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洁啊,你家那猫……是不是又叫了?”
夜深人静的楼道里,张大爷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
42岁的陈洁打开门,脸上带着歉意:“张大爷,又吵到您了?”
“吵倒是其次。”张大爷摆摆手,他没进门,只是皱着眉,执拗地盯着陈洁家客厅的那个墙角,“它……总是朝着那一个地方叫。”
“老猫了,可能……眼睛花了。”陈洁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无力。
“不。”张大爷压低了声音,神情是陈洁从未见过的严肃,“我活这岁数,看得多。猫通灵性,尤其是在这后半夜。它不是眼花,它是真瞧见什么了。”
他浑浊的眼睛看向陈洁,一字一顿:
“陈洁,你信我一句。你家……恐怕有大祸临头了!”
01
“陈姐,今天刘总的西装熨了吗?他晚上要见客户,还是那套深蓝色的。”
“熨好了,太太。五点的时候,我再给刘总的衬衫袖口过一遍。”
“嗯,你做事我放心。”
上午九点,阳光透过高档小区的落地窗,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42岁的陈洁正蹲在地上,用一块专用的软布,细细擦拭着黄花梨木茶几的桌角。
她在这里做保姆快三年了。
这里是雇主刘太太的家,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大平层,装修是她这辈子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奢华。而她,陈洁,只是这个家里一个时薪不低的“工作人员”。
陈洁今年42岁,中等身材,因为常年劳作,她的手掌比同龄女人粗糙许多,但指甲却修剪得干干净净。她五年前失去了丈夫,没有子女,独自一人。
在来刘家之前,她也做过几家保姆,但刘家给的钱最多。
刘太太是个精致的女人,四十出头,保养得宜,说话总是轻声细语,但那份居高临下的疏离感,陈洁第一天就感觉到了。
“陈姐,我今天约了朋友做SPA,中午不回来吃了。刘总的午餐你按老规矩准备,清淡点,他最近血脂高。”刘太太一边往手指上套着一枚硕大的钻戒,一边吩咐。
“哎,好的,刘太太。您路上慢点。”陈洁站起身,微微躬着腰。
刘太太踩着高跟鞋“嗒嗒”地走了。
偌大的房子里瞬间只剩下陈洁一个人。她直起腰,轻轻捶了捶发酸的后背,看了一眼墙上那只价值不菲的欧式挂钟。
她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做保姆,是个磨人耐心的活。尤其是在这样的人家,规矩多。比如刘总的书房,必须等他走了才能进;刘太太的衣帽间,只能用指定品牌的除尘掸。
陈洁从不抱怨,她需要这份工作。
她的丈夫老李走了五年,就在老李“头七”那天,她在大雨滂沱的后巷里,捡到了一只快要冻死的灰色小猫。
这五年,她和那只叫“灰灰”的猫相依为命,住在那套六十平米的老公房里。
那套房子,是她和老李结婚时东拼西凑买下的。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和最大的麻烦。
陈洁熟练地打扫、做饭、清洗。她把刘总的午餐用保温盒装好,放在餐桌上,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提醒他哪些菜要先吃。
她做完这一切,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个不属于她的豪华空间,换上自己的旧外套,挤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满是下班的拥挤和晚饭的油烟味。
陈洁抓着吊环,看着窗外飞逝的灯火,心里盘算着。
这个月工资发下来,还掉信用卡的钱,还剩两千。她的小叔子,李建军,那个无赖,上周又来电话了。
电话里,李建军的声音像一条毒蛇:“嫂子,我哥那套房,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别逼我走法律程序!”
陈洁一想到他,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她现在拼命做保姆赚钱,不光是为了生活,更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那场官司。
她必须保住那套房子。
那是她和老李,唯一的家。
02
陈洁住的地方,和刘太太家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是一栋九十年代的六层老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灯光昏黄。
她掏出钥匙,打开那扇斑驳的铁门。
“喵——”
一声细软的猫叫传来。
一只通体灰色的老猫“灰灰”,正蹲在鞋柜上等她。
“灰灰,我回来了。”
陈洁一天的疲惫,在看到这只猫的瞬间,仿佛被卸下了一半。她换上拖鞋,抱起灰灰,用脸颊蹭了蹭它柔软的毛。
“饿了吧?今天给你加餐。”
灰灰“咕噜咕噜”地回应着。
这套六十平米的房子,虽然老旧,但被陈洁收拾得一尘不染。客厅的沙发已经褪色,但沙发罩洗得发白。
五年前,丈夫老李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就死在了这个客厅里。
那时候,陈洁觉得天都塌了。
也是在那之后,她收养了灰灰。这五年,是这只猫陪着她度过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陈洁给灰灰拌了猫粮,自己则简单地热了点剩饭。
吃过饭,她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开始记账。
电话响了,是她的雇主,刘太太。
“陈姐,”刘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刘总说他今晚的汤咸了。”
“啊?咸了?”陈洁心里一紧,“不可能啊,我都是按着标准放的……”
“他说咸了就是咸了。”刘太太打断她,“你明天注意点。刘总血脂高,吃咸了对他身体不好。陈姐,你最近是不是家里有事?我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没有,刘太太,是我疏忽了,我明天一定注意。”陈洁赶紧道歉。
挂了电话,陈洁长长地叹了口气。
寄人篱下的日子,就是这样,一丁点的差错都不能有。
她揉了揉发紧的额角,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她关了灯,准备睡觉。
后半夜,大约两三点钟。
陈洁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喵……呜……喵……呜……”
不是平时撒娇的叫声,也不是饿了的叫声。那声音低沉、压抑,像是……像是在喉咙里打转的呜咽。
陈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她摸黑打开床头灯,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只见客厅里,灰灰并没有在它的猫窝里,而是弓着背,炸着毛,正对着客厅东南角的那个墙角。
那里,曾经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老李去世后,陈洁就把电视机卖了,墙角现在空空荡荡,只贴着泛黄的墙纸。
“灰灰?”陈洁试探着叫了一声。
“喵——呜——!”
灰灰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里,竟然透着一丝陈洁看不懂的……恐惧?
然后,他又转过头,继续对着那个空无一物的墙角,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你怎么了?过来。”陈洁有些害怕了。
但灰灰一动不动,就像被钉在了那里,只是执拗地盯着那个角落。
陈洁走过去,想把它抱起来。
可她的手刚碰到灰灰的背,灰灰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窜了出去,钻进了沙发底下,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了?”
陈洁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墙角。
墙纸有些受潮,微微卷起。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慰自己:“老猫了,可能是……做噩梦了。”
她没开灯,在黑暗里站了很久,直到确认灰灰不再叫唤,才回到卧室。
可这一晚,她再也睡不着了。
她总觉得,那只猫的叫声里,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03
第二天,陈洁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刘太太家。
刘太太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但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她把昨天的汤倒掉,重新煲一锅。
陈洁在忙碌中强迫自己忘记昨晚的怪事。
然而,她想躲避的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
中午,她刚伺候完刘总吃午饭,准备去厨房收拾,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擦了擦手,走到阳台上接起:“喂,您好?”
“嫂子,是我。”
这个声音让陈洁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是李建军,她的小叔子,她丈夫老李唯一的弟弟。
“你又打电话干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别啊,嫂子。”李建军在电话那头,声音一贯的油腔滑调,“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我向法院递交的材料,已经通过了。下周,开庭通知就该寄到你那了。”
陈洁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李建军!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绝?嫂子,你这话说的。那房子,本来就是我哥找我借钱买的!他走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叫绝了?”
“你胡说!”陈洁气得发抖,“那房子是我和老李一分一分攒钱买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五年前,老李刚走,李建军就拿着一张三十万的“借条”找上门。
那张借条上,清清楚楚写着,老李为了买房,向李建军借款三十万。借条的日期,就是他们买房交首付的那天。
陈洁当时就蒙了。
她和老李都是普通工人,买这套房,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笔借款!
老李生性老实,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陈洁不相信他会欠钱,更不相信他会瞒着自己。
“嫂子,你别跟我喊。我这有我哥亲手签的借条,白纸黑字!”李建军在那头得意地笑,“你一个保姆,拿什么跟我斗?”
“那张借条是假的!”
“假不假的,法官说了算。哦,对了,我还找了几个证人,都能证明当初我哥买房,是我出的钱。”
陈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李建军,你……你不得好死!老李在天上看着你呢!”
“呵,他看着我正好!嫂子,我劝你一句,现在搬出来,把房子过户给我,咱们还念点旧情。非要上了法庭,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没提醒你!”
“你做梦!”
陈洁狠狠地挂了电话。
她靠在阳台冰冷的栏杆上,大口喘着气。
刘太太家的高档小区安静又漂亮,可陈洁却觉得窒息。
三十万。
五年前,这套房子的首付刚好就是三十万。
她知道李建军是故意的。老李刚走,尸骨未寒,他就拿着借条来逼她。
这五年,他隔三差五就来闹。陈洁一直不理他,她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
没想到,他真的去起诉了。
如果……如果法院真的信了那张借条,那她……
陈洁不敢想下去。
她必须找到证据,证明那张借条是伪造的!
可是,老李已经走了五年了,当年的银行流水、存款凭证,她还能找到吗?
她忽然想起,老李生前有个记账的习惯,他有一个棕色的旧皮本,家里所有的开销,他都记在上面。
那个本子!那个本子一定能证明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
陈洁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必须立刻回家!
04
陈洁坐立难安地熬到了下午五点。
她没等刘太太回来,直接给刘太太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家里突发急事,请了半天假。
刘太太很不高兴,但还是准了。
陈洁几乎是跑着回了家。
“灰灰,灰灰?”
她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灰灰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她。
陈洁心里一沉,赶紧往里走。
她在卧室的床底下,找到了缩成一团的灰灰。它看起来受到了惊吓,陈洁叫了它好几声,它才抖抖索索地钻出来。
“你怎么了?有人来过?”
陈洁环顾四周。
门窗完好,屋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她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现在没时间管猫,她必须马上找到那个账本。
她冲进卧室,拉开衣柜,最下面有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箱子。那是老李的遗物。
陈洁颤抖着手打开箱子。
里面是老李的几件旧衣服、他的工作证、几张泛黄的照片……
陈洁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箱子都快见底了,还是没有。
“在哪……在哪呢……”她急得满头大汗。
她把箱子整个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没有。
没有那个棕色的皮面账本。
怎么会没有?老李明明最宝贝那个本子,他说那是他们“奋斗的证明”。
陈洁瘫坐在地上,抱着老李的旧衣服,五年来的委屈和恐慌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她绝望地哭了起来。
没有账本,她拿什么去和李建军打官司?
那张三十万的借条,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果输了官司,房子被收走,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喵——呜——”
就在她崩溃之际,那个熟悉又诡异的猫叫声,再次响起了。
陈洁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回头。
客厅里,灰灰又站在了那个墙角。
还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姿势,弓着背,炸着毛,对着那面空墙。
“喵——呜——!”
这一次,它的叫声比昨晚更加凄厉,更加急促。
而且,它不只是叫。
它开始用前爪,疯狂地抓挠那面墙!
“灰灰!别闹!”
陈洁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到了,她冲过去想拉开它。
“嘶啦——”
灰灰的爪子很锋利,它竟然抓破了那层本就泛黄的旧墙纸。
墙纸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陈洁愣住了。
她蹲下身,借着昏暗的光线,眯着眼看那道口子。
墙纸后面,不是水泥墙。
好像……是空的?
陈洁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顺着那道口子,把墙纸……撕得更开了。
一块松动的墙板,暴露在她的眼前。
05
老房子的墙体结构复杂。这个角落,似乎是后来隔断时砌的一道假墙。
陈洁的心“砰砰”直跳。
她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推那块松动的墙板。
墙板很紧,但她能感觉到,它可以被移动。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吱嘎——”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墙板被她推开了半寸。
一个黑漆漆的,只有巴掌大的小洞,出现在墙角。
灰灰“喵”地叫了一声,不再是呜咽,而是急促的短叫,它把头往那个小洞里探。
“里面……有东西?”
陈洁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不敢伸手进去,她跑到厨房拿来了手电筒。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手电,一道刺眼的光柱照进了那个小洞。
小洞不深,里面……
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灰尘和蜘蛛网。
陈洁愣住了。
失望。
巨大的失望席卷了她。
她以为……她以为老李在这里藏了什么。
她自嘲地笑了笑。
陈洁,你真是走投无路,连猫都信了。
她泄了气,刚想把墙板推回去。
“喵!”
灰灰却急了,它一爪子拍在陈洁的手背上,然后又固执地把头伸进那个小洞里,拼命地嗅着。
“灰灰!别闹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陈洁有些生气了。
她强行把猫抱开,灰灰在她怀里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呼呼”声。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她家的铁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会是谁?
是李建军吗?他来逼她了?
陈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抱着猫,惊恐地看着那扇门。
敲门声不紧不慢,但极有规律。
“咚、咚、咚。”
“谁……谁啊?”陈洁颤抖着问。
门外,传来了那个她熟悉的,苍老的声音。
“陈洁啊。”
是张大爷。
陈洁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他这么晚来干什么?
她把灰灰放下,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楼道里,张大爷正站在阴影里。
他没穿平时的汗衫,而是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他看起来,不像是“路过”。
“张大爷……”
“它……它又在叫了?”张大爷没看她,他的眼睛越过陈洁,死死地盯着客厅里那个被撕开的墙角。
“嗯……这几天总是。”陈洁尴尬地搓着手。
张大爷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神让陈洁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看着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平时的和蔼,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
“陈洁啊。”
“哎。”
“我就是路过……”张大爷开口了,声音干涩,“……本不该多嘴。”
“但是……”
他指了指她身后的那个墙角,那只猫又蹲在了那里。
“你家有大祸了。”
陈洁的心猛地一沉。又是这句话。
“大爷,您……您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是因为我那小叔子李建军……他要跟我打官司……”
张大爷缓缓地摇了摇头,打断了她。
“不。”
“那……那是什么?”陈洁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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