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旅长姜玉贞奉命死守原平。

战斗越发激烈,我军伤兵在护士的照顾下撤退,不料遭到日军的狙击,200多名伤兵无一幸免,护士在被凌辱后又被开膛破肚。

姜玉贞得知此事,目眦欲裂,下了死命令,定要鬼子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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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出有因,山西深陷危局

先说姜玉贞其人,他生于19世纪90年代的山东菏泽,自幼与寡母相依为命。

1913年,陕西督军陆建章前来菏泽招兵,而姜玉贞素来憎恶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对中国人民的压迫,认为挣脱泥沼的唯一途径是从军报国。

因此姜玉贞坚定地应募,成为了一名“备补兵”,后归属于山西督军阎锡山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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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阎锡山

由于作战勇猛、指挥有方,姜玉贞深受战友的敬仰,也收获了长官的信任,先后被提拔为排长、连长、营长、团长。

到1935年,姜玉贞已经成为了一名少将,是阎锡山的得意干将,被委命为晋绥军第一九六旅旅长,驻防阳泉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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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阎锡山

再说当时的历史背景,日本早有侵略中国的意图,在1927年,首相田中义一便提出“惟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的侵略计划,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在1931年,日本诬陷中国炸毁沈阳北郊铁路路轨,蓄意制造出“九一八事变”,局部侵华战争一触即发;

在1937年,日本谎称有士兵失踪,蛮横地要求进入中国驻地搜查,被拒绝后炮轰中方,制造出“卢沟桥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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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沟桥事变之后,日本在表面上标榜“不扩大”,却暗中做好了大举进攻的准备。自同年7月28日始,日军先后进攻北平、天津,守军虽奋然反抗,但寡不敌众,多名军官以身殉国,很快败下阵来。

就这样,日军凭借先进的飞机、大炮,再加上充足的准备,一时间势如破竹,诸城纷纷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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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取胜后,日军兵分三路,企图全面侵占华北,其中一路日军直指平型关。

出乎日军意料的是,阎锡山与八路军合作,取得了平型关大捷。

但当另一路日军也赶来平型关后,中国军队只能无奈撤离,这也使得山西深陷危局,进而使得整个华北深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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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临危受命,做好战前准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守住太原北面的屏障忻口是首要任务。

忻口是一个战略位置极为重要的隘口,长16公里,宽3公里,左侧是云中山,右侧是五台山。

后来,有人在忻口捡到了一本日本士兵的的日记,里面有写道:“到了忻口,再有两天的徒步行军就可以到太原了。”

可见忻口是太原的门户,日军对此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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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对忻口非常重视,他紧急致电阎锡山,嘱咐道:“仍盼策励各军,继续杀敌,以争最后胜利。”

并且,第二战区的卫立煌亲率6个军增援忻口,然而,援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日军却会先行赶到。

阎锡山思来想去,发现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派一支先遣部队,死守在日军南下忻口的必经之地——原平,为援军争取时间。

阎锡山将这一任务郑重地交给了姜玉贞率领的第一九六旅,他向姜玉贞发出电报,指示道:“死守原平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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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阎锡山

第一九六旅总计5000多人,而即将正面对上的敌军足有7万余人,而且敌方还有150多辆重型坦克、飞机大炮等先进武器,兵力极为悬殊。

姜玉贞临危受命,深知此行非常艰险,但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回复阎锡山:“有我姜玉贞在,就有原平在,我姜玉贞誓与原平共存亡!”

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姜玉贞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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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贞一刻也没歇,率领部队紧急赶往原平。

姜玉贞先是下令“全旅人不卸甲,马不下鞍,抓紧构筑工事,准备和鬼子决一死战!”

再是在临时的旅指挥部,把“死守原平七日”的军令大声念了三遍,将军官召集起来,称:“七日之内谁要敢退出原平一步,我姜玉贞军法伺侯。我姜玉贞要是腿软了,全旅官兵人人可诛!”

他严肃反对任何贪生怕死的行为,并且以身作则,将全旅上下拧成一条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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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贞要求军官,绝不能让自己看到有弟兄啃冷窝窝头,每天晚上十二点前一定要让他们吃上热腾腾的羊肉大葱包子。

在战前动员时,姜玉贞面对全体将士,高声说道:“咱们196旅管饱,一是枪炮子弹管鬼子饱,二是羊肉热包子管自己饱。要是谁扔手榴弹把胳膊甩肿了,嘉奖高粱白烧酒一瓶!”

正因为姜玉贞的奖罚分明,充分调动起了每名战士的积极性,让全旅做好了战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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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死守原平,下令要鬼子血债血偿

别看姜玉贞勇猛如虎,但他并非头脑简单的莽夫,相反,他心细如发。

营长曹玉成向姜玉贞报告称:“侯宝他们在难民堆里发现一个汉奸,您要不要审审?”

姜玉贞凛然道:“料他一个不做人偏做狗的奴才也没什么重要情报,拉出去给我活剐了,脑袋挂城门上叫大家看看投靠日本鬼子的下场。”

这一招是杀鸡儆猴,使得守城期间再也没有出现投敌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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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姜玉贞在发现空中有日军侦察机出现后,打开城门,令将士们隐藏好自己,营造出空城的假象,以诱敌深入,在日军放松警惕后给予闷头一击。

10月3日,日军开始向原平发动猛攻,用重炮开路,飞机轰炸,两军短兵相接,死伤惨重。

姜玉贞身先士卒,身穿黄呢子军大衣,亲临第一线。

排长黄洪友劝他不要穿得如此醒目,跟个活靶子似的,过于危险了。

姜玉贞一笑置之,道:“要的就是显眼,要让阵地上的弟兄们知道长官在,长官在老兵就不慌,老兵不慌新兵就不怕,鬼子也是爹生娘养的,子弹打过去也是一个窟窿,命中了照样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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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攻防战役相持不下,手榴弹漫山遍野,敢死队也出动了,战况越来越惨烈。

日军没料到会遭遇如此顽强的攻城阻力,他们从关外一路打来,觉得中国军队都是一碰就倒的豆腐渣。

因此,日军以为这次前往太原也不例外,华北是他们的掌中之物,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顺利拿下。

但没想到,必经之地原平是块难啃至此的硬骨头,让他们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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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几日后,日本援军赶到,兵力增加的日军对原平渐成包围之势,姜旅所占的阵地越来越小,情况越来越不乐观。

因此,姜玉贞决定让伤员在医护人员的照顾下后撤。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伤员和医护人员在镇外竟然遇到了日军部队,一方有伤在身、手无缚鸡之力,另一方残暴成性、对前者恨之入骨,结局可想而知——

伤兵与医护人员遭到了日军惨无人道的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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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崔济哲在《将军无头》一书中记载,伤兵被当场击毙,穿军官制服的还被日军割下头颅,当作炫耀战功的资本;随军护士被肆意侮辱后,又被开膛破肚,尸首残破。

黄洪友得知此事,一边猛冲向姜玉贞,一边哭嚎着“死啦,都死啦”。

姜玉贞听闻后,痛心疾首,悲愤之情久久不能平复,下了道死命令:“伤员后撤要派敢死队护送,抽不出部队就不送,要死死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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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今后如果遇见日本伤兵,一律就地处决,这些狗娘养的畜生,血要血偿,命要命还!”

怀着滔天的家国血仇,姜玉贞部队越战越勇,不留到最后一滴血绝不停止战斗,把日军硬生生地拖到了第七日,初步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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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以身殉国,对战局贡献巨大

然而,好不容易把七天熬过去后,姜玉贞部队又收到了一则紧急电报——“再守原平三日。”

当时,和日军硬拼数日的第一九六旅,已经只剩下些残兵,诸多长官非死即伤。罗参谋长听闻军令后,脸色灰白,绝望道:“再守三日,眼下三小时、三分钟都难守啊。”

姜玉贞紧咬后槽牙,拒绝后撤的建议,为了抗日誓死不退,他深知,若他们现在退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有无数中国军民将会被日军残忍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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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姜玉贞回复阎锡山:“姜某绝对死守原平,望掌管绝不因为原平危机而生顾虑!”

姜玉贞部队守着饱经战火的原平城,苦苦支撑,日军派出飞机、敢死队,使用大炮、毒气弹,双方都杀红了眼。

即便被日军冲破城门,姜玉贞部队也不屈服,在街巷、庭院里继续顽强作战,伤兵在自己身上绑满了手榴弹,靠在断壁残垣上等着拉鬼子一起死,用生命来保卫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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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奇迹般地又熬过了三日,终于完成了守城任务,开始从地道内撤出。

日军不想放过他们,一路穷追不舍,姜玉贞眼看这样下去不行,吩咐道:“洪友,你带着轻伤员先走,特务排不带伤的跟我断后。快走,不然我断不会出城!”

没过多久,日军就发现了姜玉贞等断后的中国军人,连发数炮,再用刀捅刺,一时间地上血流如注。

更甚者,一个日本军官把姜玉贞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回来接应的黄洪友看到这一幕,悲痛欲绝却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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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姜玉贞死守十日,将日本兵炸得尸横遍野,让日军不能越过雷池一步,活生生拖到了援军抵达,真正做到了让鬼子血债血偿。

姜玉贞部队的贡献是惊人的,正如开国元勋任弼时在《山西抗战的回忆》中写到的那样:“我们对于崞县特别是原平守城的晋绥军那种英勇壮烈的牺牲精神是非常钦佩的。由于他们的英勇抵抗,从正面迟缓了敌人的前进,使增援的生力军得有充裕时间集结于忻口,使忻口后来能够坚持将近一月的抗战。”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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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任弼时

姜玉贞英勇牺牲后,各方纷纷纪念他——国民政府发布褒扬令,阎锡山在日记里抒发心痛之情,毛泽东在演讲中深情追悼,山东政府追认姜玉贞为革命烈士,民政部将姜玉贞列入第一批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

英灵不死,忠魂不屈,望他在另一个世界永远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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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抗日战争的胜利之路是先辈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就的。

当手下遭到惨无人道的杀害,姜玉贞并未沉溺于哀痛或恐惧,而是下令要鬼子血债血偿,虽剩一兵一卒,也绝不后退,死守到底,最终自己也以身殉国。

这样的民族英雄,配得上我们最崇高的敬意、最虔诚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