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伟,今年35岁,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妻子李娜比我小几岁,是一位全职太太。我们婚后数年,一直想要个儿女绕膝,可惜一直没有怀上。婆婆常常埋怨我们,说是年纪太大了,要趁早生育。姑姐则一直很支持我们,她常说只要健康就行,孩子的事不必操之过急。
姑姐比我大几岁,是家中独生女,从小就很懂事。她一直单身,事业为重,对我们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关爱有加。婆婆却较为传统,觉得女儿这个年纪不嫁人是错误的选择。
去年春天,李娜突然有了喜讯,我们高兴万分。姑姐得知后亲自给李娜做了全面检查,并嘱咐她注意身体。婆婆也终于放下心头恨,开怀大笑,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
怀孕初期,李娜一直反应很好,偶尔有点孕吐,但总体情况让人放心。姑姐每周都会亲自查看李娜的状况,对我们悉心关照。我也尽量分担家务,让妻子好好休息。
孕期过半时,李娜渐有些疲惫,动不动就头晕。姑姐看在眼里,主动要求调整工作,腾出更多时间照顾李娜。有一次,李娜突然流了一点血,我们十分害怕,赶紧送她入院。姑姐也立刻赶来,亲自查看,确认无大碍后,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在姑姐的悉心照料下,李娜渡过了最后几个月的孕期。快生产时,姑姐已经请好了假,说什么都要亲自在场,给我们最大的支持。
那是个寒冷的冬夜,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李娜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腹部一紧一紧的,疼得直冒冷汗。我赶紧将她送往医院,途中一路上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临终前的人诉说着最后的话语。
"别说傻话!姑姐都等在医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哽咽着,油门狠狠踩到了底。
姑姐果然如她所说,已等在医院大厅。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痛得厉害吗?"
"羊水已经破了,得赶紧生了!快推她上手术台!"
一切进展神速,李娜很快就被推上了手术室。我像个手足无措的大人,呆呆站在通道口,看着她被推进里间。姑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李娜是个小强人,一定没事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如芒在饷,恍恍惚惚。姑姐陪在我身边,不时给我递水递毛巾,嘘寒问暖。终于,护士从手术室出来,笑着对我们说:"母子平安,是个漂亮的女娃!"我兴奋得热泪盈眶,姑姐则高兴得拥抱了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大口。
李娜很快被推了出来,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姑姐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双手奉上:"祝你们母女平安!这是给侄女的一点薄礼,希望她健康快乐成长!"
我们受宠若惊,连忙推辞。姑姐却笑着说:"拿着吧,都是给侄女的!你们用着,将来给她最好的!"
我看着红包,心中一阵感动。李娜虽然精疲力尽,却也笑着说:"姐姐真是太好了,侄女这么幸运,有你这样慈祥的姑姑!"
就在这时,婆婆也赶来了。她先是对李娜和孩子祝贺了几句,又看向姑姐,问道:"你给了多少啊?"
姑姐笑着说:"三万块,都给侄女了。"
婆婆却皱起眉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瞪着姑姐,冷冷地说:"才三万?你一个人挣钱,存款可不少吧?怎么就这么点儿?"
我和李娜都被婆婆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姑姐似乎也没料到婆婆会这样,张着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哎哟,你别跟我解释了!"婆婆打断了她的话,"就你这个做姑姑的,居然这么小气,真是太失望了!"
我看着姑姐低下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心里很不是滋味。李娜似乎也想为姑姐解围,可是刚生产完,实在没有力气开口。
看到姑姐被婆婆这样责骂,我感到很不忿。姑姐对我们有恩于小,一直体贴入微地照顾着李娜,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她辛辛苦苦工作赚钱,却被婆婆诬陷小气,着实有些冤枉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婆婆的心情。在她的观念里,生孩子是件大事,亲朋好友理应大手笔地送礼庆贺。三万对姑姐这个事业有成的单身女性来说,确实显得有些寒酸了。
但姑姐一直如此关爱有加,对我们更像是亲生母亲而不是姑姑。就算她什么都不送,我们也应该心存感激。可是婆婆年纪大了,思想比较传统,很难改变对"辈分"和"礼数"的固有观念。
我看着李娜疲惫的脸庞,心中一阵愧疚。是我们太单纯了,以为姑姐的一片好心就可以获得婆婆的理解和认同。现在看来,婆婆的旧观念如此之深,恐怕很难让她改变对礼金数目的执念了。
李娜似乎也想通了这一点。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用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婆婆年纪大了,脾气就是这样。不过姐姐对我们这么好,她也不应该这样说姐姐的。"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也噙满了泪水。我连忙拥抱住她,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一定会为你们两个重要的人化解这件事的。"
李娜点点头,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小声地抽泣起来。我知道,她只是出于女性的细腻,替姑姐感到难过而已。可我们毕竟是外人,想要完全解决婆婆和姑姐之间的矛盾,恐怕也很困难。
婆婆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她自我中心地认为,女儿作为姑姑,理应大手笔地给侄女送礼。三万块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少了,完全不合她的心意。
"哼,你就是这样对亲侄女的吗?倒是我们做外人的,还要给你们这对母女各个五万呢!"婆婆愤愤不平地说。
"你什么你不是?"婆婆打断她,"你年纪也不小了,挺有钱的,就是这样对亲人吗?简直太小气了!"
姑姐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看不下去了,想为她解围,却被婆婆紧接着的话止住了。
"你们啊,就是太纵着她了!"婆婆瞪着我和李娜,"要是换了别人,你们也会这样袒护她吗?我真是操碎了心啊!"
我张着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李娜也红了眼圈,显然对婆婆的话深感委屈。姑姐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任由眼泪滚滚而下。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按捺不住,冲动之下厉声呵斥起婆婆来:"够了!姑姐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您凭什么这样说她?三万块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笔大数目了,您非要拘泥于旧习,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
婆婆被我这一嗓子声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李娜也吃惊地捂住了嘴。姑姐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是说,姑姐为人真诚善良,一直体贴入微地照顾着李娜,您却诬陷她小气,这实在是冤枉了她!"我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婆婆的眼睛。
"胡说八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最了解她了!"婆婆也被激怒了,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当然有资格!姑姐是我们一家人,我有权为她正名!"我咬牙切齿地说,"您老年人的思想太过陈旧了,只知道讲究那些虚伪的'辈分'和'礼数',却看不到姑姐对我们的一片孝心!"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护短不成?"婆婆似乎更生气了,她挥舞着拳头,脸色铁青,"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不知道尊重长辈!你们以为钱就是一切吗?"
我们三个人都被婆婆的怒火镇住了,谁也没有再说话。只见姑姐默默地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便要离开。
姑姐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让我痛心不已。她眼神黯淡无光,嘴角却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活像一个可怜的穷人,在向施主们道别。
"姐姐,您别这样说!"我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您一直这么体贴照顾我们,怎么能说是小气呢?是婆婆的观念太陈旧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只留给我们一个单薄的背影。我呆呆地看着她走远,竟然无力阻拦,只因为她那句"你们外人"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坎。
李娜再也按捺不住,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泪水滚滚而下,双手捂着脸,整个人都在发抖。
可李娜却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依然在我怀里痛哭失声,神志都有些恍惚了。我只能一次次亲吻她的额头,希望能安抚住她受伤的心灵。
李娜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婆婆,转过身来,双眼通红地瞪着她,愤怒地大吼:"您就是这样的人!您凭什么这样伤害姐姐?她对我们好,您就是嫉妒她!您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斤斤计较的老太婆!"
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拦住她。婆婆则被李娜这一吼,浑身一个哆嗦,登时呆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李娜又开始痛哭起来,我只得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
婆婆被李娜的那一顿痛骂狠狠地戳中了心坎。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相拥而泣的一幕,眼神黯然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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