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有态度戏剧论坛演讲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视频
陈佩斯有态度戏剧论坛演讲

网易娱乐4月16日报道 近日,网易有态度戏剧论坛在繁星戏剧村举办,论坛汇集众多业内大腕儿。向来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陈佩斯发表了《喜剧人才的培养》主题演讲。

在演讲中,陈佩斯表示:“要做有钱有文化的人,不能做有钱没文化的人。”陈佩斯称,现在的戏剧发展缺能办事的人才,许多学生毁在学校教育上,呼吁艺术教育的师资能负起责任。在观众提问环节,陈佩斯自称听说过TFboys和EXO等小鲜肉团体,并对他们的脑残粉表示理解:“小鲜肉团体有脑残粉很正常,无可指责。大家都过得挺有滋有味的,生活有色彩就是好的。”

陈佩斯演讲《喜剧人才的培养》实录:

不能做有钱没文化的人

第一次进这个门,繁星戏剧村,以后记住了会经常来,经常来学习、经常来观摩。经常来到这儿走走、看看、聊聊天,切磋切磋,因为这两年自己闷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时间长了一点,走出去的时间短了一点,这两年,一不留神这么好小剧场,剧场越多越好。剧场多说明我们市民有这种文化需求,说明我们的社会在进步,它不能说明别的,只能说明社会的进步,因为我们不但要发展经济,我们更应该注重发展文化,我们都要做一个有文化的生活富裕的人群、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而不能做光有钱、没有文化,或者说我们不能做有钱没文化的人。人类有很多先天的毛病,一旦他富裕了以后,假如没有很强的文化作为约束,人类是一个很不好的动物,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动物,所以他特别需要文化对他梳理、改造,使他净化,使他变得好起来,变成一个好的动物。所以这个有剧场是好事情。

不是东北话才叫喜剧

但还是觉得发展的步子太小了,这么几年就多了这么一个小机场,我们人口增加的数量可是远远超过了我们剧场增加的数量一步留神我们都2000多万常住人口了,还有好几百万的流动人口,大概加起来在北京生活的人有3000多万,多可怕啊?我们每天有多少个剧场在演出啊?不多。还是不多。比起很多不发达的国家来说,我们的剧场也远远地少很多,比如说我不瞧不起的不发达的国家,我们文化的素质还是不够,但我们确实受很多的制约,比如说我们现在最感到受制约的是人才瓶颈,前清有一个诗人说,有一首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大清朝就是没有人才完了的,大清朝之前明朝也是因为兵无可用之兵才没了的,最后生把皇上给说死了,我们希望有人才,哪怕是能办事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工作这么多年,我就发现了,没受过教育的人反而好用,或者是教育水平低的人好用,教育水平越高就越难用,他会带着很多的杂念到舞台上,你去除不掉,你跟他解释不清,你没有强大的耐力跟他掰扯不明白。那么他们都是从哪儿学的呢?当然是我们专门培养人才的大学,确实这是我们的困惑。田老师对有一个人投奔她,想好了要去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太缺了,不但她答应我也答应啊,繁星也一样要答应啊,因为我们都受制于这个瓶颈,这个瓶颈是所有的中国现在的发展一个第一瓶颈就是文化,文化里面第一瓶颈是人才。人才的瓶颈是教育,这是没有办法的,我们的储备太不够了,现在我们的习主席在国际上振臂一呼大家都知道,一路一带,这么一个伟大的使命性的工程,一旦通了以后别人来天天看工厂啊?工厂搬走了看什么啊?看四合院啊?今天看明天看,看完这个胡同看完那个胡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都一样啊,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什么?护城河?没有了。很多湖什么的都没有了,山上没有泉水了,这些年有一些绿色长起来了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要出城进城都非常困难啊,让他们来干吗啊?我们没有准备好呢,我们对我们的国家提出的这种建设性的号召,根本没有准备好呢!我们要有多少台戏剧等着别人,我们要展现给别人什么?我们怎么展现?谁来演?我就提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们经常到我们那去,我们有新戏要招收演员的时候,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剩不了一个两个,而且大部分人是因为什么问题?也许不是表演的问题而是发声,他的发声还没有,在舞台上就这么一个场子,他完成不了两个小时的表演,他们都寄希望于带着这么一个麦,无论演什么都带麦,所以出来的不是人对人的而是扩音器对大家的耳朵,这是非常难受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人对人这样讲话多有魅力,多美好,但是有很多学生是在学校里头被毁掉的,因为他们的老师很不注重他们最基础的训练,再加上他们自己没有人告诉他们说我尽量不要先唱流行歌,流行歌特别毁嗓子,因为他把自己的声带都被肌肉包裹住,压在喉和舌之间,然后被磨掉了,于是都带着沙哑的嗓子,老是这样的说话,你说什么?老师我好喜欢你的话,特别特别糟糕。

我记得三年前我到某学原理去,导演说最后在这里面就看一个女孩,几十个人男孩女孩都加上只有一个女孩合适。我不求你能有什么人才,能用就行,都少,特别少。当然也许我还是看得不够,来了以后还会发现更多的问题,即使有了嗓子你会发现,你还得调发音不对、不准确、不正常不能持久。到了我们这儿我得先调整他的声音让他发声,通畅二字非常非常难,然后就是肢体,带着各种各样的肢体上的,应该在学校里解决的都没有解决,都被推到社会上来。然后在工作当中、排练当中,在他进入人物的过程里和戏剧在融合的过程里还要解决一个一个的基础训练的问题,这个是我最近这几年碰到的最大的问题,他牵扯到我们很多精力,同时对孩子们了说,第一是自尊心受挫,当他从学院里毕业之后,到老师跟前都是基础的问题,只要举手投足只要一动就错,怎么办啊?像有一些孩子明明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小花旦,声音条件也很好,可是当她一表演起来突然会把下巴把鼻子眉毛都聚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慢慢跟她时间长了才发现,她们都是带着她们对戏剧的很多认知,她可能学她特别喜欢的某个戏剧演员,他们是这样表演的他们成功了,我也这样吧,而且一说现在只要一说都要说东北话,我说你千万不要说东北话,不是东北话才是喜剧。因为什么他也想有一个容易让人笑的本心,他的本心是好的,但他所能掌握的方法就只有这个,所以努力地想去表现这个,结果更糟。

很多人毁在教育上

这就是他们有很多认识对喜剧的认识的问题没有解决。那么在工作中如果用到很多成熟的演员,又要跟你在喜剧的观念上去对抗,有的时候真个排练的过程一个月、两个月就是互相争吵的过程,我说你这样就对了,他说为什么,你得跟我说戏我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对,我认为我看到了我认为我认识到了,于是是各种各样的我认为,你不要说你认为,我现在告诉你的是另外一种你没有涉足过的方法,因为我是为观众服务的,立刻这些人会把脸拉下来。他们把戏剧看得过高、过于神圣,他们把表演看作是优越于普通人的种行为,他们对表演有很多对戏剧有很多错误的认知,他不愿意被观众复制,这个本心有很多人是根深蒂固的,他认为我是教育人群的,我是教育人群的,我不能是为他服务的,我们是艺术家,我们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说你错了,我们是艺人,我们不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任何想改变他人灵魂改变他人思想的这种想法和做法都是极端错误的。但是我们就拿着上个世纪初的很多非常极端的思想方法来对待艺术,这就造成了我们之间的几乎是工作中不能调和的矛盾。尤其是跟他们讲起喜剧的方法的时候,他们特别怕方法也特别怕谈方法,因为第一这是他的知识盲点,第二是他们认识上有误区,他们觉得艺术是不可见的、不可知的,因此就不可能有方法。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我们有时候工作的一个过程几乎是对他意识形态的一个改造过程,天哪,要把他的认识论给掰掉,告诉这个世界是物质的属性没有非物质的,所谓的意识形态是存在的,没有的。

但是,毕竟他有一个很强大的社会背景,他从小是受这个教育的,我们的认识并没有随着整个世界对世界的看法的深入,没有跟着哈勃望远镜渗透到微观世界里,因此我们对宇宙、对世界、对思想的认识还停留在上上个世纪,这个是非常可悲的,而且我们会由此生出我们对表演的看法,对戏剧的看法,以至影响到我们年轻人的工作,影响到我们的进步,这个是特别要提出来的,就是我们的教育不能落后,我们的教材更不能落后,我们的思想是绝对不能落在世界的后面的,思想落后我们的认识就要落后,我们认识问题的角度就要落后。

所以现在有三年多的时间我在每年培养一些新人,我们也是努力地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为我们的师资有限,请几个老师加上我,这样在我们经济上能够许可的条件下,学生多了也不行,不能超过10个到15个,顶天12、13个,这样能保证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时间还不能长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要把他们送上舞台,都是什么人呢?什么人都有,有刚从大学毕业的,有不是艺术科毕业的,也有和艺术稍关联的,有文科的还有李科的,还有就是普通的从农村来的、高中毕业的孩子。然后把他们两个月请弄到了舞台上,我能做的是用自己特殊的方法,因为他只要没有受过所谓的正规艺术院校的表演的教育我都能给他掰过来,首先是发声,他相信你,有的孩子几天就过来了。然后表演,然后根据他因材施教,我是靠我们具体的一个戏,尽量让他贴近这个角色来选演员,来选培养对象,最终像抠坯子一样,就是在烧砖之前做一个土坯子,过去的土坯子都是这么大的,出来一块一块的泥像砖头一样的,用它来垒房子,我往模子里面装。另外我严格地从韵律抠他们,从表演的节奏引导他们,慢慢地发现非常管用,两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对艺术一无所知的孩子,两个月之后站在舞台上,能够完全角色赋予的任务,整个戏剧任务能完成,在舞台呈现,那么喜剧是可以经受检验的,用观众的笑声每时每分每秒来检验的。所以我是觉得方法是站得住脚的。

但是我解决不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这些人他们是速成的,他在强化的这个角色里,这个戏里可以,出了这个戏完了,一个很简单的小品他做不了,所以要长久地完成人才的培养,这个方法是不可行的,所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只能做我现在的抠坯子,像那种慢火去炖,全方位地发展,这个我还没有摸索出这个道路来。他们不会交流,他们在交流上是非常困难的,离开了这个模子以外,交流起来非常困难,于是我们现在又开始回炉,他们愿意学习的,我们还请形体老师回来传授形体,然后请表演的老师再重新训练他们基本的交流的过程。这种培训我估计还要一年到两年的过程才能完成,按正常的,所以其实我认为三年到四年一个学制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关键是怎么教和必须要有针对性的、有实际作用地去教。另外我特别呼吁,需要认认真真地对待每一个学生,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他一生的开始,我们不要让他们带着很多毛病就走出校门,我就觉得希望我们的艺术教育的师资能够负起责任,因为我是做这行的,明显比我90年代初、80年代末的时候到中戏去找学生和演员的时候水平要差得多,这是能比较出来的,我们每个戏都要看演员,比那时候的水平要低得多,有很多学生他会这么跟我说,老师,我们到您这儿来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抠过戏,当时我听了以后真是觉得后脊梁背都发凉,学生教了学费几年的时间毕业以后老师每给他这么抠过戏,仔仔细细地给他梳理角色,一点点地告诉他们的问题,指出他的问题,然后再一点点地修正这样来做,我觉得一个特别自然和正常的工作,他们却没有被这样教育过,让我觉得我实在不知道今天教育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敢妄加评论,但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没有仔仔细细地这样排练过。我认为是很正常的排练却是没有的,所以我想提请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家长还有我们学生自己,要要求,要求老师给他们好好排戏,我们要督促他们。

这是我这几年的一点感想,现在要想谈的事情,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想要切磋的?

人类无需灵魂工程师 小鲜肉有脑残粉很正常

主持人:谢谢!我们还是惯例,现场的观众有什么问题?

提问:陈老师您好,很荣幸我想请教您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因为您刚才提到了我们中国教育的普遍问题,所以我特别感兴趣,因为我曾经也在毕业之后留校教了半年书,因为实在是担负不起这个很重要的责任,所以我想请问您,您刚才提到了一个词叫灵魂、灵魂工程师,在您的定义和表演生涯中怎样定义灵魂工程师?

陈佩斯:人类不能有灵魂的工程师,不能被别人修理,一定要自己去认识,第一不能等着别人去修理自己,第二你不能要求别人怎样思想。这是一种纳粹主义。

提问:第二个问题是有关您对今天的主题对喜剧人才的培养,因为今年春晚贾玲和瞿颖的女神和女汉子的作品,我记得有一篇文章,引用了你对喜剧的三个层次的划分,其中把贾玲的创作划分为最低级的喜剧创作,不知道当今的喜剧创作在您眼中出现了怎样的问题?

陈佩斯:关于层级首先不是一个等级,这和我们做官不一样,最低的是副科长、科长、局长,不是这种等级。它就像金字塔一样是一个普遍存在的形态,一个最低端的、有低端的才有高端的是吗?没有这个部分就没有这个部分。这是一个层级,所以我们有的时候认识的时候往往会把我的说法关于戏剧的一个层级的问题说成是一个等级,有高、有低、有雅、有俗,现在必须得更正是错的,这是用官本位思想和习惯来看我们学术。我讲的是,它在一个喜剧作品里的存在,或者是它在一个喜剧作品里的技术层级,比如说像现在跑的高铁,它的最低的技术层级还是一个轮子贴着铁轨之间摩擦的问题,然后用动力迁移的问题,这是一个最低的问题,有多少马力推动它,其实还可以解决一个推动力和摩擦系数,和地球引力的关系,这是最低的,而后才说我们怎样用自动化的控制来使我们的速度提高,它是不同的。但是在最高端的技术,我们现在的高铁的最高端的技术仍然还是要解决最低端的问题,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发现最早的挖矿的车,人拉着也是四个轮子一个车厢,煤石头用牲口拉着,它也解决的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车解决同样的问题,但是用的方法一点一点地在变,当轮子和动力是最基础的,之后是指挥系统、控制系统,所以同样存在在一个奔跑的高铁列车里面,它有同样的很多层级的问题,至于说我们现在有很多或者说笑本身是人类的行为,那么创造笑声或者是制造笑声是一个技术活动,也是人类的行为,用一个简单的笑话把观众逗乐,这个层级一定是最低端的,它的技术含量是最低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技术的环节和原理是一致的,我们要把一个小笑话变成一个大的故事,要讲十几分钟就是小品或者是短剧,它的技术含量又提高了,需要有一个故事情节在延伸,这个故事情节就不是我想起某一个事情来告诉你,你听完了以后就笑了,而是我和某一个人或者是某某几个人共同参与的活动,这个活动是开心的,这是几个人的连续的行动,他的技术含量又不一样了,他需要有一个载体了,有一个情节作为载体,有几条行动的线索作为支撑点,再往前延伸90分钟的、120分钟的一个故事,故事和故事之间要相互作用,这又是一个层面的问题,因此这是更高层次的喜剧的层级。所以我不是分了三层,我分是四层,但是无论是四个层级的作品和是三个层级的作品,还是两个层级的作品,还是一个层级的作品,它的原理都是一致的,尽管有最高的技术含量,它同时也跑不掉最低的技术环节,打一个比方,我对喜剧有一个说法差视说,每一个点都是差视引起的,这就是观者和听者的优越感,必须是我们创造笑声的人创造的,比如说丁先生在开场的时候做的,开一个小玩笑大家哈哈一笑,为什么?你出丑了?该响的时候没有响,这就是差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出现的就是差视,他巧妙地利用了这个差视,等于是利用了这个机会创造了一个差视,创造了一个笑声,这是最低一个层级的方法,比如说还有我们某一个喜剧艺人,过去在表演的时候经常带一个帽子,原来是布的,前面是这样软软的,这样一上台以后大家就开心了。那么为什么呢?一个小帽子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这时候就这一个帽子其实他要在走上舞台在观众面前的第一秒钟就要创造出差视来,就要让你们获得优越感。我们经常有早期的喜剧表演把裤腿挽上的,比较鲜亮的红配绿的服装都是要制造差视让观者有优越感。所以这都是最低端的技术,但是无论多高端的、多复杂的喜剧结构都离不开最低端的创作环节来支撑。

提问:我们知道中国的喜剧是否可以像高铁一样提速呢?

陈佩斯:你看过《阳台》没有?你看看,然后再横向地比较一下国际上比较经典的一些喜剧,横向比较一下。

主持人:其实中国的喜剧有没有提速并不是我们的喜剧艺术家来说,而是在座的每一位观众来说,你们认为提速了那就真正是提速了。

提问:陈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忠实粉丝,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特别喜欢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知不知道现在比较流行的几个团体,就是一些小鲜肉的团体,像Tfboys、EXO。

陈佩斯:听说过这个词。

提问:想问一下您对这些小鲜肉团体的这些脑残粉的看法呢?

陈佩斯:现在没有太多的看法,但我觉得是很正常的、自然的,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发表评论的,大家都活得挺好的,挺有滋有味的,生活得有色彩就是好事,我觉得很好!

纳税人的钱不该被拿来扶植烂尾戏

提问:陈老师您好,听了那位的提问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想问您,第一是我思考了很久的,第二是我刚刚产生的,您想先听哪个?我想问您,您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我有一个朋友他其实是学艺术的,是学美术这方面的,他有一个非常偏激但我个人认为有一定道理的看法,他认为说咱们国家现在很多艺术无论是电影还是戏剧包括美术,因为一些原因其实缺乏了很多多样化,所以很难产生真正的思想上的碰撞和繁荣,您认为对多样化的限制是不是真正地限制了我国艺术的发展呢?

陈佩斯:我相信一定是的,因为我们一直在做这个实验,但是从来都没有一个成功的例子,没有一个时期我们最后不是追悔了,说那十年怎么样怎么样,然后再追悔那十年怎么样怎么样了,所以我们一直老想把人的思想都统一到什么上去,都希望什么都是一致的,一样的,大家想得都是一样的,那是不可能的。另外对艺术没有真正的批评,因为没有好的批评,所以就不可能是健康的,有的时候我们起的作用更多的是揠苗助长,多想帮助和扶植他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害他,就是在揠苗助长,其实我觉得艺术圈就是艺术圈,各做好各的事就比什么都好,他有不是,口诛笔伐,他有什么错误批评就是最好的帮助。相互也千万别有过多的来往,尤其是涉及到经济上的往来,互相的帮忙,你给他们补贴点钱给他们宣传,他要是要靠网络宣传,要靠媒体天天宣传,他就不配在这个社会上活着,他本来就是应该该灭亡的东西,就让他灭亡,就让他死去,这是最好的办法,该死必须要让他死,我们就是因为拿着很多该死的东西,天天在那没完没了地大家帮助他,那是人家钱往里面流,我们都不知道钱从哪儿流到他们那去了,那么多的钱演不了几场就扔掉了,那是我们纳税的钱,真正该帮助的没有人帮,其实真正能够在市场上存活的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它不用帮也能活。

后面有一个提出一个问题说我们艺术界自己看完了自己的戏之后喝彩,其实我们经常是自己排出来的戏是给自己看的不是给观众看的,我们从来就没有为观众服务的心,这个心太少太少了,所以大家活着的目的还不知道呢,或者说都摆错了位置,所以拍出来的东西一定不配活着。

提问:其实我同时也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刚才听您说了一些关于戏剧和喜剧的看法,我们学校是有一定的传统的,有机会的话希望跟您有直接相关的交流,另外一个问题现在也是关于喜剧还有笑料的问题,因为现在网上有很多的段子,很多人都是在看段子,而有很多人已经因此获得了非常高的收益,他们这些段子有时候也挺经得住琢磨的,您认为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中国未来喜剧的新趋势或者是新发展,有没有可能冲掉或者是小品以及现场戏剧的形式呢?

陈佩斯:那是不可能的,网络上的段子首先是一个短平快的东西,它的承载量是有限的,有时间的量,能5分钟吗?能有人去表演吗?不能,一定是语言类或者是文字类或者是小视频类,那么它的冲击力就是有限的,所以它和真正的戏剧的概念还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因此它如果是什么就是什么,千万不要以为它还取代谁、冲击了谁?别想那么多,他们也别把自己想得太不得了,像我们当年的小品,很多人就觉得冲击了戏剧、冲击了话剧,冲击了电影,等等等等,最后还不就是个小品吗?不就是一个短剧吗?当时连个名字都不会起,大家把它叫小品,其实那是话剧的喜剧短剧,连名字都没有起好就已经上市了,所以名不正言不顺,为什么发展不起来?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你想它的能量和承载量就那些,所以千万别害怕,如果连网络笑话都怕的话,我的天哪,我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