片现在是十首歌或者是十二首歌，其实本身是一个“生命体”，也就是说从第一首歌到第十二首歌，应该有一个整体的(概念)，我们曾经定义过这个叫做ConceptAlbum(概念专辑)。这个概念是你想做什么，在讲什么，在这一个阶段里面要用十二首歌像拼图一样整理出来一个画面。我们的确可以利用一个实体的唱片去把一个生命铺排出来，现在很显然，除了唱片公司被瓦解，必须要改组去面对这样的科技的问题以外，这个可能可以成为一个艺术作品的十二首歌的连起来的，把拼图构想给你的一个画面是不复存在了，这个是有一点可惜的。
逛唱片行的乐趣是否一去不复返 实体唱片很“勾引”人
周华健：在西方已经确实在运作一个零售(系统)，你听着喜欢，把它下载下来，可是你要付钱，这样的制度是存在的。这个应该就是电脑公司、网络公司在经营的东西。我觉得唱片公司除非转成一个网络公司，用这个方式经营(才有可能继续生存)。我刚刚才去了一趟三藩市，以前在三藩市的一个商业街里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Tower Record，我两年半之前去还进去逛过，但这次去已经关门了，招牌还没拆，它已经是耗尽（能量）之后的一颗子弹，最后一分钟，最后的一滴血，希望尽量去把它维持下来，可是卖实体唱片的店铺已经是很明显的会面临这个困扰了。
去逛这样大型唱片卖场其实是很快乐的事，你进去以后是很快乐的，唱片给你分类的感觉，然后最新的是怎么样的，最新的流行歌手是怎么样的等等。你逛了一圈以后，到二楼去，有你小时候曾经听过的Classic，经典的，六十年前、四十年前、五十年前的唱片都有。在我念中学的时候，每天下了课都很喜欢去一个唱片行去逛，唱片行的唱片都是这样摆着的嘛，一张一张翻“哇，这个唱片封面是这样设计的”拿起来看，跟同学“哇哇哇”这样的，然后再摆回去，都很快乐。
我刚刚提到过唱片本身是一个实体，从封套设计开始那个信息就已经开始勾引你了。我看过一张Kiss乐团的唱片，他们把脸画得很怪。有一张唱片的封套是一个一个的漫画，在讲一些故事，然后后面继续，最后原来是一个笑话，甚至最后那个是藏在里面的，你买来唱片以后要打开才知道是怎么样的，那都是很棒的，可以让你发挥很多创意。可是现在这种都没有了，上个网，觉得这首歌好听，就下载吧，爱付钱就付钱。
我现在蛮骄傲的一件事就是我现在还在滚石体系，更重要的是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一个人如果能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唱片公司(那有多好)，很多人都没有这样做。我没有说好与不好，如果我现在已经换过两家唱片公司了，那我也可能会考虑第三家，因为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如果我现在都只待在一家唱片公司，那能不能一辈子都只待在一个我认同、佩服、相信的唱片公司？我已经不太在乎是不是别的唱片公司能给我一些更多的远景、画面或者说是金钱、跳槽有什么什么转约金、保证金什么的，已经不太在乎那个了，如果我是新人，入行没有超过二十年的话，可能还会怀疑、挣扎。我讲这个意思是说我不是什么圣人，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能够这样大家共同面对现在外面的形势，我们一块儿去解决它，那也是蛮痛快的事情。
滚石的logo代表它的唱片理念 滚石精神来自“家庭温暖”
网易娱乐：“我在滚石，我很重要”。你现在看到这句口号和那个黄色箭标有什么感触？
周华健：很多画面喽，先是滚石的logo是一个箭靶，有一个箭在里面。在我当助理的半年后才学会一个词，叫Target Group(目标群)。我做这个唱片，是不是眼睛闭着就想有人在听而已？原来不是的，听的人是谁？他几岁？目前在干什么？他会不会有这个状态？比如说都是25岁的，25岁的人会是什么样的，面临了什么问题？这样就有一个目标群，我这个唱片可以卖给40岁的人，这个时候的人在做什么？他工作到哪里？面临什么问题？这个叫Target Group。滚石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都很清楚，“哎呀，好听啊，卖出去吧？”，不是的，我是卖给谁听？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听，在什么样的状态下，什么样的心情下听。”这些都要考虑到。
“我在滚石，我很重要”，这句话更标榜的就是当时滚石这个大家庭的那个气氛、氛围是很强的，强到让你感动。我没有在别的公司待过，离开学校以后进了滚石，就在滚石里面当员工。我是深深体会到“我在滚石，我很重要”这句话的意思，你看上上下下很多主管你也认识，各个部门的人你也认识，定期有很多聚会。大家都很友善，有吵架的时候，有做错事的时候，这些事情都存在，很快乐，我相信很多大企业的很多同事都是不认识的，滚石那时候是一个大家庭的感觉。
羡慕张震岳做唱片很潇洒 上半年专心做新唱片
网易娱乐：在纵贯线告一段落后，今年有什么样的计划？
周华健：“纵贯线”在09年巡演了一年，其实大家原本在2009年的时候都是有一些事要做的，比如我原来是去年的时候想要出一张唱片的（因为距离我上次的《雨人》那张唱片几乎也有两年多、三年了，搞不好都三年多了）。可是就演变成在2010年的做的事情了。
刚刚忙完了“纵贯线”的事，现在想先放一个假，整个缓下来，去年我有很多收获，看到了很多，开了一些眼界，尤其是张震岳他做唱片的那种潇洒、谈笑风生就把一首歌写完，我们写一首歌都很痛苦的，每次都“杀人放火”。
我还蛮想在今年用他那样的感觉去做这张唱片，能带来什么不知道，有时候很多状态都是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画面，到时候出来不是这样的，可是大家好像都不太了解我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临时改变一些想法的，慢慢来，我也不急，希望在上半年都用休息的状态来做这个唱片，给我点时间。
周华健：大家好，我是华健，是滚石的一个蛮久的员工，我记得滚石已经30周年了，我在滚石待了超过25年，所以我算是滚石的一个老员工了，我记得印象很深刻的是滚石20周年的时候，有一些很重要的滚石高层都分别获得公司颁的金牌（笑）但是我没有（大笑）。
我很幸运能够参与到滚石整个在过去我的20几年来，滚石本身30年来的一个成长过程，每一件事，每一段人生，每一个艺术，每一个艺术生命都要有一个高潮、低潮，我到这一秒钟，在以后的未来都深信，滚石在做唱片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从来都没有马虎过的，有一句话：我们有钱、有收入的时候做音乐，没有这个收入的时候，反正我也饿不死，我们也还是会做音乐，这句话是最近我跟很多滚石的“死忠”的好友、高层在聊天的时候聊出来的，我听到他们给自己的鼓励，这个是我的内部消息（笑）。
我爱滚石、我在滚石、我很重要，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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