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5年的《情书》开始,《燕尾蝶》《关于莉莉周的一切》《花与爱丽丝》等一系列影片,奠定了岩井俊二在中国影迷心目中的地位。6月21日,上海国际电影节的老朋友、日本导演岩井俊二作客第26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学堂,与影迷畅谈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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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一直能在两种不同的国境和语境中进行创作

这已经是岩井俊二与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第四次约会。早在2002年,岩井俊二就凭借《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摘取第6届上海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随后出任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亚洲新人单元评委会主席及第17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主竞赛单元评委。岩井俊二于2023年推出的新作《Kyrie之歌》,也是本届电影节最为抢手的展映作品之一。

岩井俊二笑言,担任亚新评委时,观看和评价他人的作品,对他来说其实是有点“痛苦和纠结”的。而且有意思的是,他所推荐的电影,并没有获得更多评委的认同,最终也没能评上奖。“但是用6个小时的时间,就每一部作品和其他评委一起讨论,这对我来说是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

对各种形式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岩井俊二都抱着热忱、开放的态度。从最早的短片《纽约,我爱你》,与韩国演员合作的《昌玉的信》,再到自编自导的首部华语电影《你好,之华》,岩井俊二一直都在建构不同文化之间更深层次的理解。在他看来,一部作品当然可以用字幕的方式来让不同国家的观众理解,但这种做法有失真诚。在体力允许的条件下,和当地人进行接触、和当地团队一起创作,是更好的做法。“这当中确实有很多困难,比如如何消除语言障碍,消除观念差异,在这样的合作拍摄过程中,我学到了很多。对我个人来说,我希望我一直能在这样两种不同的国境和语境当中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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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年轻时的自己表示感谢

岩井俊二学生时代的专业是美术而非电影,曾经的理想是做个小说家。他说自己在高中阶段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学少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读小说上面。但在偶然一次看电影时,感受到了作为电影工作者的意义,大学时就进了电影社团。直到大三,他发现与写小说相比,拍电影可以更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慢慢转向电影制作。

大学毕业后,岩井俊二做了一段时间漫画杂志,也写了不少剧本,这为他后来从事导演和编剧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后来他翻阅自己写的故事原稿,突然找到一篇,标题就是《情书》。“我找到很多过去的原稿,也希望有一天能把它们改编成电影。现在的自己面对20多岁时的我,想把那时写的故事搬上大银幕,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岩井俊二想通过这些往事表达的是,如果一个导演看起来有各种各样的创意,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内心有很多积累,所以才能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从自己的积累当中挑选出合适的素材和方法。“在不为人知时,我坚持不懈地努力、积累,这对现在的我还是有帮助的,所以我要对年轻时的自己表示感谢。”岩井俊二凭借电视电影《烟花》入行,1995年以首部长篇电影《情书》一举成名,并逐渐获得“映像作家”的称谓。这一年,他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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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身处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可以理解青春这个主题

在岩井俊二的作品当中,“青春”是最为重要的关键词。岩井俊二表示,我们小时候懵懂无知,觉得全世界都是围着自己转的,到了社会上之后,就不得不转变思路,放弃很多事情,然后一点点成长。“在这个过程当中,有时候不愿意放弃孩提时代的自己,有时候想把自己封闭起来。我就想是不是能把封闭在自己内心的这种想法拍出来,能够被人所理解。”

虽然大多数作品描写的都是当代人的青春,但在岩井俊二看来,这是一个普遍的主题,只要是人,无论身处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可以理解这个主题。“时代在不断变化,但只要能够抓住青春的本质,无论哪个时代、无论什么国家的人,都可以理解,所以我就拍了青春。”

岩井俊二的青春叙事,总是会关联社会事件、社会氛围以及社会的重要议题,比如电影《燕尾蝶》中的移民问题,《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中的霸凌问题,《Kyrie之歌》中日本大地震之后的心理重建问题等。“这三部电影都反映了社会问题,比其他作品中包含社会问题的广度和深度更大,其他作品可能更接近于日常。我拍摄这三部作品时,并没有刻意对社会问题进行深挖,只是反映了日常生活当中人的内心。”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扬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