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机会很快就降临了。
相比宫廷里历朝历代层出不穷的手足相争、兄弟相残,不得不说,皇帝哥哥朱由校对朱由检是很不错的,在他即位刚满半年时,就把朱由检的养母“东李”由选侍晋升为庄妃,为的是让她能更好地照顾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
有一次,年幼无知的朱由检问朱由校:“哥,你的这个官,我能不能做?”
这要是换了在其他朝代,有皇弟胆敢如此问皇帝哥哥,其下场估计不是乱刀砍死就是五马分尸。
然而,朱由校听了之后,丝毫没有生气,而是慈爱地摸着朱由校的头,微微一笑地说:“当然可以!要不我先做几年,以后就让小弟你来做吧!”
那一瞬间,朱由校只怕是忘了“君无戏言”,也忘了一语成谶——几年之后,皇帝这个官,真的给了朱由检来做。
朱由校是因溺水生疾后,医治无效而油尽灯灭一命呜呼的。
由于他没有留下任何子嗣,于是,他的弟弟,17岁未满的信王朱由检,顺理成章地成了大明朝的新皇帝,年号崇祯。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朱由检是个有志青年,当上皇帝后,自然也想勤恳努力,励精图治,拯救风雨飘摇中的大明朝。
在度过登基之初的一段忙乱之后,朱由检的第一把火便烧向了魏忠贤。
当朱由检还是信王时,就已经收集到魏忠贤诸多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图谋不轨的罪证,了解到养母庄妃就是因为得罪了魏忠贤等人,被气出病来后抑郁而死。
还听说父亲朱常洛的突然离奇死亡和哥哥朱由校的溺水生疾,也都与魏忠贤及其党羽有关。
在他继位皇帝后,又有人向他透露了魏忠贤与客氏如何联手迫害朱由校的生母张皇后的事。
了解到魏忠贤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的罪恶之事后,年轻的崇祯帝朱由检坚定信念:此人不除,天理难容。
但魏忠贤自朱由检的爷爷万历帝朱翊钧在世时就已经进宫,后来又极受朱由校的宠信,朝野之中遍布眼线,一旦贸然出击,很可能导致朝政不稳,想要除掉他,谈何容易?
思来想去,朱由检觉得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来。
因此,在即位之初,朱由检仍然像朱由校以前那样对待魏忠贤及其党羽,该赏赐的照样赏赐,该封官的照样封官。
还对魏忠贤假意请辞东厂提督之职予以拒绝,并好言相劝慰留,打消他的疑虑,麻痹他的神经,让他以为现在的朱由检与曾经的朱由校并没有什么区别。
随后,朱由检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魏忠贤的对食客氏年事已高,本该安心颐养天年,却在后宫搬弄是非,有失先皇乳母的面子。看在她是先皇乳母的份上,不加斥责,批准出宫,遣送回老家,算是恩赐。
这样一来,就把魏忠贤的左膀右臂斩断了一支。
接着,朱由检又趁着魏忠贤的党羽之间产生内讧的机会,将他的另一个核心党羽和超级牙爪——兵部尚书崔呈秀打翻在地。
原来,在客氏被遣送回乡后,魏忠贤及其党羽意识到朱由检可能要对他们下手了,于是想了一出“丢车保帅”的策略。
他们向朱由检上奏了很多有关崔呈秀不回乡丁忧、贪污受贿等大逆不道、情节恶劣的事情,试图将他置于死地,然后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头上,以便保全其他人。
但这一策略却被朱由检看穿了。
他采取避重就轻、抓小放大的策略,对崔呈秀的其他罪行不予理睬,只是准许他“请辞回家”。
结果,原本是魏忠贤核心党羽之一的崔呈秀,就这样波澜不惊、毫无悬念地被拿下了。
崔呈秀的突然倒台,大大出乎其他朝臣的意料之外。
他们判断这是朱由检要对魏忠贤及魏党下手了,于是争先恐后地上疏对魏忠贤及魏党的弹劾,深怕自己的弹劾奏折上得晚了而被其他人认为自己在袒护魏忠贤。
眼看着一封接一封言辞激烈、慷慨悲愤的弹劾魏忠贤及其党羽的奏折,如同潮水一般翻腾而至,而且势头越来越猛,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朱由检终于将炮口转向了魏忠贤。
是时候收拾这个老家伙了!
不是我朱由检一个人看不惯你,而是满朝文武都反对你,你魏忠贤自己看着办吧!
魏忠贤当然不肯坐以待毙。
得知众多朝臣上奏弹劾自己,尤其是贡生钱嘉征列举了“并帝、蔑后、弄兵、无君、克剥、无圣、滥爵、滥冒武功、建生祠、通关节”等“十大罪状”后,魏忠贤跪在朱由检面前连呼冤枉,痛哭流涕,泪飞顿作倾盆雨。
他对朱由检说,自己对皇上的忠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证。从跟随先皇以来,所有事情尽心竭力,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么多的人跳出来反对。
他说可怜自己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一心为了大明朝,生怕有半点闪失,竟然被别有用心的人强加迫害,真是令人心寒……
但朱由检不为所动,甚至在听到魏忠贤扯到如何伺候皇帝哥哥朱由校时,心生一阵厌恶:
现在我才是皇上,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一个劲地扯到我那死去的哥哥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指望他起死回生了保佑你?
在朱由检看来,铲除魏忠贤这个罪魁祸首,无疑正是自己树立新皇威信的最佳机会,所以必须得杀。
魏忠贤却完全错判了形势。
他以为自己哭哭啼啼,煽情委屈,就能勾起朱由检的同情,从而放他一马。
他不知道,朱由检早就动了杀机,只待挥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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