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北京城的江湖里,有辈分的老炮儿不少,但要说最讲究的,得数肖娜。

肖娜这名字听着软,人却是实打实的硬茬子。年轻时在什刹海混,号称十三太保的老大,手里攥着冰刀,腰里别着家伙,那也是跺跺脚就能让一条街颤三颤的主儿。可岁月不饶人,一晃六十挂零,当年的锐气磨去大半,兜里的银子更是没攒下多少,成了圈里人尽皆知的“穷大哥”。

但肖娜的人缘没的说,尤其是和加代的关系,那叫一个铁。加代是谁?北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走南闯北,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手下兄弟成群,买卖做得风生水起。可在肖娜面前,加代永远是恭恭敬敬的“代弟”,不管肖娜有啥事儿,一句话的功夫,加代绝不含糊。

这年深秋的一天,肖娜揣着一瓶二锅头,耷拉着脑袋进了加代的场子。加代正和马三、丁健几个兄弟喝茶,见肖娜这模样,赶紧起身让座:“娜哥,咋了这是?谁惹你不痛快了?”

肖娜灌了一口酒,咂咂嘴,脸上挤出点笑:“代弟,不是不痛快,是有个事儿,哥拿不准主意,得找你参谋参谋。”

加代给肖娜满上酒:“咱俩这关系,你还客气啥?说吧。”

“我唐山有个老兄弟,叫严学华,干煤矿的。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有个新矿,想拉我入伙,给我股份。”肖娜搓着手,眼神里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我这辈子除了混江湖,啥买卖也没干过,煤矿这玩意儿,水深不深啊?”

加代眉头一挑:“股份?他让你投资不?”

“没说啊,我也没好意思问。”肖娜挠挠头,“我这兜里比脸都干净,真要投个百八十万的,我把房子卖了都凑不齐。”

加代一拍大腿:“这还不好办?你给他打个电话,问清楚了。要是需要投资,钱我出,算咱俩的。要是不用投资,那更得去看看,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咱不捡白不捡。”

肖娜眼睛一亮,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当场掏出大哥大,给严学华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严学华的声音洪亮得很:“娜哥,你可算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稀罕这买卖呢!”

“华子,哥问你,入这个伙,得投多少钱?”肖娜直奔主题。

严学华在那头乐了:“娜哥,你跟我还提钱?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了,我能让你掏钱?这矿是我刚瞅准的,没外人知道,设备我都现成的,铲车、挖煤机、拉煤车,啥都不缺。你啥也不用投,我给你三成股份,咱俩搭伙干,能挣一天是一天,挣多挣少,哥俩平分!”

肖娜愣了愣:“真不用我投钱?那我干啥呀?”

“你啥也不用干!愿意在矿上待着,就陪我喝喝酒聊聊天;不愿意待着,回北京享福去,我每月把分红给你送过去!”严学华拍着胸脯,“娜哥,这事儿我能坑你?你明天过来看看,要是瞅着不行,咱就当没这回事!”

挂了电话,肖娜看向加代,眼里满是兴奋。加代笑着点头:“娜哥,这事儿靠谱!严学华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肯定错不了。你明天就去唐山看看,行就干,不行就回来,反正不搭啥。”

肖娜心里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当晚就收拾了行李。他身边就一个兄弟,叫杜文斌,外号小斌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跟着肖娜五六年了,忠心耿耿,平时就给肖娜开开车,跑跑腿,话不多,但办事绝对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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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肖娜带着小斌子,开着那辆半旧的桑塔纳,直奔唐山开平区。

严学华早就在矿口等着了,穿着一身工装,脸上沾着煤灰,见了肖娜,老远就伸出手:“娜哥,可把你盼来了!”

哥俩握着手,寒暄了几句,严学华领着肖娜和小斌子进了矿上的食堂。大锅菜,馒头,小米粥,肖娜吃得挺香,一边吃一边听严学华讲矿上的事儿。下午,严学华带着两人去看矿。

那矿不算大,但设备确实齐全,铲车轰隆作响,拉煤的卡车排着队,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严学华指着远处的煤堆:“娜哥,别看这矿小,煤质好得很,拉出去就能卖高价。咱不用办啥正规手续,先干着,等衙门找上门,大不了把矿交出去,这几个月挣的钱,够咱哥俩后半辈子吃喝了!”

肖娜这辈子没见过这阵仗,看得眼花缭乱,连连点头:“学华,哥信你!这活儿,咱干了!”

严学华哈哈大笑,拍着肖娜的肩膀:“就等你这句话!从今天起,这矿有你三成股份,每天的账,我都让你过目!”

肖娜心里过意不去:“兄弟,我啥也没投,白拿三成股份,这不合适吧?我就在矿上待着,帮你打打杂,端茶倒水,接人待物,这些活儿我还能干。”

严学华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行,那你就当个‘后勤总管’,啥重活也别干,陪着我就行。”

就这样,肖娜和小斌子在矿上住了下来。矿上的规矩简单,每天晚上七八点,算当天的账,然后直接分钱。这矿不光严学华和肖娜,还有另外两伙人入股,四伙人,按股份来,一分都不差。

矿上还有一支护矿队,三十来个小伙子,都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个个身强体壮,手里都有家伙。干煤矿这行,少不了抢矿打架的事儿,护矿队就是矿上的底气。这些小伙子每天工资两百块,九七年的两百块,那可不是小数目,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千,比城里的白领挣得都多。要是遇上打架,一趟下来,额外给两千三千的,这帮小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啥也不怕。

肖娜在矿上待得挺舒心,每天和护矿队的小伙子们唠嗑,讲自己年轻时在什刹海的威风史,说自己当年拿冰刀砍人,拿枪顶着对方脑袋的事儿。小伙子们听得眼睛发直,围着他一口一个“娜哥”,喊得肖娜心里美滋滋的。

矿上的生意出奇的好,好的时候,肖娜一天能分三万多,差的时候也有七八千。二十多天下来,肖娜兜里揣了将近六十万,这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晚上躺在床上,肖娜摸着厚厚的一沓钞票,心里乐开了花,想着等这矿干完,就给小斌子娶个媳妇,再给老家的亲戚们分分,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

小斌子也跟着沾光,肖娜每天给他塞几百块,小斌子死活不要,说:“娜哥,我跟着你,不是为了钱。你在哪,我就在哪。”肖娜心里感动,拍着小斌子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天晚上,严学华找到肖娜,脸上带着兴奋:“娜哥,今天晚上能出十六车煤,这一趟下来,咱四伙人能分七八十万!你今晚就等着数钱吧!”

肖娜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好!好!今晚咱哥俩喝两杯!”

傍晚,矿上食堂开饭,大锅炖菜,馒头管够。肖娜和护矿队的小伙子们围坐在一起,又开始讲自己的光辉岁月。小伙子们听得入迷,一个小子问道:“娜哥,你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什刹海的老大?那得多牛逼啊!”

肖娜喝了口酒,拍着胸脯:“那还有假?想当年,哥是十三太保的老大,一声令下,几百号兄弟跟着我,谁敢不服?”

正说得热闹,有人来报,十六车煤都装好了,就等着发车了。

肖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往矿上的办公室走去。严学华正坐在屋里,眉头紧锁,右手一个劲儿地揉着右眼皮。

“学华,车都装好了,咋还不发车?”肖娜问道。

严学华叹了口气:“娜哥,不知道咋回事,今天右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要出事。”

肖娜笑了:“你就是太紧张了,没睡好觉。没事儿,咱这护矿队这么多人,谁敢来找麻烦?”

严学华还是不放心,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炷香,点上,拜了拜。肖娜也跟着点了一炷,心里默念着:“保佑咱这趟煤顺顺利利发出去。”

两人出了办公室,来到车队旁边。严学华把十六个司机和押车的叫到跟前,脸色严肃:“你们听好了,这十六车煤要往东顺煤矿那边送,路过城东煤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跟城东煤矿的程东,有点过节。要是遇上他的人,千万别硬刚,煤车不要了都行,人必须安全回来!”

司机们纷纷点头:“华哥,你放心吧!我们知道了!”

可话音刚落,矿场门口的打更老头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都白了,扯着嗓子喊:“华哥!华哥!不好了!来人了!好多人!”

严学华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了。肖娜和小斌子也愣住了,这荒郊野岭的,谁会来?

“护矿队!抄家伙!”严学华嗷一嗓子喊了出来。

三十多个护矿队的小伙子,瞬间从仓库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枪刺、三尺叉子、大开山刀,一个个目露凶光,呼啦一下就把严学华和肖娜护在了中间。

肖娜虽然年纪大了,但骨子里的狠劲还在。他一歪头,冲小斌子喊:“斌子!去车上把五连子拿下来!敢来抢矿,咱就崩他!”

小斌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往车那边跑。旁边一个护矿队的小子,递过来一把枪刺,肖娜接过来,掂了掂,眼神里闪过一丝当年的杀气。

小斌子很快就把五连子拿了过来,嘎巴一声搂上膛,站在肖娜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矿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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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只见山下黑压压的一片车队,全是吉普车,4500、3400,足有二十四五台。车队停在矿场门口,车门一开,从车上冲下来八九十号人,手里拿着五连子、钢管,一个个凶神恶煞。

领头的是个四十七八岁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疤,眼神阴鸷。正是城东煤矿的老板,程东。程东不是混社会的,但干煤矿多年,手下养着一群亡命徒,心狠手辣,在开平区这一带,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他身边跟着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叫元丰,一个叫小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程东领着人,一步步走了过来,眼睛扫过严学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华子,听说你在这儿开了个无主矿,干得挺红火啊?”

严学华强装镇定:“东哥,这矿是我瞅准的,没人干,我才接手的。咱都是干煤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东嗤笑一声:“什么意思?这一片的煤矿,都是我程东的地盘,你也敢碰?我明着告诉你,从今天起,这矿归我了。限你二十分钟,带着你的人,滚蛋!”

肖娜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他往前一步,刚要开口,严学华一把拉住了他,冲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娜哥,别说话,我来跟他唠。”

严学华陪着笑脸:“东哥,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给我个面子。我这矿才干了一个多月,没挣着多少钱。你让我再干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我把矿给你,行不行?”

“行?”程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华子,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二十分钟,滚!不然,我让你们今天都躺这儿!”

严学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清楚,今天这事儿,善了不了了。

就在这时,程东身边的元丰等不及了。他手里拎着一把五连子,嘎巴一声搂上膛,对着天上就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磨叽啥呢?给脸不要脸!赶紧滚!”元丰扯着嗓子喊。

这一枪,彻底把严学华的火气撩了起来。他指着程东:“程东!你别太过分!都是干煤矿的,你这么欺负人,不怕遭报应吗?”

程东叼着烟,吐了个烟圈:“报应?在这儿,我就是报应!给我打!”

一声令下,程东身后的八九十号人,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前面的人手里拿着五连子,“砰砰砰”地就往这边打。

护矿队的三十多个小伙子,也不是吃素的,迎着就冲了上去。一时间,矿场上枪声大作,喊杀声震天。

肖娜这边只有三把五连子,严学华的两个兄弟手里各一把,小斌子手里一把。对方有十二三把五连子,人又多,一交手,肖娜这边就落了下风。

小斌子是真猛,他一把推开肖娜:“娜哥!你先走!我顶着!”

说完,小斌子拎着五连子,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嘴里喊着:“兄弟们!跟我上!干死这帮狗日的!”

护矿队的小伙子们,跟着小斌子往前冲,可对方的火力太猛,冲在前面的几个小子,瞬间就被打倒在地,鲜血直流。

严学华一看形势不对,拉着肖娜就往车那边跑:“娜哥!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肖娜回头看着冲在前面的小斌子,眼睛都红了:“斌子!回来!别打了!”

可枪声和喊杀声太大,小斌子根本听不见。他手里的五连子,砰砰两枪,打倒了两个冲在前面的人,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程东那边的一个小子,叫生子,手里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钢管,钢管头斜着锯掉,磨得尖尖的。他瞅准机会,一钢管就扎进了护矿队一个小子的肚子里,那小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小斌子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他举起五连子,对着生子就开了一枪。“砰”的一声,生子应声倒地,身上瞬间被血染红了。

可就在这时,小斌子没注意到,程东身边的元丰,正举着五连子,瞄准了他。

元丰看着自己的兄弟生子被打倒,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他对着小斌子的后背,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小斌子身子一震,踉跄了一下,肩膀和前胸瞬间就被血染红了。他猛地回头,看到了举着五连子的元丰。

小斌子想举起五连子反击,可已经晚了。元丰几步就冲到了他跟前,又对着他的前胸,狠狠开了一枪。

“砰!”

这一枪,正中要害。小斌子手里的五连子掉在了地上,身子晃了晃,“咣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嘴里涌出大口的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了。

护矿队的小伙子们,看到小斌子倒下,瞬间就慌了神。对方的人趁机冲了上来,一顿乱打,护矿队的人,倒下了十几个,剩下的人,吓得扭头就跑。司机们也早就跑得没影了。

这场仗,前后也就三五分钟,就结束了。

严学华拉着肖娜,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就往山下跑。肖娜坐在车里,回头看着矿场上躺着的小斌子,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嘴里念叨着:“斌子!我的斌子!”

两人开着车,一路跑到开平区的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肖娜坐在床上,魂不守舍,一个劲儿地给小斌子打电话,可电话那头,永远是忙音。

严学华也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给矿上的人打电话,可要么没人接,要么关机。

两人在酒店里熬了一夜,第二天凌晨,矿上的周矿长终于把电话打了过来。周矿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华哥!完了!咱们这边惨了!护矿队的兄弟,伤了十几个,还有几个腿都被打断了!小斌子……小斌子他……他不行了!被人打了两枪,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了!”

肖娜一听这话,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他捶着地板,嚎啕大哭:“斌子!哥对不起你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没让你享过一天福,却让你落得这个下场!哥对不起你啊!”

严学华看着肖娜,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安慰道:“娜哥,你别这样。现在还不知道小斌子是不是真的……咱们先别冲动,等我再打听打听。”

可就在这时,严学华的大哥大响了。是程东打来的。

严学华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程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华子,昨天的事儿,是你不懂规矩。这样吧,我给你拿五十万,算是给你受伤兄弟的赔偿。这矿,归我了。以后,你别再踏足开平区的煤矿生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严学华咬着牙:“程东,小斌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小斌子?”程东冷笑一声,“就是那个拿五连子的小子?被我销户了。”

这话刚说完,肖娜一把抢过电话,对着话筒就吼:“程东!我操你妈!我是北京的肖娜!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

程东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北京的?管你是北京的还是天津的!小子,我告诉你,那个拿五连子的,已经被我埋了!你要是不服,就来矿上找我!我等着你!”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肖娜拿着电话,手不停地哆嗦,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猛地站起身,红着眼睛吼道:“学华!带我去矿上!我要找程东报仇!我要给斌子偿命!”

严学华赶紧拉住他:“娜哥!你别冲动!程东那伙人太狠了!你去了就是送死!”

“送死我也要去!”肖娜挣脱开严学华的手,“斌子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让他白死!”

严学华拗不过他,正僵持着,肖娜的大哥大响了。是加代打来的。

肖娜接起电话,一听到加代的声音,所有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出来,他哽咽着说:“代弟……我出事了……斌子没了……被人销户了……你快来唐山……快来……”

加代在那头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小斌子他认识,那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跟着肖娜多年,任劳任怨。加代咬着牙:“娜哥,你别哭!我马上带人过去!你在哪?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加代立刻召集人马。马三、丁健、吴金阳、王瑞,还有丰台的崔志广,前门的小八戒,哈僧、戈登,连带着李正光,加代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把自己能调动的兄弟,全都叫了过来。

当天下午,加代领着两百多号兄弟,开着四十多台车,浩浩荡荡地从北京直奔唐山开平区。

到了酒店,加代看到肖娜,差点没认出来。一夜之间,肖娜像是老了十岁,头发白了大半,眼神空洞,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娜哥,到底咋回事?”加代蹲在肖娜面前,沉声问道。

严学华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加代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程东!我操你妈!敢动我加代的人!我他妈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