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谍战剧,需要既让观众相信,又让观众惊奇。前者是入戏的前提,我们需要相信这个故事真有可能发生;后者则是用超出观众猜测和推理的剧情,给我们带来智力上酣畅淋漓的刺激——这就是看谍战剧的最大乐趣。不过,连续看《密使2》10集,你也不可能找得到哪怕一丝惊奇。本剧的故事框架在谍战剧中极为常见,主角叶声(刘钧饰)险中求胜的方法总是利用敌人内部的猜忌,在国民党军队和保密局特务之间的矛盾缝隙中安然穿行。他完成所有任务的方式几乎都只有两招:1、给保密局站长康青峰(王宇饰)送一件古董,换取免搜查的通行证;2、把康青峰的计划告诉江都驻军司令江明忠(江明忠与叶家是世交,对叶声极为信任),分析康的计划对其如何如何不利,诱导江明忠破坏康的行动。这些招数或许简单有效,但是跟人们期待中的“妙计”还是相差甚远。

有人曾分析国产谍战剧在智力含量上为何总是不如美剧,得出的答案是因为最终胜负这个最大的悬念压根不存在——结局总是共军胜国军负,所以顶多就只能在细节上吊吊观众的胃口,比如《潜伏》中余则成如何借刀杀人陷害李涯。《密使2》甚至连细节上的悬念都懒得营造,叶声目睹地下党员徐亦明枪杀了同志老张,本来是个令人生疑的场面,完全可以让观众的小心脏紧张个一两集,结果剧中第二个镜头就迫不及待地解释:老张为了让徐亦明在保密局特务面前不暴露,自己扣动了扳机。

剧中的间谍们(包括国共双方)不但说不上老谋深算,甚至都显得有点太笨了。当大反派吴其人(于震饰)假扮中共的卧底邓凯去江都与当地地下党接头时,江都地下党的负责人陈如(颜丹晨饰)对其身份产生了怀疑,于是要进行一次测试——观众本来期待这个事关生死的测试惊心动魄,双方竭尽所能地斗智斗勇,结果却大失所望:地下党问了吴其人几个很简单的问题就放弃了对他的怀疑。吴其人自己头脑也不那么好使,他刚刚通过陈如的测试,就派人把自己的接头人抓了起来,立即又让叶声心生疑窦,为了再次消除怀疑,他只好让保密局把自己抓起来严刑拷打,使了番苦肉计才过关——吴其人刚刚通过中共的测试,很快就能接触到更多地下党员,何必打草惊蛇呢?岂非给自己找罪受。

从《潜伏》之后,谍战剧基本上都走悬疑的路子。比如《暗算》,有个很好的故事结构,两头骗,剧中角色与观众都不知道究竟谁是卧底,最原始的好奇心也能支持我们一看到底。但《密使2》不玩这一套,一开始就挑明谁在骗人,混进地下党内的吴其人虽不聪明但却毒辣,他以一集一个毒招的频率,吸引我们把故事看下去。从戏份多少来说,吴其人甚至可以算得上主角,以大反派作为主角还是比较新鲜的做法,这有很多好处,比如行事可以不设底线,首集一开头,吴其人就用枪指着婴儿来向某个地下党员逼供,当他怀疑叶声的时候,也可以通过泡他的妹妹叶澜来套情报——这种不择手段的贱招让人恨得牙痒痒,倒也能给我们带来些新鲜的刺激。

手段毒辣的原因是各派势力之间尔虞我诈的矛盾关系,中共地下党和国民党保密局之间固然是殊死搏斗,保密局和国民党军队之间也充满了利益冲突,就算在保密局内部,来自南京的特派员吴其人和江都本地的首脑吴青峰也是各怀鬼胎。这些势力之间既互相利用又充满猜忌,每派内部都有来自其他各方的卧底,他们之间的过招虽然不够高明也多少有些逻辑漏洞,但彼此攻击还是把紧张的气氛给成功营造出来了,这也是能吸引观众的重要因素之一。

频繁发生的死亡是加快节奏的第三招,让我们来数一数:第一集是负责“天火”计划的工程师兄弟被杀,第二集是地下党老袁,第三集是地下党老张,第五集是卖情报给叶声的内线赵刚,第六集是地下党老钱,第七集是吴其人的得力干将何一愚,第八集是另一个保密局特工唐明,第十集则轮到了江都驻军司令江忠明的儿子江一臻,之后江都地下党的领导人徐亦明以及叶声的妹妹叶澜也接连被枪杀——就算双方对抗的智力含量不那么高,但重要人物梅花间竹般的死亡仍然在逐步积累矛盾,加深两位主角(叶声和吴其人)直接的仇恨,最终形成一个吸引观众看下去的死结。

总的来说,《密使2》并不是我们最期待的那种高智商谍战戏,怀着“和《潜伏》一样”期待的观众就不用打开电视了。但如果不那么在意斗智的水平,这部剧足够的戏剧冲突和快节奏还是能让你看得下去。

密使2之江都谍影》海报

剧名: 密使2之江都谍影

导演:侯明杰

主演:于震 饰 邓凯 ;颜丹晨 饰 陈如 ;刘钧 饰 叶声 ;韩烨 饰 叶澜

播出时间:5月20日起 浙江/山东/贵州卫视每晚三集

剧情梗概:1948年建国前期,正是国民党负隅顽抗垂死挣扎之际。中共地下党金庭槐小组在江都地区极其活跃。为了彻底截断西南军需要镇并捣毁金庭槐组织,保密局派出传奇特务吴其人前往江都。吴其人则借尸还魂,以中共地下党员邓凯的身份来到江都。邓凯通过徐亦名打进金庭槐组织。叶生始终怀疑邓凯的身份,两个人开始暗地里的斗争。当邓凯终于找到金庭槐核心陈茹并想除掉她之时,解放战争胜利了。邓凯潜伏下来,为了洗白自己,他清除知道底细的人,并杀害了徐亦名和叶澜。叶声坚信事情并非偶然,相信这一切都与邓凯有关,从未间断过对邓凯的调查。但狡猾的邓凯屡次都抢在叶生之前破坏证据,让叶声的调查屡屡陷入僵局。为了逃避叶生的追查,邓凯自愿加入了援疆建设。在新疆,二人展开了最后的对峙。最终叶声揭穿了邓凯的一切阴谋并开枪打死了邓凯。

作者:珞小嬜 撰文/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