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叶小楠是叶飞和王于畊的长女。她文学方面的造诣很高,和她母亲一样,写作能力极佳。

叶小楠在回忆录中,记载了很多关于父母亲之间各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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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经周总理批准,叶飞住进了阜外医院。在妻子和长女来探望他时,询问医生给他打了什么针剂时?

叶飞脱口而出:“B52”。

听到这话,叶小楠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紧接着,她就遭到了母亲的训斥。

叶小楠眼中的父亲母亲

在战争年代,叶飞二十六七都没结婚,可以说是很老了。

那会儿,叶飞的上级陈毅,像是下达任务似的,对新四军服务团的领导们讲:“叶飞这么大了还没有结婚,脾气都变了,马上给他找个老婆。”

与此同时,陈毅也动员自己的夫人张茜,让她帮忙为叶飞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那会儿,张茜和王于畊是很好的朋友,在张茜的努力撮合下,王于畊和叶飞最终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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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1940年末举行了婚礼。

此后,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王于畊随着叶飞的部队,转战大江南北,后来又进军福建。

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夫妻俩一直相敬如宾。

说起来,王于畊和叶飞结婚的时候才19岁,作为新四军服务团的编剧,王于畊已在新四军的刊物上,发表过大量的文章。

当时,王于畊还被称为新四军的著名才女之一。

婚后,叶飞也非常欣赏夫人的文笔才华。但他曾对王于畊讲,他很讨厌那种没有生活,脱离实际,空空洞洞的东西。

叶飞希望夫人不要现在写文章,而是先要进行实际工作,有了经验以后再写。

王于畊听从了丈夫的话。

之后,王于畊一面要养育孩子,一面还要工作。

在那个炮火连天的日子里,王于畊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虽说叶飞是司令员,他也非常爱护夫人,可他的爱跟普通老百姓却不同,他把夫人当作是一个革命者,以一个年轻干部的标准去严格要求她,从来不给夫人特殊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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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于畊深知丈夫身上的担子,所以,她心甘情愿的把全部家庭责任都担在自己的身上,绝不给丈夫添麻烦,再苦再难她都咬牙挺着。

不过后来,王于畊也发过牢骚,对女儿说:

“你爸爸从来不管我,有的首长行军的时候,老婆走不动,把自己的马让老婆骑,叫自己的警卫员去照顾老婆。你爸爸才不会这么做。”

那时,王于畊怀孕挺着大肚子,也要跟别人一样行军走路。

对此,叶飞给出的解释是,部队要打仗,战士们更苦,我怎么能管老婆呢!

其实,这就是叶飞爱夫人的方式。王于畊爱的也是这样的丈夫。

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革命信仰,为了事业的胜利,任何的儿女私情都应该为真理而让路!

王于畊被锻炼出来了。

她一直是名独立的工作者,从不以“夫人”的身份去炫耀。

她担任福建省教育厅长的时候,和她的同事们艰苦奋斗了数年,使福建的教育由落后的省份转为了先进的省份。

与此同时,王于畊也成了人人敬仰的知名教育家。

1960年的一天,叶小楠放学回家,推开家门后,听到了父母卧室传出来妈妈的哭声。

在叶小楠的印象中,妈妈是那么坚强,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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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心,叶小楠悄悄地走到了父母卧室的门口。当时,门没有关紧,从门缝中,叶小楠看到妈妈孩子似的哭出声来,边哭边讲,爸爸拥着妈妈的肩膀,细声细气地劝着妈妈。

叶小楠又一次被惊到了。在她有记忆的时候,父亲总是一本正经,格外严肃。

父母亲在他们几个孩子们面前,从未如此亲密,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叶小楠听了几句,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明白母亲受了委屈,父亲安慰她不必在意。

后来,叶小楠才知道,在那个特殊年代,有人批评高考。

这令王于畊感到十分苦闷,毕竟是她和同事们辛苦努力才把福建教育扭转了局面,怎么变成有罪的了?

叶飞把针剂名字忘了,惹女儿大笑

特殊年代中,叶飞和王于畊的处境都不好。从1967年直到1972年,王于畊才见到了叶飞。

那段日子,王于畊在北京到处奔走,跟两人的老战友们反复商量后,决定写信给周总理,请求给丈夫办“保外就医”。

周总理批准叶飞住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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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当时的一种保护方式。在特殊年代中,周总理以此保护了大量的革命干部。

经过检查,叶飞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王于畊担心丈夫没病的话,境遇会不会又变差呢?于是,她就对丈夫说:“要说肚子痛,医生查不出来,你也要说痛。”

叶飞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着,王于畊再次叮嘱丈夫:“不能随便吃药,要问清楚给的是什么药?”

叶飞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后,王于畊过来看望叶飞。她询问道:“你和医生说了没?”

叶飞如实答:“没有,我讲不出来。”

王于畊听后,虽然生气,但是也很理解。毕竟丈夫的性格就是那样,不会没病假装有病的。

王于畊问他,大夫给了什么药?叶飞思考良久,也没想起药名来。

叶飞说:“医生还给我打了针。”

王于畊赶紧问他是什么针?叶飞想了想说:“好像是B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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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说,在旁的叶小楠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因为B52并不是什么针剂,而是美国轰炸越南时的军机型号。

王于畊叹了一口气,回头骂道:“有什么好笑的!”

叶小楠说,父亲就是明知对自己不利,也讲不出谎言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任何时候也改变不了。

四届人大,叶飞被任命为交通部长。他很高兴,以极大的热情投身到了新的工作当中。

那会儿,政治环境还是不太好。

这天,叶小楠下班回家,看到妈妈在坐着,爸爸在房间里踱步,脸色铁青。他很激动地说:“我不能不站出来了,我再不讲话就不是共产党员。”

王于畊赶紧劝说丈夫,让他冷静一些。

叶小楠说,在很多问题上,爸爸一定会跟妈妈商量,听取妈妈的意见。

叶飞在海军时,就碰到了这么一件事。

海政文工团里有个女歌唱家,用通俗唱法唱了一些深受战士群众喜欢的歌曲。

其中有一首叫《军港之夜》。

但有人听后表示反对,一直告状到当时任司令员的叶飞那里。他们揭发的理由是,歌曲属靡靡之音,必须处理这位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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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回家以后,把此事和王于畊说了。王于畊讲了个办法,那就是让海政文工团组织一场晚会,请军内和地方的一些老同志,一起看女演员唱歌。

晚会结束后,叶飞让老同志们谈谈意见。老同志们的意思是不赞成歌曲划到靡靡之音上,既然战士群众喜欢,那就不该禁演。

后来,女演员继续活跃在舞台上了。

1991年,叶小楠出差回家看望父母。那几天,叶飞认真地听女儿讲厦门的经济情况,他十分关注台湾台塑王永庆先生,拟在厦门投资建设大型石化项目的进展。

听叶小楠讲完后,过了一会儿,叶飞突然对妻女说:“我死后,就埋在厦门。这是对你们俩正式的交代。”

为什么要葬在厦门呢?后来,叶小楠才了解,父亲是在厦门参加革命的,又在这个城市指挥了一生当中最后一次战役。

也是他指挥部队唯一一次失利的战役,他的心中有个结——金门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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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希望能看到祖国统一,但他也清楚这个愿望在他有生之年是很难完成的。

当时,王永庆投资,让他看到了促统的另一条路子,所以他是很上心的。

叶小楠说,之所以父亲要把自己葬在厦门,就是为了以后离台湾近一些,等着统一的那一天。

1993年,王于畊去世。6年后,叶飞也离开了人世。

按照父母的意愿,孩子们把他们合葬在厦门的解放纪念碑旁,与那些解放厦门而牺牲的战士们,永远长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