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聂磊赴京取经：天上人间的经营门道
1995年，青岛四方区的新一城夜总会，在聂磊的麾下已经红火了两年。可刚迈入第三年，往日里夜夜笙歌的场子就凉了半截。负责打理生意的张富贵急得团团转，抓起电话就拨给了聂磊，语气里满是焦灼。
“喂，磊哥，我是富贵！咱这夜总会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营业额天天往下掉，再这么下去要撑不住了。你抽空过来一趟呗，咱合计合计咋解决。”
电话“啪”地挂了，聂磊指尖还残留着听筒的余温，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新一城是他的主要财源之一，更关乎他在青岛道上的脸面，绝不能就这么黄了！
这事聂磊往心里去了。当天下午，他便带着军师王群力，领着蒋元、刘毅等四大金刚，再加上十几个精壮小弟，浩浩荡荡直奔四方区。经历过一次暗杀未遂的聂磊，如今出门从不带少于十五个兄弟，防的就是暗处的刀子。
赶到夜总会时正好是中午，张富贵早已备好了一桌家常便饭。哥几个围坐一桌，酒过三巡，聂磊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张富贵身上，开门见山：“富贵，咱这场子到底哪儿出了岔子？酒水换了新的，装修都翻了两回，咱在青岛的名头也响，咋就留不住客人？”
张富贵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磊哥，问题出在小妹身上。这是咱这儿的妈咪梦姐，让她跟你细说。”
梦姐赶紧上前，站在聂磊跟前躬身汇报：“聂总，现在咱这儿的小妹大多爱出台。您想啊，那些有钱的大哥来消费，本来就是冲著新鲜感来的，给俩钱就能带走，回头谁还乐意再来咱这儿？常来的老客把小妹都睡遍了，自然就不来了。经营小妹的门道，就在于‘吊着’，让他们求而不得才会天天惦记。现在老客全跑光了，营业额能不跌吗？”
聂磊听完，点了点头，梦姐说的在理：“那你说，咋改变这局面？”
“我琢磨着就两点，”梦姐顿了顿，接着说，“第一，从外地重新招一批小妹，明文规定不准出台，抓到违规的就重罚。第二，富贵哥，你得硬气点！这帮小妹我最了解，你越给好脸越蹬鼻子上脸，该打的时候就得薅着头发扇嘴巴子，才能把她们管老实了。”
张富贵脸一红，连忙应承：“行，磊哥，我改！现在最急的就是招小妹的事，可去哪儿找靠谱的？”
一旁的王群力突然开口，眼神里透着精光：“我听说北京新开了家叫‘天上人间’的夜总会，装修得跟宫殿似的，有钱有权的都往那儿钻，去了就能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才开了几个月，就火遍了全国。听说那儿的小妹情商极高，服务也是顶尖的，咱不如去北京取取经，看看人家是咋经营管理的。”
聂磊眼睛一亮，当即拍板：“行！就去北京学学。既然去，给加代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北京，有他接应也方便。”
电话接通，聂磊说明来意，加代在那头笑了：“要说做夜总会的学问，北京天上人间就是最高学府，你去了绝对不白跑。”
挂了电话，聂磊一行人分乘六辆奥迪100出发了。1995年的奥迪100可是身份的象征，既是国产顶级豪车，又常被用作公务车，开出去自带气派。一路上车队浩浩荡荡，哥几个有说有笑，傍晚八点就到了四九城。在王府井吃了顿便饭，稍作休整，等到晚上十点，便直奔那座传说中的销金窟——天上人间。
此时的天上人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老板覃辉凭着独特的经营手法，推出了“四大花魁”，把陪酒小妹的身价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生意火得跟刚开业似的，门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天上人间的门口，十六个服务生分成两排站得笔直，精气神十足。不到十一点，聂磊的六辆奥迪100“咔嚓”一声停在门口，车灯熄灭的瞬间，两排服务生立刻上前。走进大拱门时，服务生们手里的小礼炮“砰”地炸开，彩纸纷飞，仪式感直接拉满。
地面铺着鲜红的地毯，门口站着两位身高一米七以上的迎宾，身着剪裁合体的旗袍，容貌秀丽，声音温婉：“欢迎贵宾光临北京天上人间夜总会，请问各位一共几位？”
蒋元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十六位，开个大包房。”
话音刚落，十六个服务生齐刷刷地伸出左手，微微欠身——这是要小费的意思，来这儿消费的都懂，少了这环节可不行。聂磊心里门儿清，既然是来取经的，该花的钱不能省。刘峰玉从包里掏出一沓“百灵鸟”，分给兄弟们，每人递了一张给服务生，随后一行人便走进了“336”包房。
刚落座，服务员就递上了酒单：“哥，您看看喝点什么？”
王群力接过酒单，翻到某一页时顿住了，摸着下巴问道：“鸡尾酒是啥？”
“鸡尾酒是用洋酒、饮料加特殊调料调配的，有度数，口感特别好。”服务员耐心解释。
王群力一看价格，倒吸一口凉气：“啥？十六杯的套餐要六千多？一杯就得好几百，这一杯有多少量？”
“50毫升。”
“50毫升就这么贵？”王群力咋舌。
聂磊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吱声，点就完了。”
蒋元一把夺过酒单，怼了王群力一句：“你可拉倒吧，没听磊哥说吗？这回是来消费取经的，别给磊哥丢人！我来点！”说着便报出一串酒名，“人头马一瓶，路易十三一瓶，XO一瓶，百威十箱，剩下的你们看着配！”
王群力在心里粗略一算，光这些酒水就得四五万，还没算小妹的台费。酒水刚订完，聂磊便问服务员：“我听说你们这儿有四大花魁？”
“对，四位都是我们这儿的当家花旦。”
“把四大花魁都叫过来。”
服务员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先生，四大花魁不会同时出台。而且一位花魁的台费是六万，四位就是二十四万，您这边十六位兄弟，还得再配十几个普通小妹，普通小妹一位六千，光小妹的费用就得三十万。我建议您点一位花魁，再配十几个普通小妹，这样更合适。”
聂磊琢磨了一下，觉得服务员说得有道理：“行，就把张燕叫过来。”
“好嘞，这就去叫张燕小姐。”服务员应声退下。
片刻后，包房门口传来一阵轻响。张燕身着一袭黑色拖尾晚礼服，头戴小巧的皇冠，身后跟着十几个妆容精致的小妹，有人专门帮她提着裙摆。推开门的瞬间，包房里的喧闹都安静了几分，连四大金刚都看直了眼。
张燕微微躬身，声音温婉如春风：“各位先生，欢迎光临北京天上人间，我叫张燕，请问哪位先生愿意让我陪酒？”她的眼神一扫，瞬间就锁定了主位的聂磊，再次躬身询问，“这位先生，我陪您喝酒可以吗？”
聂磊点头示意，张燕才带着小妹们走进包房。一众小妹依次上前自我介绍：“您好，我叫马蓉，身高一米七二。”“您好，我叫侯笑笑，今年二十六岁。”……声音清甜，举止得体。
小妹们落座后，服务员关掉了主灯，只留下暧昧的壁灯，随后悄悄退了出去。张燕坐在聂磊身旁，腰杆挺得笔直，双腿优雅地交叠，双手放在膝上，姿态端庄又高贵，让人根本不好意思生出轻薄之心。
聂磊端起酒杯：“来，喝一个。”
张燕轻轻碰了下酒杯，浅抿一口，笑着问道：“老板看着这么年轻，是在哪个城市发财呀？”
“青岛。”
“青岛可是好地方，盛产海鲜，我之前去过一次，专门去金沙滩吃了海鲜，你们那儿的青岛啤酒也特别醇厚。”张燕随口就能说出青岛的特色，情商之高可见一斑。其他小妹也各有各的本事，几句话就能撩得人心头发痒。
聊了一会儿，张燕拿起麦克风站起身：“各位从青岛远道而来，我给大家唱首歌助兴吧，就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希望大家喜欢。”
刘毅、刘峰玉等人立刻起哄：“好！来一首！”
张燕的歌声清甜婉转，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王群力趁机拉着聂磊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说：“磊哥，咱不用学别的了，就学他们这套。你看这些女孩，个顶个有气质，还懂分寸，随便挖一个回青岛负责培训，咱的场子肯定能火回来。要我说，就挖这个张燕。”
聂磊点点头：“行，你去谈谈。”
王群力端着酒杯走到张燕跟前：“老妹儿，哥敬你一杯。”
张燕举杯回应，眼神通透：“哥，您有话直说就行。”
“实不相瞒，哥在青岛也开了家夜总会，规模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这儿的服务、穿着打扮还有言行举止，比我们那儿的小妹强太多了，你们都是专业培训过的吧？”王群力开门见山，“我想请你去青岛帮我带带小妹，条件随便开。今天晚上你跟我们走，我磊哥在青岛可是响当当的大哥，不会亏待你。”
张燕笑着摇头：“哥，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打算换工作。”
“你再考虑考虑，万一改变主意了呢？”
“不用考虑了，我在这儿做得挺好的，谢谢哥瞧得起我。”张燕的语气温柔却坚定。
王群力不死心，又抛出诱饵：“你的台费是六万是吧？今天晚上你陪我磊哥，多少钱能跟我们走？二十万够不够？”
“先生，抱歉，我们这儿有严格规定，不能跟客人出台。”张燕的脸色沉了沉，“而且我们覃总定下的规矩，谁要是违规，罚款可不是十万二十万，一百万都打不住。您就别为难我了。”
王群力碰了一鼻子灰，又去问马蓉，结果一样。“不好意思，我不能跳槽。”“给二十万也不行，我不能坏了规矩。”
折腾了半天，一个小妹都没说动。王群力回到聂磊身边，一脸凝重地汇报：“磊哥，人家是真有原则。六千块的普通小妹，两万块带不走；六万的花魁，给一百万都不挪窝。这就是天上人间和咱场子的差距啊。”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咱在这儿多待两天，实在不行，就用点强硬手段把人带走。这回北京不能白来，花多少钱都得把咱的场子整活，不然太丢面了！”
王群力的话音刚落，马蓉就起身往包房外走，随手把门关上，拉过旁边一个服务生小弟低声说：“这帮人是来咱这儿挖墙脚的，刚才给我和张燕开条件，让我们去青岛工作，我不想伺候他们了。你赶紧把经理找来，把他们打发走。”
那小弟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还有这事儿？”不敢耽搁，扭头就往后台跑去找经理。这经理不是别人，正是天上人间的看场负责人瞎宝庆。瞎宝庆听完小弟的汇报，当即拍了桌子：“反了天了！敢来我这儿挖墙脚？我怎么跟覃老板交代？走，带我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瞎宝庆领着十几个保安，气势汹汹地直奔聂磊所在的336包房。“啪”的一声，包房大门被猛地推开，他抬手就把灯全打开了，刺眼的灯光让屋里众人都下意识地眯了眼。瞎宝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扯着嗓子喊：“都别唱了！干啥呢？瞅各位也是混江湖的，干这种挖人墙角的鼠辈行径，不觉得丢人吗？”
刘毅当即就站了起来，眼神一沉：“哥们儿，你疯了吧？什么意思？滚出去！”
“我滚出去？”瞎宝庆嗤笑一声，“这是我家的地盘，该滚的是你们！不好好在青岛待着，跑到天上人间来挖墙脚，是不是不想混了？”
聂磊端着酒杯慢悠悠地抬眼，语气冰冷：“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再敢多逼逼一句，我把你的牙全掰下来。滚蛋，别影响老子玩儿。”
瞎宝庆被聂磊的气势噎了一下，随即更火了，径直走到聂磊跟前，抓起桌上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怎么着？我们天上人间最不欢迎的就是你们这种同行！赶紧滚蛋，听明白没有？”
“啪！”聂磊猛地站起身，一个清脆的大嘴巴子直接扇在了瞎宝庆脸上。紧接着，史殿林和刘毅一左一右冲上来，把瞎宝庆按在酒桌上：“打！”
一声令下，两边的小弟瞬间打成一团。任浩从后腰摸出小卡簧，朝着瞎宝庆的屁股“扑哧”就是一下；刘毅顺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朝着瞎宝庆的脑袋“啪”地砸了个粉碎。聂磊这帮兄弟都是常年在道上拼杀的狠角色，战斗力极强，十几个人对战十几个人，把门一关，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天上人间的保安全干趴下了。包房里的电视、茶几、花瓶也被砸得稀烂，一片狼藉。
瞎宝庆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别打了！别打了！”
聂磊一摆手，兄弟们才停了手。瞎宝庆捂着脑袋爬起来，恶狠狠地说：“哥们儿，算你们厉害！有种你们别跑！”
“跑？”聂磊冷笑一声，“我就在这儿等着，倒要看看你能搬来什么救兵。滚！”
瞎宝庆哪敢再多说一句，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找覃辉告状去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一说，指着自己的伤喊：“覃老板，楼下有一帮山东来的外地人，不仅打了我们的人，还把包房砸得稀烂！”
覃辉一听，脸色瞬间铁青：“反了！反了！天上人间开业到现在，还没人敢在这儿摔过一个玻璃瓶！”他当即拿起电话，拨给了四九城赫赫有名的海淀战神白小航。这白小航在京城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气比加代还大，自幼习武，身体素质极好，战斗力超群，而且打仗只用刀，身边常年跟着两员大将——川子和小东。
电话一接通，覃辉的声音还带着火气：“喂，小航，我是覃辉。你赶紧来天上人间一趟，带几个人过来。有人在这儿闹事，把瞎宝庆给打了，包房也砸了。”
“哦？谁这么大胆？”白小航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不清楚，是从山东来的。这帮人挺能打的，你抓紧点。”
“再能打又能怎么样？不就是十几个人吗？”白小航嗤笑一声，“我就带川子、小东两个人过去，你看我能不能挑了他们！”
挂了电话，白小航拿出绷带把双手缠好，又将一把砍刀牢牢绑在手腕上，随后护膝、护腕、护脚踝全缠上，换上一双白色球鞋，带着川子和小东就往天上人间赶。
三人把车停在门口，覃辉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握了握手，覃辉便领着他们直奔336包房。
史殿林一眼就看出白小航是练家子，当即撸起袖子：“来了个硬茬儿？正好，来吧！”说着就把上衣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走到白小航跟前，“小伙儿，练体操的？缠这么多绷带。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白小航斜睨了他一眼，语气轻蔑：“打你，我用一只手就够了。你要是能打过我，今天这天上人间你想砸就砸，喜欢哪个女孩儿，我让你随便领走。”
史殿林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后退一步：“巧了，我也用一只手！”话音刚落，他的大拳头就带着风声砸了过去。
白小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等史殿林的拳头快到跟前时，才猛地挥拳迎了上去。“砰”的一声闷响，两人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白小航稳稳地站在原地，史殿林却被震得后退了半步，整条胳膊都麻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等史殿林缓过劲，白小航上前一步，一拳精准地砸在史殿林的脖子上，紧接着又一记胳膊肘狠狠顶在他的胸口。“嘎巴”一声闷响，史殿林瞬间就没了还手之力，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全程，白小航真就只用了一只手！
白小航扫视一圈包房里的众人，嚣张地喊道：“还有谁想打？来，尽管上来！”
王群力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拉了拉聂磊的衣角：“磊哥，不行，这小子太能打了。要是再加上天上人间的保安，今天咱这帮人恐怕都得栽在这儿！”
这时覃辉走上前，抬手喊道：“好了好了，别打了！都住手！”他转向聂磊，语气带着胜利者的傲慢，“要论打架，你们不是白小航的对手。天上人间以后不欢迎你们，包房的装修费、今晚的消费，一并结清，拿了钱赶紧滚！”
一提到钱，聂磊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经盘算好了，先把钱给了，等下去拿了家伙事儿，回来就把这天上人间给砸个稀巴烂。他抬眼问：“一共多少钱？”
“你们今晚的消费加包房的装修损坏，一共二十万！”覃辉报出数字。
聂磊没废话，让小弟把钱给了覃辉，随后一摆手：“走！”
路过白小航身边时，聂磊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哥们儿，记住了，两天之内，我要是不把你这只打我的爪子掰折，我就不叫聂磊！”说完，扭头就走。
一行人上了六辆奥迪100，往前开了大概两公里，聂磊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所有人都下了车，一个个脸色铁青，满是怒火。
刘毅攥着拳头吼道：“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咱后备箱里有二十杆五连发，拿出来！今天晚上就把他天上人间平了！他再能打，还能打得过花生米？”
聂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挥手：“抄家伙，走！”
十六七个兄弟当即从后备箱里拿出五连发，再次朝着天上人间杀了回去。六辆奥迪100重新停在门口，兄弟们端着枪，嗷嗷叫着冲进了店里，朝着天花板“砰砰砰”开了几枪。店里的客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处逃窜。
聂磊几步走到舞台中央，举起五连发朝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嘭”的一枪，巨大的水晶灯瞬间碎裂，碎片散落一地。
白小航听到枪声，立刻提着刀，带着川子、小东和二十多个保安从楼上冲了下来，手里也都端着五连发：“住手！”
刘毅和史殿林当即上前一步，任浩则绕到白小航身后，五连发直接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刘毅冷笑一声：“你不是很能打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扳机扣得快！”说着，朝着白小航脚边的地面“砰”地开了一枪，溅起一串火星。
覃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冲上前拦住白小航，一个劲儿地劝：“小航，消气！都消气！别冲动！”他心里明镜似的，真要是在这儿火拼起来，天上人间肯定得停业整顿，重新装修又费钱又费时间，得损失多少营业额？
覃辉不敢耽搁，当即掏出电话打给了市总公司的田壮，语气急切地喊道：“田壮，快来！有一帮外地人在天上人间闹事儿，拿着家伙事儿开枪，还砸了我的店！”
没过多久，田壮就带着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相关部门人员赶到了，把整个天上人间围了起来。覃辉立刻上前指着聂磊：“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在我这儿为非作歹，砸了我的店！”
聂磊冷冷地看着覃辉：“行，你给我记好了。老子今天怎么进去的，明天就怎么出来！”
田壮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朝着聂磊的脑袋就扇了一巴掌：“还敢嘴硬？来，都给我铐上，带走！”
混乱中，王群力一看情况不对，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磊哥已经被抓了，我要是再进去，兄弟们就彻底完了！
到了看守所，田壮单独提审聂磊，语气阴狠：“拿三百万出来，我就帮你们调解。要是拿不出三百万，满足不了被害方，我就好好收拾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聂磊梗着脖子，眼神坚定：“钱，我一分都不会拿。有能耐你就收拾我，有本事你就把我送进去，我倒要看看，谁能真的把我怎么样！”
田壮换了各种办法威逼利诱，聂磊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不松口。另一边，逃出来的王群力赶紧给加代打电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加代一听，立马就急了，他知道聂磊被关在了市总公司。
第二天一早，加代带着左帅、江林、王瑞和王群力，直奔市总公司。一进大门，加代就直接点名要见田壮——这是田壮和加代的第一次见面。
田壮打量着加代，一脸不耐烦：“你找我有事？听说你非得见我，怎么着，受了什么冤枉？说吧。”
加代开门见山：“我是来带人的。山东的聂磊，还有他的那帮兄弟，都是我的兄弟。把人放了吧，咱们以后可以交个朋友，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加代能办的，一定帮你办。”
“你让我放人我就放人？”田壮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看来你是不给我面子了。”加代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走到田壮跟前，“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田壮脸上。
田壮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当即从后腰掏出五四手枪，直接顶在了加代的脑袋上，眼神凶狠：“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毙了你！”
“来啊，你开枪试试。”加代面不改色，一把拨开顶在脑袋上的枪，反手又给了田壮两个嘴巴子，随后掏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咏哥的号码。
“喂，咏哥，我是加代。”加代的语气还算平静，“我跟你说个事儿，我现在在市总公司，被田壮扣下了，还有我的一帮哥们儿也在这儿。田壮拿着枪顶我的脑袋，说要毙了我，我刚才给了他两个嘴巴子。”
电话那头的咏哥吃了一惊：“啥？加代，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市总公司动手打人？”
“哥，是他先拿枪指着我的，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可能已经没了。”加代叹了口气，“这就是点小打小闹，没多大事儿。你跟田壮说两句，让他把我的兄弟们都放了。”
咏哥无奈地说：“加代，你真是能给我惹事！行，这事儿我帮你解决，你把电话给田壮。”
加代把电话递到田壮面前，冷冷地说：“接电话，咏哥找你。”
田壮迟疑地接过电话，刚放到耳边，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喂，你好，我是小咏。”
小咏在电话里直接对田壮说：“我跟你说，那个加代就是我的好弟弟。他打你两个嘴巴子，你得忍着，没办法，我们就是过命的好兄弟！所以说，你这边儿吃点儿亏，没事儿吧？”
田壮一听是小咏的声音，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语气谄媚得不行：“没事儿啊！我乐意吃亏，都说吃亏是福嘛！能让您的弟弟出出气，这是我的荣幸！没事儿，真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小咏的语气缓和了些，“那我代弟这帮兄弟，你能放了吧？”
“可以！没问题！您一句话的事儿！”田壮连声应承。
“对面儿的覃辉，不会不乐意吧？”小咏又问了一句。
“他乐意不乐意不重要！”田壮拍着胸脯保证，“我是相关部门的，在这事儿上我说了算！他没资格置喙！”
“行，够痛快。”小咏满意地点点头，“有机会我去四九城，让我代弟带着你，咱一块儿吃顿饭。”
电话一挂，田壮立马换了副嘴脸，凑到加代跟前，点头哈腰地赔罪：“代弟啊！这都是天大的误会！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着，田壮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手下：“快！把青岛来的聂磊他们全都放了，客气点儿，别怠慢了！”
没过多久，聂磊就带着兄弟们从里面出来了。一见到加代，两人快步走上前，来了个亲切的拥抱。加代拍了拍聂磊的后背，问道：“磊弟，接下来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聂磊眼神坚定：“代哥，我就一个要求，必须把张燕带走。那20万我也不用他覃辉退了，这不算欺负他吧？”
“行，哥陪你去。”加代当即应下。两人带着一众兄弟，再次直奔天上人间。路上，田壮已经把电话打给了覃辉，语气严肃地提醒：“覃辉，聂磊他们找了硬茬儿摆事儿，我已经把人放了，他们现在正往你那儿去呢。”
田壮顿了顿，加重语气：“你反正也不差钱，听我的，这事儿就全按他们的意思来，无非就是亏俩钱儿。真把人家哥俩逼急了，你那辛辛苦苦经营的天上人间，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覃辉却没当回事，嗤笑一声：“壮哥，你这是不是有点儿夸大其词了？”
“我跟你吹什么牛？”田壮不耐烦了，“给我打电话的是谁，我就不跟你细说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覃辉放下电话，心里琢磨着：你不赔我损失，我就找人收拾你！白小航他们都在这儿，还怕治不了你？他自恃不差钱，背后又有关系，根本没把加代和聂磊放在眼里。
没过多久，聂磊和加代一行人就到了天上人间。车往门口一停，众人径直走了进去。覃辉正坐在一楼大厅等着，这是他和加代第一次见面。覃辉上下打量了加代一眼，语气带着嘲讽：“你倒是挺有本事，进去这么快就出来了，挺厉害呗？”
有加代在身边，聂磊说话也硬气了不少，底气十足地说：“我没工夫跟你废话，就一件事——让我把张燕带走。我之前给你的20万不用退了，我没欺负你吧？”
“想带张燕走？问过我了吗？”白小航往前一步，挡在了覃辉身前。这是白小航第一次见到加代，之前虽听过他的名声，却还没成为后来的好兄弟，语气里满是戒备。
“我叫任家忠。”加代淡淡开口。
“你就是在南方做生意的那个加代？”白小航挑眉，“最近两年名气挺大啊。不好好在南方待着，跑四九城来多管闲事？”
“哥们儿，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加代眼神一冷，“我只跟覃辉谈。听到我磊弟的要求了吗？把你们这儿的女孩儿都叫出来，让我兄弟亲自挑选。”
“我要是不答应呢？”白小航梗着脖子反问。
史殿林当即上前一步，五连发“啪”地一下顶在了白小航的脑袋上，语气凶狠：“不答应？不答应就打你！”
“想打架？”白小航丝毫不惧，“敢不敢甩个点儿？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
加代一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行啊。我们要是打赢了，就按我们的要求来；要是输了，任你处置！”
覃辉对白小航的身手信心十足，也跟着附和：“没问题！你要是能打赢，别说张燕，四大花魁我全让你领走！”
双方当场约定：今晚，亮马河决一胜负！
加代和聂磊回到酒店后，白小航立马就把电话打给了丰台一把崔志广——一个海淀一把，一个丰台一把，两人在京城道上势力不小。
“广哥，我是小航啊。”白小航的声音带着急切。
“老弟，怎么了？”崔志广问道。
“今天晚上要打加代！广哥，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崔志广一听，当即应下：“帮你肯定帮！我早就瞅这加代不顺眼了。既然要打，咱就多带点儿兄弟，多准备点儿钱给兄弟们分了，一个兄弟给500，我今晚准备10万，你再从闫老大那儿拿10万，凑20万，今天晚上就把加代往死里打！”
“行！我这就给闫老大打电话！”白小航挂了崔志广的电话，立马拨通了自己老大闫晶的号码，“喂，大哥，我是小航。今天晚上去亮马河打加代，你能不能给我拿点儿钱？”
闫晶向来支持白小航打架——白小航的名气越大，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就越高，他的名声多半都是靠白小航打出来的。闫晶当即拍板：“哥给你拿钱！今晚必须把加代给我打趴下！”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江湖都炸了：白小航、崔志广联合起来，砸20万要打加代！
聂磊听说后，立马对加代说：“代哥，不行我从青岛调人，把于飞他们都叫来，人多才有底气！”
加代却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不用，你看我的就行了！”
就在这时，杜崽儿把电话打了过来：“喂，代弟，现在江湖上都在传，崔志广和白小航拿20万要打你。今天晚上我去帮你说和吧，你在北京也未必能叫来人！”
“不用，杜哥。”加代语气坚定，“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挂了电话，加代冷声道：“他们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吧？今天晚上我就带深圳和山东的这些哥们去，多叫一个人都算我输！”
随后，加代对江林吩咐：“去准备200万现金。”聂磊也跟着说：“我也拿200万，凑400万，跟他们硬刚到底！”
两人当即往银行预约取钱，同时加代也在江湖上放话：“今晚我和白小航、崔志广在亮马河决一死战！我和聂磊一人准备了200万，共400万现货！只要认可我加代，愿意跟我交朋友的，到亮马河来露个面，一人给1万；敢拿起刀帮我砍人的，一人给3万！”
这话一出，京城里的混混们都炸了锅。大小八戒、哈僧、鬼螃蟹、酱油三等等，不管是有名有号的，还是小喽啰，都打算去亮马河看看——400万的大场面，这辈子难得一见！
白小航和崔志广听说后，只当加代是在吹牛：200万？还400万？纯属虚张声势！他们根本不知道，江林和王群力已经从银行取了现金，整整400万现货，就放在一辆面包车里。
晚上七点，加代主动把电话打给了白小航：“小航，准备好了吗？今晚12点，亮马河！谁不来谁孙子！我加代把话放这儿，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装着400万现金的面包车静静停在酒店楼下。晚上11点多，加代、聂磊带着20多个核心兄弟，驱车直奔亮马河。
此时的亮马河已经聚集了200多人，鬼螃蟹、酱油三、二嫂子、大小八戒、西直门大象等人都在。这些人不是来帮谁的，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想看看这场400万的大战到底有多精彩。
没过多久，白小航带着150多个兄弟也到了。车一停，众人浩浩荡荡地走下来，气势汹汹。
加代和聂磊就站在人群前方，脸上毫无惧色。四大金刚、任浩、王群力等人握着五连发，紧紧护在两人身边，一共就20来个人，却硬生生摆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白小航见状，嗤笑一声：“就带20多个人？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打你，显得我欺负人；不打你，又显得我怕了你！”
“20多人照样收拾你！”聂磊毫不示弱地回怼。
四大金刚当即端起五连发，对准对面，齐声喝道：“谁敢上？打死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加代对马三使了个眼色。马三立马走上前，“啪”地一下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一箱子一箱子的现金被拽了出来，打开箱子，崭新的钞票闪闪发光，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加代指着现金，声音洪亮地喊道：“各位都看清楚了！这是400万现货！现在，愿意帮我的，往我这边站；想帮白小航跟我作对的，我也不拦着，但一会儿打起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400万的诱惑谁能抵挡？鬼螃蟹、酱油三、二嫂子、大小八戒等人对视一眼，立马带着手下的兄弟，一茬接一茬地站到了加代这边，嘴里还喊着：“兄弟！你要是真给钱，咱就真帮你！家伙事儿我们都带来了！”
白小航那边的人也开始动摇了。崔志广和白小航的兄弟，包括川子、小东，跟着老大天天打打杀杀，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看着那堆现金，一个个直咽口水。
有几个崔志广的兄弟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嘀咕：“要不咱过去抢点儿钱？拿了钱再回来帮广哥打！”
“我憋不住了，我先过去抢一把！”有个小弟说着就要往前冲。
聂磊怎么可能让他们把钱抢走？他当即一摆手，史殿林和刘毅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咣咣”几枪，朝着冲过来的那十几个小弟打了过去，小弟们惨叫着倒在地上。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战火。鬼螃蟹等人当即掏出家伙事儿，喊道：“今天就帮加代干你们！”
形势瞬间逆转，白小航这边彻底不占优势了。白小航单挑确实厉害，一打五都不在话下，但火拼他不行——他擅长的是用刀，而鬼螃蟹、二嫂子这些人都是常年混江湖的团伙，最擅长的就是群殴火拼。他们一拥而上，瞬间就把白小航的人压着打。
白小航见状，怒吼一声，抄起砍刀就冲了上去。一时间，亮马河畔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四九城的江湖，要变天了！加代要在四九城彻底站起来了，聂磊也即将在京城名声大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400万现金的诱惑实在太大，原本看热闹的人全站到了加代这边，加代这边的人数瞬间碾压对面。鬼螃蟹、二嫂子这些人，以后跟加代处得怎么样另说，但眼前这三四万的现金，是真的香！
白小航提着刀在人群里左冲右突，不得不说，他的单挑能力是真的强，五分钟之内就干倒了十几个，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没多久就体力不支了。川子和小东也都挂了彩，渐渐抵挡不住。
史殿林、刘毅、刘峰玉、蒋元，再加上加代手下的江林、左帅、马三，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端着五连发往前冲，对着白小航的人疯狂扫射。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史殿林、刘毅这帮人都是从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打起仗来跟不要命似的，堪称自杀式火拼。白小航这边原本就人心涣散，再加上对方火力凶猛、人数占优，很快就败下阵来。
白小航眼瞅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心里咯噔一下：这不行！再这么打下去，我这帮兄弟得折一大半！
就在他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加代和聂磊仁义了一把，主动站出来叫停。两个大哥走到人群中间，一伸手：“谁也别打了，都停下！”
两人径直走到白小航跟前，加代开口问道：“小航，你觉得咱们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多了我不敢说，再打几分钟，你这些兄弟基本上就得全被撂倒。”
白小航和崔志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聂磊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你已经输了，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得把张燕带回青岛，覃辉那边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不服！”白小航梗着脖子喊，“咱歇会儿再打，我绝对不会输你！”
加代和聂磊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我还惯着你？想打，那就接着打！”
说着，加代一摆手，刘毅、史殿林、马三等人立马又冲了上去，对着白小航的人又是一顿猛揍。这一次，仅仅过了一分多钟，白小航他们就彻底挺不住了——川子、小东、崔志广身上都受了伤，兄弟们一个个噗通噗通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喊：“不打了，打不过了！”
白小航看着身边倒下的兄弟，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先去医院看病，你们看行吗？”
加代和聂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你去看病可以，我们正好直接去找覃辉。”
白小航领着一大帮受伤的兄弟往医院赶，加代和聂磊则当场商量好兵分两路：加代带着马三等人去医院找白小航“补刀”，牵制住他们；聂磊带着自己的兄弟，直接去天上人间找覃辉要张燕。
这边聂磊一行人直奔天上人间，此时的天上人间早就因为之前的冲突停业了。聂磊领着兄弟直接闯了进去，覃辉正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地等消息：“小航到底打赢没打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话音刚落，就听楼下“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聂磊的叫嚣：“覃老板，你下来一趟！咱这事儿还没完！”
覃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完了，小航肯定是没打过人家！他硬着头皮从办公室里出来，身边跟着的瞎宝庆，早就被聂磊一伙人打怕了，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覃辉站定在聂磊跟前，强装镇定地问：“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哈哈，你不知道我为啥回来？”聂磊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啪”地一个大嘴巴子扇在覃辉脸上，“现在马上让我把张燕领走！我也不想为难你，就借用她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完好无损地给你送回来！”
与此同时，加代他们已经赶到了白小航所在的医院。一行人直接冲进急诊室，“咣当”一脚踹开大门，朝着天花板“咣咣”开了两枪，瞬间控制住了局面。白小航刚被包扎好，就被加代的人摁在了病床上。
马三拿着枪顶在白小航的脑袋上，语气凶狠：“给覃辉打电话，告诉他，把张燕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你！”
白小航看着身边同样受伤的兄弟，攥紧了拳头，指节嘎嘎作响，最终还是松了口：“行。”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覃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急声道：“辉哥，你让他们把张燕领走吧！他们要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白小航顿了顿，语气带着不甘：“我万万没想到，加代和聂磊拿400万跟我干，把我打得这么惨，我手下的兄弟都伤得不轻，现在根本没有战斗力了。你先答应他们的条件，让我缓个两三天，我立马卷土重来！”
覃辉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不是硬刚的时候，挂了电话就立马给张燕打了过去：“张燕，我是覃辉，你马上到店里来一趟，我有事儿跟你说。”
张燕没多想，打了辆出租车就往天上人间赶，一见到聂磊，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覃辉满脸为难地说：“张燕，现在聂磊把我逼得没办法，我只能忍痛割爱了。”
张燕看覃辉确实为难，主动开口：“我跟他走就是了。覃老板是我的恩人，没有您就没有我张燕的今天，我不能让您为难。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难为你！”
聂磊见状，让任浩带着几个兄弟开了两台奥迪100，护送张燕回青岛。这边加代也遵守承诺，把白小航他们放了。
当天晚上，加代和聂磊一行人在酒店摆了庆功宴。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上传开了：四九城的加代，联合青岛的聂磊，把海淀战神白小航、丰台战神崔志广都收拾了！
一夜之间，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加代的名气彻底响彻四九城！经过亮马河这一战，加代和聂磊的名声更是无人不知。但两人都没急着走，心里都清楚，这事儿不算完——江湖上，没有白打的架。
白小航从小习武，和李连杰是同门师兄弟，习武之人大多狂妄自大，根本不允许自己失败。他和崔志广躲在家里喝闷酒，白小航越喝越气：“咱们必须报仇！只要在四九城，不把加代的腿打折，不把山东的聂磊干掉，以后咱在北京就没法混了！”
哥儿俩从上午喝到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他们身边根本没有出谋划策的军师。闫老大这会儿也不管白小航，两人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闫老大是生意人，没必要为了白小航得罪加代和聂磊。
走投无路的白小航，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加代。此时加代正和聂磊喝酒，接起电话就听白小航的声音传来：“喂，加代，我是白小航。”
“哟，这不是手下败将吗？”加代故意调侃，“怎么着，喝得不开心？想来找我喝酒？我在八大胡同吃羊肉呢，你过来吧，我给你倒杯酒。”
“加代，我心里不服！”白小航的声音带着怒火，“我辛辛苦苦打了两年才闯出来的名声，一夜之间就被你毁了！你等着我，我一个人过去！”
“哈哈，行啊，我等着。”加代笑着挂了电话。
白小航“腾”地站起来，抓起身边的砍刀：“我找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崔志广吓得不敢动弹，最终只有白小航一个人，开着闫晶的橘黄色悍马，油门踩到底，直奔八大胡同。
悍马“啪”地停在胡同口，白小航喝得晃晃悠悠，手里拎着大砍刀，径直往加代和聂磊所在的包房走去。他一脚踹开包房大门，“唰”地把砍刀扔了出去，刀刃“啪”地一下钉在了加代身后的挂画儿上。
白小航走到桌子跟前，双手往桌上一摁，瞪着加代和聂磊：“我告诉你加代，还有你聂磊！”
聂磊瞥了他一眼：“喝多了吧？赶紧走，我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加代顺手从身后拔出一把小刀，放在桌上，语气平淡：“兄弟，拿着刀过来，想打架？有本事多带点人来。我知道你能打，但你一个人来，就不怕我这帮兄弟把你砍死？”
白小航不理会加代，盯着聂磊追问：“我问你最后一遍，能不能把张燕从山东送回来？能不能去给覃老板道歉，把天上人间重新装修好？我就问你俩，行不行！”
“你喝成这熊样，我打你都算欺负你。”聂磊皱着眉说。
“不用你让着我！”白小航梗着脖子，“你们站起来，我还是用一只手。今天你们谁要是能打过我，覃辉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他一个人面对加代和聂磊的一众兄弟，竟然半点不怵，依旧硬气十足。加代看着白小航这股子艺高人胆大的劲儿，心里反倒生出了几分欣赏：这绝对是条汉子！要是能把他收为己用，以后能帮自己做不少事。
加代还在琢磨，白小航突然抬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扇在聂磊脸上，直接把聂磊的眼睛都打飞了：“到底行不行？能不能答应！”
聂磊瞬间被激怒，抬手就回了白小航两个嘴巴子，怒吼道：“给我打他！”
六七个人立马冲上去，把白小航摁在地上，啤酒瓶子、大脚丫子对着他的脑袋哐哐猛砸，打得白小航惨叫连连。今天他确实喝多了，浑身发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喊：“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打了大概一分钟，加代开口叫停：“行了行了，别打了。看看他伤得怎么样，把他扔到医院门口去。”
手下的兄弟把白小航拖到医院门口，扔在地上就走了。白小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正躺在医院里输液，浑身疼得像散了架。
醒来后，白小航越想越气，脑子里渐渐冒出了一个报复加代和聂磊的主意。他知道加代的生意大多在深圳，在北京没什么可下手的地方，但聂磊就好打听多了。
白小航给青岛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一番打听就全摸清了：聂磊在青岛有新一城夜总会（张燕应该就在这儿）、红星游戏厅，还有一家皇冠假日酒店，这几个都是他的核心产业，地址也都问得明明白白。
掌握了情况，白小航立马把电话打给了聂磊，电话一接通就说：“聂磊，我是白小航。你在北京别走，我再跟你过两招！”
“行啊，我不走。”聂磊语气轻蔑，“想玩儿，你随时说，我陪你好好玩儿！”
“好，你给我等着！”白小航挂了电话，确认聂磊暂时不回青岛后，立马喊来了川子、小东，又找了个开出租车的哥们儿于洋，三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动身去青岛，要把张燕抢回来！
聂磊和加代还在四九城琢磨着，白小航是不是得在京城跟他们再比划比划，这事儿总得彻底解决才放心。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白小航压根没打算在京城纠缠，已经开着大悍马，朝着青岛方向哇哇疾驰而去。
抵达青岛后，白小航找了辆出租车在前面领路，径直往聂磊的新一城夜总会赶去。此时的张燕，正在新一城夜总会里给一众小妹上课，分享着在天上人间积累的服务经验，底下的小妹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头附和。
白小航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夜总会门口。他对于洋吩咐道：“于洋，你把车准备好，我们几个进去就砸，抢到张燕后，你带着她直接回四九城！”
话音刚落，白小航、川子、小东三人就下了车，每人手里都拎着大砍刀，“蹭”的一下就冲进了夜总会。进门对着门口的服务生，白小航抬手就是一刀，服务生惨叫着倒在地上。
负责打理夜总会的张富贵一眼就瞅见了这一幕，当即冲着看场子的兄弟大喊：“有人过来闹事儿！快上楼拿家伙！”几个兄弟立马朝着楼上的保安室跑去——保安室里有枪，可白小航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不给他们准备的机会。
要知道，兄弟们跑上楼取枪再下来，怎么也得一分钟时间，而这一分钟，对身手矫健的白小航来说，已经足够完成计划。果不其然，新一城的十多个兄弟围着白小航三人打了起来，可这哥儿仨身手不凡，愣是没落下风。紧接着，白小航朝着场内大喊一声：“张燕，赶紧跟我走！”
川子和小东在后面断后，白小航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张燕的手，拽着她就往门外的车边跑。把张燕往于洋的车里一摁，于洋立马踩下油门，带着张燕往北京方向逃窜。白小航则转身又回去缠斗了十多秒钟，确认张燕安全撤离后，才喊了声：“撤！”
哥儿仨哇哇地往外跑，白小航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也往北京赶去。于洋带着张燕先一步回到北京，等白小航抵达京城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此时覃辉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张燕，顿时吓了一跳：“张燕，你怎么回来了？”
“覃总，是小航哥、川子和小东，他们仨去青岛砍伤了七八个人，硬拽着我跑回来的。”张燕喘着气说，“这事儿不是您让他们去的吗？”
“我没让他去啊！”覃辉头都大了，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埋怨，“这小子怎么天天净给我添乱！”说着，他立马拨通了白小航的电话，“小航，你把张燕抢回来了？”
“嗯，我给抢回来了。”白小航语气里满是自豪，以为能得到覃辉的表扬。
可覃辉却对着电话一顿数落：“你这不是又惹事儿了吗？咱都跟人家说好了，安安稳稳等三个月，人家就把张燕送回来。你倒好，跑去青岛砍伤人家七八个兄弟，你觉得聂磊和加代能放过我吗？”
“辉哥，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白小航愣住了。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擅作主张！”覃辉的语气越发严厉，“我知道你爱打、好斗，你天天打都行，可我打不起！我天上人间要是关门一个月，得损失多少钱？”
电话里的埋怨声不断，白小航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事，最后却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气得浑身发抖：“辉哥，我替你做事，把人抢回来，你怎么还埋怨我？我哪儿做错了？”
“你就是做错了！”覃辉说完，“啪”地挂了电话，把白小航晾在了原地。白小航又气又委屈，却也没什么办法。
挂完白小航的电话，覃辉不敢耽搁，立马给聂磊打了过去，语气带着歉意：“哥们儿，不好意思啊。这个白小航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跑到青岛闹事儿，还砍伤了你七八个兄弟，把张燕抢了回来。你看这事儿，我怎么给你解决？”
“啥意思？你在这儿跟我装好人呢？”聂磊语气冰冷。
“真不是我授意的，他完全是擅作主张！”覃辉急忙辩解，“这事儿因我而起，白小航也没什么钱，我给你和加代每人20万，咱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事已至此，加代和聂磊也不好再过分为难覃辉，收下钱后，两人便合计着怎么处理白小航。加代问聂磊：“你觉得白小航是不是条汉子？”
“挺硬气的，我觉得是条汉子。”聂磊点头。
“那怎么着，我找人先把他抓起来，看看能不能收服他。”说着，加代拿起电话，打给了张毛，“喂，毛哥，我是加代。能不能让市总公司帮忙抓个人，海淀的白小航。”
“行，代弟，我这就下命令！”张毛当即应下。
挂了电话，张毛立马安排市总公司全城抓捕白小航。当天，四九城就印了1万份白小航的通缉令，上面写着：提供线索者奖励3000元，直接抓住者奖励10000元。
白小航带着川子、小东，躲在了亮马河大厦后边的一个废品收购站——这是他一个发小儿开的。躲了五六天后，白小航实在憋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溜达溜达，买点儿肉回来，咱喝点儿。”
川子急忙劝道：“哥，我去吧，万一被抓住了，也比你出事强。”
“不用！在四九城，能抓住我白小航的还没出生呢！”白小航傲气不减，执意自己出门。
可他刚出门买东西，就被一个绰号叫“老八”的混混盯上了。老八一眼就认出了白小航，心里暗喜：这1万块钱到手了！他立马给市总公司打了电话：“喂，我看见白小航了，现在就在朝阳区亮马河八大胡同附近，你们赶紧过来，我在后面跟着他！”
田壮接到举报后，立马带着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相关部门人员，朝着白小航的方向赶去。老八一直跟在白小航身后，直到废品收购站门口，才停下脚步等着支援。
没过多久，田壮就带着人到了。在收购站外面，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划拳喝酒的声音。一个工作人员拿来液压钳，“嘎巴”一下就剪开了门锁。众人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兵分两路往里面包抄。田壮一脚踹开里屋的门，朝着天花板“嘭”地开了一枪，大喊：“都别动！”
白小航反应极快，猛地站起来，直接跳窗户跑了。川子和小东没来得及脱身，全被当场控制住。田壮把两人带回总公司后，立马给加代打了电话：“代弟，不好意思，白小航跑了，但逮到了他两个兄弟，你再给我点儿时间。”
“没事儿，壮哥。抓了他的兄弟，还愁抓不住他吗？继续通缉白小航！”加代说道。
逃出去的白小航心里难受得不行：“我作为老大，在外边跑着，兄弟们却在里面受罪，这像话吗？”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给闫晶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白小航就急声道：“大哥，我是小航，我出事了，您知道吗？”
“我知道。”闫晶的语气很平淡。
“哥，我在外边实在太难了，您帮帮我行不行？川子和小东被他们抓住了，估计在里面被打得不轻。您哪怕跟里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少挨点揍也行啊。”白小航带着恳求。
“小航，这事儿你想怎么办？”闫晶问道。
“哥，我希望能把川子和小东放出来。”
“那不可能。”闫晶直接拒绝，“这事儿是加代在办，我不了解他，不能轻易触碰他的底线。小航，你记着，你是我的小弟，我只管你，没义务管你的兄弟。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赶紧离开四九城，躲个两三年再回来，哥接着用你。”
“哥，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只能投案自首了。”白小航语气坚定。
“小航，你傻啊？跑出去躲几年再回来不行吗？”闫晶劝道。
“我的事儿不用您管了！”白小航说完，“啪”地挂了电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这份重情重义，也注定了日后他会跟着加代混。
随后，白小航直接拨通了田壮的电话：“喂，你好，我是白小航。别再折磨我的两个兄弟了，我现在就去自首。”
“行，那你过来吧。”田壮说完，立马给加代打了电话，“代弟，白小航要来自首，你跟青岛的那个兄弟过来一趟吧。”
“行，我们马上过去。”加代挂了电话，和聂磊、史殿林等人往市总公司赶去。路上，史殿林对聂磊和加代说：“这个白小航是真能打，我挺佩服他的，而且还讲义气，宁愿自己自首，也不想让兄弟受罪。”
史殿林越说，加代和聂磊对之都白小航越感兴趣。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市总公司，坐在了田壮的办公室里。
这时，白小航走到了一楼大厅门口，大声喊道：“我是白小航，我来自首！”说完，主动伸出双手。
田壮一听，对着手下喊：“赶紧抓起来！”随后，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对着白小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白小航是真够汉子，自己往墙角一蹲，低下头，双手护住脑袋，从头到尾连吭一声都没有。
打了大概一分多钟，加代和聂磊在一旁看着。聂磊忍不住说道：“这海淀战神名声这么大，出了事儿却没人帮他，落得个自首的下场，是不是有啥难言之隐？”
聂磊这句话，让加代也越发感兴趣，对着手下说：“先别打了，问问他怎么回事。”
此时的白小航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剧痛。工作人员把他架到老虎凳上，双手铐在上面。聂磊走上前，问道：“疼不疼？”
“疼不疼先不说，反正我能忍住。”白小航咬着牙说。
“你作为京城第一打手、海淀战神，出了这事儿，就没人管你吗？”聂磊又问。
“没人管我，所以我来自首。”白小航语气坚定，“我两个兄弟在里面受罪，我不能在外边潇洒。要蹲监狱，我们哥仨一块儿蹲！”
这番话彻底打动了聂磊，字里行间全是对兄弟的义气，看得出来，白小航就是缺一个真正靠谱的大哥！聂磊拽着加代走出审讯室，说道：“哥，我觉得这小子行。咱哥俩在他面前，不仅没脾气，还挺佩服他。你要是能把他收下，他绝对忠诚，是个人才。不行就放他一马？”
“嗯，磊弟，我也这么觉得。”加代点头，“但我不好明说。”
“代哥，这事儿我来办。”聂磊说完，转身回到审讯室，对着白小航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也正是这番话，让白小航下定决心，以后就认加代为大哥！
聂磊走到白小航的面前，开门见山：“哥们儿，我要是跟加代不追究你了，你不会以为我怕你了吧？”
“啥意思？直说吧！”白小航抬起布满伤痕的脸，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的意思是，赔偿的钱，覃辉已经替你给了。”聂磊语气平和，“咱们都是江湖中人，等你出去了，咱喝顿酒。你要是觉得我跟加代能处，咱就处处；以后你到青岛，我去北京，咱互相照应着喝点儿。你要是不乐意，宁可锒铛入狱也不想跟咱处，那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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